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这几日来的人越来越多,界河的渡口界船一个接着一个排着队进入渡口。

    天上飞的,水里跑的,只要是进入重水界,都得接受灵宗和器宗执法队的检查。

    左非如今是这块的负责人,他的办公场所就在最高的观测塔塔顶上,数十名长生境修士每日一换,仔细的检查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和船,最近的上头传下来的消息就是严查,没有说查什么,所以他们就什么都查。

    刘豪,李家商号的二掌柜,这些年一直在各界跑,做的就是替人跑腿的活,声誉极好,在各界都有认识的人交友十分的广泛,据传妖族还有他的朋友,别人搞不到东西他都能搞到。

    每月都往返重水一次,货物交接后休息几日会在出发。

    今日,他的队伍在次回到重水,船一靠岸,他就下了船,提着几盒茶叶,大摇大摆的直接就爬到左非的小阁楼,左非这时还不在,他又熟门熟路的烧水,煮茶,水温刚合适的时候,左非恰好推门而入。

    身穿一身黑衣推门而入,今日天气有些寒,他紧了紧衣领,微微对着忙活的刘豪颔首,然后大马金刀的坐下,端起水温合适的茶碗一饮而尽。

    刘豪不敢坐,搭手站在一旁,看着面庞还带着稚气的左非。

    “你应该在外门看着,真要收出点不合规的东西怕是说不清。”

    刘豪笑了笑,回道:“倒是希望收出点不合适的东西,这样就不用跑了,跑了这么多年有些乏了!”

    左非平静道:“又没有人逼着你,何必这么糟践自己,修行才是首位,要不是这么多年跑来跑去,你怕是已经金丹了吧。你也不是爱钱的人,总是把自己作践成操劳的命,何苦呢?”

    “重水日后会成为先锋,最快就在明年,这是外面的来的消息,我想你应该知道。”

    左非摇摇头:“我做弟子的自然要有弟子的模样,他们打过来我们就打回去,这便是我的职责。倒是你,唉,母亲还说我了,这么多年没有人把你当做仆从,你为何还要这么低声下气,就连跟我坐在一起喝茶都要站着么?”

    刘豪清瘦的脸颊露出些许的微笑,说道:“大公子的仇我报完了就会坐下,如今心愿未了,我自然是没脸坐下的,当时我要是在,我要是在。。。。。”他痛苦的咬牙切齿,极为揪心。

    左非呼吸微微一顿,痛苦之色一闪而过,认真道:“修为不够只能忍气吞声,我在这里也是一种修行,他提醒我不够强大,我要更强大。”

    “修行就是摸石头过河,活的越长,摸的石头越多,感悟也越多,见识也越多。”刘豪又恢复了平淡的模样,说道:“蓬莱已经不在坚持了,他们成了格泽的附庸,这次怕真是对所有仙宗失去了希望。”

    “当初没见识没眼光,如今成了妖族附庸还是一样没眼光没见识。”

    刘豪闻言,嘲讽一笑:“他们没见识,如果跟了仙宗也是一样,死肯定是要死的。每个宗门每个势力到了灭的时候才知道错在哪里,在我看来仙宗也是一样,明明极为霸道,却处处宣扬万世不灭,所有人都觉得它是错的,可它却觉得他是对的,这万世真的就那么重要!”

    “你是说我错了?”左非没有生气,眼睛却充满了怀念和四年。

    “你没错,错的是教导你的宗门!我恨我自己不该带你来重水,我恨我自己应该亲自教导你,三百多条性命不该忘,也不能忘记。”

    左非看着走出门的刘豪一时沉默不语,他仰头喝完一碗茶,模样如同喝一大碗的烈酒,扪心自问,一时沉默不语。

    他头一次的没上塔顶,而是关上屋门,思虑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此时,南章也悠悠的醒了过来,小祖宗正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拭着脸,陈末在给他泡脚解乏,看两个人都好好的,南章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南章仔细的检查了所有的经脉,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地,经脉还算好,虽然撕裂的破损的情况的有些严重,但在灵力的修复下正在缓慢的恢复,南章最怕气海受伤,筑基时候娘炮说过气海的问题,南章对此很上心。

    他挣扎的坐了起来,虽然浑身难受异常,但南章还没软弱到需要两个孩子照顾的地步。现在想想,这样晕倒醒来,狼狈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跟原本梦想大相径庭,后悔吗?

    细细的一想并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梦想和目标,那是以前的梦想。

    忍着痛看着死狗湿漉漉的躺在院子里吐着舌头,南章大吃一惊,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今日晕倒之后什么事儿都有不知道了,想必是死狗把自己硬生生的拖回来的,要是没有他估计今日够呛。

    小心的看了一眼死狗,还好,事儿不大,脱离了而已。

    揉了揉狗头,南章直接拿出三粒阳珠喂到了死狗的嘴巴里。

    “这是你的奖励,怎么样,老子既不给你套兽牌又给你好吃的,够意思吧!”南章说的一本正经好像死狗能听的懂一样。

    阳珠里面的草木精华对妖兽来说是绝佳的补品,除了南章,想必几乎很有有修士把这么个东西给一个血脉一半的妖兽喂食。从花钱的角度来说一粒阳珠可以抵得上好几个死狗,阳珠比死狗值钱多了。

    但是人不能总是朝着钱去看,死狗可是南章‘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这之间的情谊可是相当深厚,虽然死狗有时候也会偷奸耍滑,但在没有兽牌约束的情况下能把南章拖回来足见其情谊了。

    过了片刻,死狗竟然站了起来,不过。。。似乎有些意外。。。

    死狗竟然前爪竖起后爪着地,跟玩杂耍一样用两只脚走路,突然它抱住了树干看模样视乎是想爬树,无奈关节不够灵活总是滑落,这个样子的确有些人模狗样。很快,药效似乎挥散的更猛了,它开始在院子小跑起来,然后疯跑,边跑边跳边立身,看起来无比的怪异。

    忽然又开始了单脚站立,开始了转圈,似乎是在跳舞,有点像胡璇舞蹈,长毛飞舞,真的又丑又尴尬。。

    真的毫无舞蹈天赋啊。

    南君言坐在台阶上和陈末看的咯咯直笑。

    南章稍微思索了下便觉得有些明白,可能这一次喂得有些多,它无法承受如此多的药力,导致它精力过甚,所以才有了这疯疯癫癫怪异的动作。

    眼看跑不过瘾,死狗竟想着往墙上去撞,这一看哪行,墙的的四周全是新布置的阵法,这要给撞毁了得多少钱啊!

    “你狗日的再往前一步试试!”南章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子才安装的阵法,你要是给我搞坏了,我今晚就吃狗日,反正天还凉的狠,我不怕上火。”

    死狗被南章这么一恐吓,顿时一个哆嗦直接跃起往地上撞,等到它在次爬起来,南章已经打开了院门,连忙喝到:“傻狗,外面大,往后山跑啊!”

    死狗极其人性化的抬起一个爪子,猛地一拍狗头,似乎恍然大悟,然后风一般的一头扎进河里,扑腾着爪子,水花四溅。

    南章忍不住捂住额头:“你是真的傻,你又不是鱼你往河里跳干嘛啊!”

    看着死狗已经很有规矩的来回游,南章稍稍放下了心,拖着疼痛的身子,先把两个小的安置好,然后开始的修行恢复。

    这一次的修行比以往都要久,身体如同干涸的大地,来者不拒的吸取着任何的雨水滋润,南章一直修行到天明,才从修行中醒来,虽然细小经脉还是有七七八八的呈碎裂状,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去恢复。

    想想也真是傻了,为了那么些钱财竟然有些上头,而且真的去挑战一个快要小长生境的修士,这简直太疯狂了,还好他不知道滴水剑诀的特性,他要是知道估计这次真的要废掉一个胳膊。

    不过玩命的战斗也是有进步的,最起码南章已经摸到五层的边缘,只要经脉修复完全,就可以顺利的成为筑基五层修为的修士了。

    仔细想想战斗也就那么三招,但是其中的变化真的很耐人寻味,南章都没想到自己会把地气和灵气一同吸入而且融合,虽有难受,但也验证了气之一道是相互相同的,只不过本质不同,能被修士所用的程度不同。

    序白更像个纯粹的剑修,他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

    简单明了,杀机盎然。

    界船的货物已经检验完毕,也核查完毕,没有夹带,也没有违禁品,顺利的放行进入了重水。

    刘豪换了一声简装,行走在重水繁华的街道上,虽然他也像个行人,但却好像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每个靠近他的人都会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他一眼,然后快速离他远点。

    对此,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脸上挂着嘲讽似的笑,径直走进一家商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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