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修挤眉弄眼,明显是在用此诱惑时九爷,“若是拿了特招生的名额,明小姐还能提前去体验下京华大学的氛围,拿到第一手学习资料,可是会轻松不少呢!”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神态有些慵懒,凤眸微眯了下。
他俊美无俦的面容略带了几分沉思,片刻后,才淡淡开口:“也行。”
荣修露出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耳钉。
“贺哥应该也会去。”荣修嘿嘿一笑,“还有几个人,干脆咱们就一架飞机直接过去吧。”
荣家也是群岛中的上古家族,他们的家族老宅也是在一座岛上。
这岛和时家的不大一样,位置也离京城更远一些。
见九哥没有反对,荣修来了点儿兴致,“那我这就和贺哥说。”
他拿出手机给贺少封拨出电话,荣家宴请的事儿其实早就和贺家说过了,贺少封也是准备去的,所以一听时渊穆也去,便直接开口道:“我已经申请空中通行证,不过自从年前eon那事儿之后,现在京城上空戒严挺厉害,我们最好在我工作时间出发。”
荣修点点头,“行啊。”
下午时分。
明昭在宝库中将一个大家伙上上下下冲刷了一遍,又仔细检查了那些不算新的部件,并且进行了一些修缮。
一直到了晚上,她才歇了下来。
瘫软在一旁的她看了眼跟前这个庞然大物,托了托下巴,“凌晨三点出发,如何?”
墨非漠手里捧着几样宝贝,已经纠结了一晚上选谁了。
他闻言看了眼明昭,“今天就出发?你也太着急了点吧。”他随意说了句,接着又忽然反应过来,“不对,最近京城的航线被控得很紧,私人飞机要想上空都是要经过重重审核的,你今晚肯定来不及啊。”
最近京城戒严这事儿虽然低调,但墨非漠肯定知道。
毕竟这活儿他也是接的。
在他这里付了钱,最快能将审核时间缩短到三天,那也是极限了。
而明昭似乎就是昨天才起意的,怎么来得及?
“好办。”明昭没当回事,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语气轻松。
墨非漠赶忙凑了过来,“你认真的?真搞定了?”
明昭没理他,只是拿着手机在想别的。
“你说,我要和时渊穆单独告别吗?”明昭黑白分明的眼底浮现一抹困惑。
他们其实在时家的训练场已经道别过一次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锦城见。”
只是中间巧合了些,两人又见了面,这才有了这第二次的情况。
在明昭看来,已经道别过一次了,第二次当然不必多说,直接走人就是。但隐约间,她又总觉得……那个男人可能会等自己。
“你觉得这个事儿,比通过京城的空中禁令更难???”墨非漠的音调拔高,抓了抓自己略长了些的头发,满脸的崩溃。
他皮肤晒得着实有些黑,头发也是不修边幅看起来乱糟糟的。
明昭有点嫌弃地瞅了他一眼,“太吵。”
“……”墨非漠抱着怀里的那些宝贝,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和明昭计较,嘿嘿一笑好言好语道:“我前不久接了个单,就不能跟你去了。”
明昭抱着手机还在想自己的事情,懒懒点了下头。
她本来也没预留墨非漠的位置。
“你……真的带那个小狼崽?”又过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小声道:“他看起来不太靠谱,流里流气的。而且当年不是还……”
明昭皱了下眉,杏眼落在墨非漠身上,让他瞬间噤声。
墨非漠收了声,就听眼前的女孩吊儿郎当开口:“再啰嗦,你手里左边那个就别要了。”
他手里一共抱了五样东西。
可最后只能拿走三样,其中左边这两样明显是他最想要的,无论如何都是不想撒手。
此时一听明昭的威胁,他连忙将自己的嘴巴缝住,走到一边去。
明昭又在那儿想了片刻,终于还是走到个安静的空间里,拿出手机调了下信号,拨了出去。
时渊穆很快就接了。
电话安静了几秒,明昭不太清楚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必须要说。
“你要回锦城了?”
最终,还是电话那头先传来了时九爷低沉磁性的嗓音。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沉稳,不带什么特殊的情绪,却莫名让明昭心头的燥意被抚平了不少。
“嗯。”她含糊应了声,“我今晚就走,不用你送。”
时渊穆意料之外的没有多问,只是喉结滚动了下,“正好,我也要离开京城了。”
“好。”明昭点了点头。
电话又静谧了片刻,却莫名有种默契流淌其中。
她的唇角却忍不住扬了扬,“那就……还是锦城见?”
“锦城见。”
他什么也没问,没多说,只是干脆利落的几句话,却让明昭心头躁动的部分安静下来。
夜色降临,院落里漆黑一片。
明昭这边处于地下,看不清外边的天色,可心情却是明朗的。
她要带的东西已经基本收拾好了。
她叫上墨非漠,一起将几大箱子东西全都拿着,放到了调高的空间内,那庞然大物的体内。
段星辰从里边跳了出来,手心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紧张,竟出了一层薄汗。
他搓了搓手,一向带刺的神情此时竟染了些不安,飞入鬓的眉微蹙,整张略显邪肆的面容都显得局促起来。
他看着明昭道:“我都熟悉好了。可是……我已经多年没碰过这种类型的飞机了。”
没错,眼前的正是一架飞!机!
这飞机不是传统的机型,比寻常的客机或私人飞机都要更加小巧精密,里面的座位更少,还带有智能驾驶和信号搜寻等功能。
虽然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作品了,但拿到今日来看,依然是惊艳无比。
“你可是半个月就学会了。”明昭笑了下,站在飞机旁打了个响指,漂亮的小脸上带着信任。
半个月,就学会操纵一架如此精密的飞机,他肯定是拥有着极高的天赋才能做到。
段星辰看着那架飞机,手心颤了颤。
他一直忘不掉,那年在山里的一切……
“我开出去的那架飞机……”段星辰的喉咙忽然变得无比干涩,好一会儿才用尽全力说出一句:“对不起,我没能……没能保护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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