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自荒野洞府中调息后,就继续再行踏征途。
路程到此,已经走了将近大半。
太阳高高悬挂,云海连绵,青山远见多时待,小湖近看少有闲。美景处处杀戮处处。
洪荒,最不缺的就是美景。但是仙境难得。
没有玉阙重楼高,没有云彩绕仙来,没有白鹤飞天仙鹿俯首。
仙人,或者说得到真仙,近乎于无。
清澈见底的湖泊倒映蓝天白云,如似镜面。高山耸立湖旁,却有巨兽静伏,有巨蟒潜藏湖底,有飞天猛禽立于高峰,杀机重重,一但有生灵入内,不是被它们吃掉,就是他们被吃掉。
所以,在这个时代里,不适合修无逸逍遥的仙,只适合求活命的道。无论是这些灵智未开的兽,还是金仙太乙的大修,都是一样,在活命。
青灵走过重重山,踏过万水,时而地底潜行,时而飞天行路,又时而飞入重天赶路。
一重天上是九天罡风,二重天上是幽幽寒冰,三重天上是焚炎烈火,四重天上是无边水海,五重天为金,六重天为木,七重天为土,八重天为雷霆,九重天上为虚空。
即便是太乙大修要渡过这九重天高,都需要耗费一番力气,更何况天高有三十三重。非大罗金仙不可轻入。
青灵只是在九天罡风层中穿行,不止是他,许多修士都是如此,因为在罡风中借助天之风力遁行,速度极快又极省力。
一路风尘过境,即便再美的境他也看腻了,索性只留神戒备四周,加速前进。
直到,某一日,白福又出声提醒他,前方,危!
青灵猛然止步,虽然这种感觉很不好果,但是总比直面危险的好。
他抬首看着前方一片大湖,足足有数万里光,湖水为黑,混沌一片,盯着久了让人不由心中生出惧意。
青灵虽不知有什么危险,但只看着这湖水四周没有一只活物,就知道诡异了。
他当即侧道飞行了十数万里,准备绕道而行。
但这时,白福又蓦然开口道:“尊神,这个方向也有着某种不可知的恐怖存在。”
青灵一愣,皱着眉头看向前方一片谷地,一股阴魂之气不时散溢出来,将周围万里化为死气沉沉的绝阴之地!
“那再绕个路吧!”
然后,青灵又飞了十数万里,这下子不用白福提醒,他就自觉的再次绕路。因为一座隐隐流露出大罗气息的石殿屹立在前方。
他直接再次飞遁了二十多万里,看着前方一群呈圆圈的山峰,问道:“白福,这回总该感应不到什么了吧?”
白福皱了皱,飞天而起,发出一阵奇异的震动频率,如辐射一般扫向前方,缓缓道:“这回,应该没问题吧。”
青灵挑眉,不由笑道:“怎么是应该没问题?”
白福面色微苦道:“因为自打进入这里,我心头一直悬而不定,危机遍布,这里气机牵引极为复杂,我也不能确定。”
青灵点点头,道:“确实。这里是混乱之地最为险恶的一段,既然危机遍布,那就随顺着这个方向前行吧。”
青灵遁光一起,化作一道流光极速划过天空,穿行了数十万里。
而就在青灵以为真的平安无事时,他的遁光飞入了一圈山峰之中,就再也飞不出来了。
青灵面色微沉,环绕一周,这是九座围成一圈的山峰,山峰走势地脉隐隐按照九宫排列,这里怕是一处山脉大阵!
正当他还抱有侥幸时,前方连绵的山峰瞬间化开,一座高峰立在中央,峰顶之上,一人单手背后,衣袍猎猎,那样貌如太阳一般耀眼。
身临绝顶,俯览众生,如阳普照众生,让天地都失了颜色,无人可以忽略的耀眼,无人可以抵抗的倾倒众生。
若天上明月有嫦娥仙子容貌倾天地,那眼前这人,如苍穹之上旭日东升,一阴一阳,天地绝物。
那人抬起眉眼,看到了愣神的青落,眼中闪过惊讶,声音中都带着一股太阳的味道,悠然想起。
“道友,许久不见了!”
青灵一愣,回想了半天确认自己此前从来都不曾见过这个人后,缓缓向后退去,道:“前辈是不是搞错了?我可不记得见过前辈。”
“呵呵,道友忘了?
东海之滨,缈珠岛上,定海神珠!”
青灵心神一瞬醒悟,这人的容貌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仔细看的话,竟有几分相识。
和那位凤族圣子曲极为相似!
因为当年窥破对方极有可能是被大能夺舍,没想到今日又见,而且看样子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吧?
这一点都不遮掩的样子,这气定神闲的样子,怕不是一早就算出他要路过此处,要杀人灭口解决掉他这个隐患吧?
青灵脸上僵了僵,对方即便再强,也只有太乙实力,即便有本尊大能分神,但决计不会太强,否则凤族的大罗至尊可不是瞎子。
如今他的实力,就算是太乙,也能吃下,二人相争,只要对方不请出本尊,他应该是逃得掉的。
至于灭掉曲,青灵是绝不敢想的,不说其本身实力能不能灭掉,就算灭掉了万一被这位敢谋划凤族的打能不本尊记恨上了,绝对是有死无生的!
见青灵许久不答话,曲又出声道:“怎么,还不曾想起?还要我再多说点吗?”
青灵回神,不卑不亢的回道:“没想到前辈还记得我当年一个天阶。”
曲面上笑了笑,如一轮太阳在青灵眼前绽放,直闪的眼睛里都是一片光。“自然记得,当年之恩,我可不会不报。
诸位,出来吧。”
青灵心中一寒,对方还叫了帮手?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这谨慎的生怕他死不掉吗?
只见四周一片云气变幻,九座山峰高高升起,每一座山峰上都有一位太乙大修盘膝而坐,曲所立的地方正是大阵中心,青灵被完全堵住了退路。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青灵诧异无比。
“这等绝地都有人敢独身穿行,真是胆大。”一位白衣少年惊讶出声道。
“既然来了,就不能再留着了。”一位红衣女修面色冷冷道。
“这是自然,既然入阵,无论与此子有没有关系,都不能放过。”一位灰袍佝偻老者阴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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