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说的没错!老子就觉得哪里不对么!”

    “就是,前脚险些丢了性命,谁还有那歪心思去?”

    “老李说的对!他娘的险些被你们绕进去了!”

    听李景隆这么一说,武官们瞬间打开思路,开始以此为根据,替萧子澄辩驳。

    “荒唐!人命当前岂可此等儿戏?”

    邓锦荣直接站出来高声反驳,随后又看向萧子澄,眼底写满了怨毒:

    “老夫身居刑部多年,经手案件多如牛毛,在此事上最有发言权。

    景平五年,老夫经大理寺审理了一庄案件,凶手乃是一名逃卒。

    那人穷凶极恶,连续作案十五起,手段之残忍性质之恶劣,纵使老夫也感不寒而栗。

    老夫联合京兆尹府全国进行通缉,抓了整整一年才将恶徒缉拿归案。

    后来老夫在询问中才得知,那人的作案习惯,便是.....”

    萧方智眉头紧皱,邓锦荣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同朝为官,他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如此这么一个睚眦必报之人,被儿子坑去一座金山,他岂会善罢甘休。

    只不过先前由于种种原因,邓家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报复罢了。

    眼下儿子受此平白之屈,邓家肯定不会放过这等报复的机会。

    萧方智心中明白,绝对不能让邓锦荣再说下去,否则好不容易找到的突破口,定会被这家伙堵死。

    “邓大人执掌刑部多年,这断案的本事自是无需赘述,小儿蒙受不白之冤,邓大人莫要岔开话题。”

    萧方智在脑中迅速推演一番,确定万无一失后,淡淡道:

    “小儿与令公子素有嫌隙,京都中谁人不知,令郎将如今的山城输给我儿,为此邓大人将令郎打的三天都下不了床。

    依老夫之见,既然你我两家有怨,邓大人也理应避嫌才是。”

    邓锦荣闻言微微一怔,原本得意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

    “勇毅伯此言差矣,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况且老夫身为刑部尚书,素来秉公执法从未寻私。

    而今萧伯爷莫不是担心老夫问出些什么,借此理由想要瞒天过海不成?”

    邓锦荣话还没有说完,一直保持沉默的景平皇帝,却在这个时候出声打断了他:

    “邓卿,勇毅伯所言也不无道理,既你两家有怨,你自当避嫌。”

    邓锦荣脸色一苦,虽然心中万般不愿,但皇命不可违,只得默默退下。

    景平皇帝似颇为烦躁的指了指萧子澄,“你继续说。”

    “臣,尊旨。”

    萧子澄见状心中暗笑,不得不说李家为了给他下套,当真是下了血本。

    那李墨儿再怎么说,也是李栾的亲闺女。

    虽只是一个庶女,但她长相颇佳,加上李家世代清流的名声,京中不少权贵都有意下聘。

    然李栾却是一直待价而沽,接连推了几波提亲之人,一门心思想利用这个女儿攀个高枝儿。

    可如今为了弄倒他,李家竟然将她推了出来。

    只可惜啊,李大人你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小爷在这营中除却吴天另有亲信吧。

    “陛下有所不知,李墨儿乃是庶出,其母原本只是李府负责浆洗的侍女。

    当年李大人醉酒,强行要了那侍女的身子,这才有了李墨儿。

    由于其母出身卑贱,李大人又向来自诩谦谦君子,有了如此荒唐之举,李大人更是深已为耻。

    所谓恨屋及乌,李大人从未对这个女儿有半分感情,只当其为联姻的工具。

    此番不知臣下如何冒犯到李大人,亦或是受了何人指使。

    李大人便以其母性命相要挟,让李墨儿迷晕臣下后,自尽于臣的营帐之内。”

    随着萧子澄将事情缓缓复述,李栾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一派胡言!尽是一派胡言!墨儿乃老夫掌上明珠,如今她惨死你手,竟还要污她名声?!你个禽兽!!!”

    “李大人你急什么啊?”萧子澄缓步走到他身前,“莫非是被在下戳中了痛处?”

    “萧子澄!我妹妹已死于你手,你到现在还不肯放过她么?!”

    李由见此情形,哪里能让萧子澄再问下去,嘶吼着冲上来,挥起拳头作势要打。

    嘭!!

    呃呃呃...

    皇帐内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李由会突然发难,等他们想要阻止的时候,却已是晚了。

    萧子澄掸了掸衣角上的尘土,不屑的看向李由:

    “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小爷先前可是警告过你,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李由脸色涨红,萧子澄这一脚当真踢的不轻,剧烈的疼痛让他蜷缩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竖子!!!敢尔!!!”

    眼见儿子被一脚踢成死狗模样,刑部侍郎李栾当场便急了。

    “大家都看到了哈,是他先动手的,我只是被动防卫。”

    萧子澄冲着一众文官摊摊手,吊儿郎当道。

    文官们愤愤的看着萧子澄,却没有一人站出来指责,更有甚者偷偷将李栾拦了下来。

    不论如何,就刚才的情况来说,确实是李由率先动手的,他们并不占理,

    更何况,他们也敏锐的察觉出,陛下对待此事的态度显然更偏向萧子澄一些。

    若不能将此事速速盖棺定论,他们先前努力营造的优势,怕是要付之东流了。

    为了打压萧子澄,他们已经和武勋集团撕破脸皮了,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此番便只能暂且忍耐了。

    景平皇帝冷着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子澄,淡淡开口:

    “好了!休要放肆,传御医将李由带下医治。

    你既说是李卿诬陷于你,然李墨儿香消玉殒乃是事实,你作何辩解?”

    “辩解什么?”萧子澄有些疑惑的看向景平皇帝,“陛下明鉴,李墨儿可是活...”

    话说一半,萧子澄心里咯噔一声。

    他忽然想起方才当他拆穿李家父子手段之时,那父子脸上并未显露出任何惊慌之色。

    难不成李墨儿真死了?不可能啊??

    我明明吩咐孙二三人将李墨儿藏在父亲帐中,为了不引起李家父子怀疑,我才故意醉酒的...

    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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