酒儿因为说错话,被唐季胖揍一顿,还罚了三天的零花钱,直到第二天早上送他出门都是一脸不满的样子。
唐季倒没有管那么多,并在离开家门的时候叮嘱叶正,以后不论谁来拜访,只要自己不在家都统统拒之门外,免得再出现昨天那种事。
如今,他官拜五品郎中,权力大了不少,唯独早上睡懒觉的权利被剥夺,在金殿中苦苦站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熬到了退朝,轻捶已经麻木的双腿,跟着户部众官员一同退朝。
刚走下长阶,陈泽寒便靠了过来,微笑道:“唐大人,本官送去的贺礼可有收到?”
“自然,多谢陈大人。”唐季笑着回了一礼,昨天因为安抚姜然,他也是到很晚才从白涵口中得知贺礼之事,整个季然居的门房都被堆满,不仅仅是陈泽寒,还有许多官员都送了礼物,其中还包括有些他不认识的人,低眉瞥了眼对方的腰间,询问道:“陈大人,你的伤好了?这平安符不错啊,在哪买得?”
见唐季要伸手摸自己千辛万苦求来的平安符,陈泽寒浑身一颤,迅速后退小步,又发现气氛有些尴尬,继续说道:“唐大人若是喜欢,下官改日送你一条。”
每个人都有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唐季当然不会干那种横刀夺爱的事情,只是觉得这红色平安符挺好看的,想着送一条给姜然,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便耸了耸肩膀。
陈泽寒松了口气,轻抚平安符,继续说道:“唐大人,你昨日说得查账之法可否告诉本官?”
唐季正要回答,却被后方奔来的一个小太监打断。
“唐大人,陛下召您去清水苑!”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说道。
闻言,唐季停下脚步,他这段日子应该没有犯什么错吧,宁皇怎么又要请自己去喝茶?
“陛下的事情要紧,唐大人先去吧。”陈泽寒眨了眨眼睛,快速回道。
唐季微微颔首,摸着下颚想了想:“这样吧,我传一首诗歌给陈大人,您先回去研究,剩下的我晚点再告诉你,待摊预提都跨期,权责发生来摊提。先花货币是待摊,后掏腰包走预提。支付待摊借方记,贷方资金来放弃。摊销需从贷方转,借走费用进损益。预提费用贷方提,四费借方来对应。付费借方减预提,现金存款别忘记。”
说完,他便跟着小太监转身离去。
陈泽寒则留在原地喃喃念叨着他方才所诵的长诗。
唐季很快便抵达清水苑,走过长桥,抵达那熟悉的高台,带有深意地瞥了旁边的天璇一眼,继而向宁皇跪地行礼:“微臣唐季,参见陛下。”
“免礼吧。”宁皇随意地摆了摆手,继而端起桌上的玉碗,舀下小勺米粥送进口中,继而向他说道:“吃早饭了吗?”
唐季缓缓站起身,作揖回道:“回陛下,臣吃过了。”
“哦?看来多少懂点规矩,不再是那刚入朝的莽撞小子了。”宁皇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将碗放回桌上,继续说道:“那就陪朕再吃点。”
唐季站在原地怔了一怔,随后还是按照吩咐走到桌边,今时不同往日,他面前坐着的已经不是“白昌”,而是一国之主,说话做事都不能出任何错误,否则便有可能落入深渊,小心翼翼地在瓷碗中舀了点米粥进自己的碗中
见到这一幕,宁皇脸色微沉:“你别这副样子,朕看了难受,就还当朕是内侍总管白昌便好!”
闻言,站在不远处的白昌望着唐季淡然一笑。
“是!”唐季这才松懈几分,将玉碗盛满粥后,拿着筷子夹起小菜送入口中。
见状,宁皇也重新端起碗,两人就这么简单吃了一顿早饭。
许久之后,宁皇放下碗筷,拿起一旁的米色手帕擦了擦嘴,望着唐季说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派人刺杀沈狄,还打算诬陷你的人是寅王了?”
“什么?寅王殿下是幕后真凶?”唐季佯装不知情地瞪大眼睛,看上去很是震惊,却察觉到宁皇那双仿佛能够洞穿一切的眼眸,不由咳嗽一声,微微颔首:“臣此前已经知道了。”
宁皇追问道:“朕听说你前日心情不好,是因为此事吗?”
“不瞒陛下,微臣确实心有不满。”唐季眉头微挑,宁皇老谋深算,他就算说话也没什么作用,干脆破罐子破摔,继续说道:“于公,臣只是运气好被陛下提拔的一介小民,死不足惜,但沈相是宁国朝堂的中流砥柱,他如果倒了,整个朝堂都会陷入震荡,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于私,若是寅王殿下的计划成功实施,臣定然会锒铛入狱,若是朝廷查不清楚,没办法换臣的清白,臣便是枉死,自然不服,就算能够查清楚,臣也会因为间接害死了沈相而自责,所以,臣确实不满!”
闻言,宁皇正要开口,却被唐季抢先一步。
“但臣不满的是寅王,而非陛下或朝廷,寅王再阴险狡诈,他也是皇室子弟,若是让天下百姓得知一位亲王谋害朝臣,不仅皇家颜面有失,朝廷之威更是会受到影响,此外,明日便是殿试,若是此事传开,多少会让新科学子,让宁国的读书人感到心凉,所以,臣能够理解陛下不对外公开的做法是为了宁国,臣此前便说过,在国家面前,臣民的个人利益并不算什么,更不会感到不满。”
唐季也不傻,他当然不会将这件事的矛头指向宁皇,不然引起狗皇帝的不满岂不是亏大了,便在控诉完后立即道出这些“原谅”的说辞,这样既显得他大方,又变向夸了宁皇一番。
果然,宁皇听完后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微扬,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清茶,继续道:“你能想通便好,朕也不会让你和沈狄平白受险,过些日子,寅王便会离京回封地,至于你方才说得话,朕只有一点要指正,你能被朕特招入朝并不是运气好,沈狄虽为中流砥柱,但也有油尽灯枯的一天,你能力出众,是我宁国的新鲜血液,或许在将来代替他成为中流砥柱,所以,你可不能死!”
听了他的话,唐季正在大快朵颐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那天听李屿说寅王被秘密召进宫便没有了下文,还以为宁皇只是骂了对方一番,未曾想竟然直接被赶回了封地,愣神片刻后,连忙回道:“多谢陛下恩宠,臣定当为陛下,为宁国宁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宁皇眉头微挑:“行了,什么死不死的,朕看你是得了便宜才卖乖,现在满意了?朕没给男爵,直接封你做了子爵!”
唐季继续吃着米粥,小声嘀咕道:“如果是侯爵,公爵就好了!”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被天璇捕捉到,不禁感到无奈,要知道在宁国开国之时,最年轻的侯爵也年过而立,他一个年仅十八的小孩没有开国定邦之功被封侯,估计整个朝堂没有人会答应,至于公爵,当下或许只有死人才能被追封。
这个臭小子还真敢说!
“嗯?”宁皇自然也听到唐季的念叨,内心中的想法和天璇差不多,眯着眼睛盯向他。
见状,唐季舔了舔嘴唇上的米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嘿嘿,满意,当然满意!”
宁皇将杯中的清茶一口饮尽,轻哼道:“爵位较比官位还要难升,朕加封你为子爵,朝中便已经有了不满之声,接下来还能不能往上走,就得看你自己了,待到功劳能堵上百官的嘴,朕自然会给你加官进爵,所以,你不要成日给朕惹事了,有闲工夫不如多为朝事考虑!”
“是,臣记住了!”唐季颔首回道。
随即,宁皇又继续问道:“你此前说要将季然书坊开遍整个宁国,让我宁国学子皆能读得起书可有着手准备了?”
闻言,唐季刚咽下的一口粥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轻咳两声:“陛下,您应该也知道,这开设书坊要不少银子,更别说开满整个宁国了,所需的银子更是一笔巨款,臣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银子。”
他现在还欠了一屁股债,连京都书坊都没有搞点,哪有空去想其他州府!
“怎么?你的意思是让朕从户部掏银子给你?”宁皇的语气微沉,面色严肃地凝望唐季。
后者连忙摇了摇头:“臣不是这个意思。”
“一年!”宁皇毫不客气地竖起中指,补充道:“朕给你一年的时间,必须让天下学子都享受到印刷术带来的好处,你若是能做到,朕就为你升一次爵位!”
唐季面露苦色,但见对方一脸坚持的样子,也不好讨价还价,支支吾吾地回道:“那那若是做不到呢?”
“做不到?”宁皇嘴角扬起,露出一股渗人的笑意。
唐季不由浑身一颤,没再多想,摸着下颚想了想:“陛下,如果臣在一年提升到伯爵之位,一年后,您要给我升到侯爵吗?”
“嗯?”宁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见状,唐季不再多言,点头回道:“好,一年就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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