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见鬼了吧！
已死之人，怎么会复活？
就算是玉华道人回来，也只能让死去之人的神魂浮现，也达不到死而复生的程度呀！
“你还活着？”话到嘴巴，苏北漠下意识问了句。
老妇人提着水桶，笑了笑，“如果我死了，那现在和你说的话是鬼吗？”
“可……”苏北漠纠结许久后，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刚入朝参战的时候，战地医院不是被漂亮国飞机的燃烧弹给一锅端了吗？我当时带着解放他们去救人，里面烧的连一具完整的尸骨都找不到！”
说着话，苏北漠注意到，老妇人穿着的长裙里，双腿布满了灼烧过的痕迹。
很狰狞。
惨不忍睹。
老妇人感慨着，“如果不是小青的话，那个时候可能我早就死了吧。”
“小青？”
这时！
藏在苏北漠袖口中的蛟龙开始莫名的躁动起来。
只见一条铜绿色的大蛇左摇右晃来到老妇人脚边，乖巧的水桶扛到头上。
“这……这是你的宠物？”苏北漠问道。
老妇人摸了摸大蛇的脖颈，“对啊，我的蛊虫，小青，从小一直陪我到老。”
蛟龙还是非常亢奋。
趁苏北漠说话的空隙，它溜出袖口。
直接在半空中变大数十倍，喘着粗气，直接压在了大蛇身上。
看到此境，苏北漠不由得有些面红耳赤。
龙本性淫！
但你能不能注意点场合？
老妇人似笑非笑道，“你的宠物可比你有勇气多了。”
苏北漠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着，“参军之前我已经结过婚了，还有个女儿。”
“但入朝参战前，我和跟山水城这边的官府咨询过，他们说你老婆早就难产去世了。”
“可我心里总过不去那道坎！”苏北漠如实说。
“所以这些年，你都是孤家寡人？”
“差不多吧。”
二人聊天之际，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朝这边奔跑过来，虽是一身村姑的打扮，但却无法掩盖住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容颜。
用一个词语。
天生丽质。
来形容她再恰当不过了。
小姑娘身上还趴着一只粉色的蝴蝶，感觉她就想电视剧里的花仙子似的。
“奶奶，我饿了。”小姑娘揉了揉肚子。
老妇人摸了摸小姑娘的秀发，“在外面疯玩一天，现在终于饿了？我把这桶水让小青带回去，就去厨房煮饭。”
“好呀，好呀！”
小姑娘挽着老妇人的胳膊，这时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苏北漠。
“奶奶，这个老爷爷好像不是村里人吧，看起来好陌生呢。”
老妇人柔声说着，“他是奶奶的一位朋友，今天特意前来拜访。露露，你让阿花去后山采点蜂蜜，咱们总不能拿白开水招待客人吧。”
“好的。”
小姑娘用生涩的指法掐念了一段法诀，蝴蝶如流星般一闪而过，速度之快已经超乎了科学范畴！
听着老妇人和小姑娘之间的对话，苏北漠苦笑着问了句。
“这是你孙女？”
“对呀。”
“你老伴呢？”
“练蛊走火入魔把自己练死了。”
怪不得！
怪不得陈解放那小子在电话问自己考不考虑续弦，想想谈一段黄昏恋，还把一位‘老朋友’的地址发过来。
原来她也是孤身一人啊。
“那你就没考虑再找一个？”
老妇人摇摇头，“年纪大了，还有几年就要入土了，还是孤身一人离开，无牵无挂的，挺好。”
“奶奶，你还有我呢，哪里会无牵无挂呢？”小姑娘瓮声瓮气道。
“哈哈，对，还有我孙女露露，以后还能有人给我养老送终呢。”
难得能和一位老朋友相遇。
还是一位几十年前二人差点发生过意外的老朋友。
苏北漠有很多想要说的话。
但话到嘴边，他又不止如何开口。
“走吧，既然来了，就到我家去吃顿饭。”
苏北漠没有拒绝，“好。”
老妇人家里是一间土坯房。
里面没电，点的还是煤油灯。
墙壁上挂着一些动物晒干的尸骨，让人有种法子内心的胆颤。
三碗米饭，一碟榨菜，一碟土豆丝，一碟腊肉。
老妇人解开围裙后，笑着说道，“尝尝吧，都是原生态的好东西，当年打战，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呢？”
苏北漠把飘着香味的土豆丝放到嘴边咀嚼几下。
“味道很不错。”
“哈哈，知道我手艺好后，是不是悔不及当初了？”老妇人打趣道。
苏北漠摇摇头，“没有。”
“哼！”老妇人翻翻白眼，“年轻的时候就心直口快，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一点都没变啊。”
“你也不一样？”
小姑娘看着苏北漠和她奶奶打哑谜般的交谈，两个大眼睛中充满了好奇。
总觉得他们之间有故事。
吃完饭，苏北漠主动起身去厨房洗碗。
见蛟龙宛如一滩烂泥似的，无精打采的钻会自己袖子，他没有好气的说着。
“就不知道矜持一点吗？感觉想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蛟龙吐了吐蛇信子，身体虽然很疲惫，但精神却非常愉悦。
“以后给我矜持点，也就是朋友的宠物，能让你瞎折腾，不让老子的脸全被你丢光了。要是再敢胡来，我直接把你扔酒缸里，泡药酒，还能换点钱财。”
想起苏北漠在山谷中的一剑之威，蛟龙吓得急忙点头应和。
……
洗完碗，苏北漠原本想打个招呼先行离开。
但老妇人却早已把旁边房间收拾出来，炕上铺着大红色的床单和被子，打算让他休息一夜。
“留宿，不太好吧。”苏北漠说了句。
“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老妇人开玩笑道。
“主要我担心女儿一个人呆家里不安全。”
老妇人摆摆手，“把地址告诉我，我让小青去守一夜。”
“算了，我今天跟解放打过招呼了，他应该会派专人盯着。”
苏北漠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闲聊没多久，便已是深夜了。
老妇人打着哈欠准备去找孙女休息。
苏北漠则刚躺在床上。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
大地随之发出一阵震颤！
土坯房。
房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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