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明明伤的不轻,即便陆卿菀及时给她处理了伤口,也还是昏昏沉沉的。
听到开门声,却倏地睁开了眼睛。
一边死死地盯着陆卿菀,一边警惕的打量周围环境,“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
“昭烈候府,陆卿菀。”
她提起药箱冲女人示意了下,“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自报家门了?”
“雾影,我叫雾影。”
女人依旧警惕的看着陆卿菀,“你为什么要救我?”
只说了名字,没报来历,依旧警惕的很。
陆卿菀也不介意,“杀人才需要理由,救人哪有什么理由?
何况,杀你的人也想杀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理由够吗?”
雾影沉默不语,陆卿菀打开药箱,“我和我的丫鬟都不会驾车,你就当我给自己救了一个车夫。
我看你身手不错,正好我身边缺人用,我救你一命,你给我当半年护卫,怎么样?
伸手。”
雾影下意识的伸出手,“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让我给你当护卫,不怕我杀了你?”
“你大可以试试。”
陆卿菀拿出银针,“躺下,内伤不轻,需要施针。
这半年内,我不会打听你的来历,但你要唯我马首是瞻。
作为回报,除了你这次的伤,我可以治好你体内沉疴,让你免受你体内药物的折磨。”
雾影闻言就要窜起来,陆卿菀忙摁住她,“别乱动,银针扎错位置轻则瘫痪,重则丧命,你不要命了?!”
雾影忙乖巧躺平,眼中激动却无法掩饰,“你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你能解?”
“鸦片、米囊、阿芙蓉、五石散我不知道你们这儿的人管那东西叫什么。
总归是一种成瘾性精神药物,但凡沾上一点,一个人基本上就毁了。”
陆卿菀说起这些话时眼底的厌恶几乎要化作实质流露出来。
她卧底十年,什么危险的任务都执行过了,别的都不怕,就怕有人让她试货。
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比下地狱还不如。
“啊!”
雾影痛呼出声,陆卿菀猛然回神,“抱歉,我走神了!”
雾影非但不生气,反而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激动道:“你也中过幽冥花是不是,但你现在解了?”
“是。”
陆卿菀稳了稳拿针的手,面上毫无波澜。
雾影见状,却无比坚定道:“我答应做你的护卫,只要你能帮我解了此毒,我当你一辈子的护卫,如有背叛,就让我万箭穿心而死!”
陆卿菀不言不语,最后一根针落下,试着从空间实验室里拿银子。
一个银元宝出现在手心里,给她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还好那狗逼使用守则没骗她。
心情好了起来,她将银子揣在袖袋里,对雾影道:“好好养伤,其他的伤好了再说,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雾影忙点头,心中只有激动,并无忐忑。
她看得出来,陆卿菀眼中对幽冥花的厌恶是只有受过幽冥花折磨的人才能表现出来的深恶痛绝。
本来已经做好了和那些小人同归于尽的准备,但陆卿菀却让她重新看到了希望。
陆卿菀不知雾影心中的波澜,她正急着去拿空间实验室里的东西。
虽然方才已经拿出了一锭银子,但谁知道这狗逼实验守则会不会又作妖呢?
事实证明,陆卿菀真的很有转世当乌鸦的天赋。
都没有说什么,只是想了一下,然后就发现这狗逼实验室守则竟然还很讲原则。
她救了雾影一个人,就只能拿出她第一次塞进空间实验室里的那几个麻袋。
更多的就不行了。
想要拿更多东西,就得继续救人。
放一次,拿一次,很公平……个屁,自己的东西装进去就取不出来了。
这破规则成功让空间实验室变成了鸡肋。
用之麻烦,不用可惜。
她有些暴躁的问大白,“不会以后都要这样吧,但凡我放一次东西,就要救一个人才能拿出来?”
大白默默点头,甚至还用那不太灵活的爪子给陆卿菀点了个赞。
陆卿菀一巴掌把大白摁成个猫饼,扯着嗓子叫人,“月儿!”
小丫头很快踩着小碎步跑进屋,“小姐有何吩咐?”
“我要出门一趟,你照顾好雾影,哦,就是耳房那姑娘,没事儿别让人进菀居。”
月儿下意识的又要啰嗦几句,对上陆卿菀威胁的眼神,果断闭嘴。
陆卿菀便从取出来的麻袋里拿了几个元宝塞进荷包里,荷包瞬间沉甸甸。
陆卿菀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空间实验室。
如果能随取随用就好了,再也不用背着沉甸甸的银子上街了。
熟门熟路从后门摸出去,陆卿菀顺着原身的记忆找到一家成衣坊。
一出一进,戴着帷帽的世家小姐变成了俊俏的小公子。
陆卿菀直奔上京城最大的药堂——慈安堂。
那是上京城人流量最大的药堂,她要是能在那里坐诊的话,一天下来,估计就能把空间实验室当隐形大口袋用了。
慈安堂不愧是上京最大的药堂,看病的人从门口排到了街边儿,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伙计的吆喝声。
陆卿菀从对末挤进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伙计推的一个踉跄,“哎哎哎,说你呢,干什么呢,排队去!
这么多人排着队你眼瞎看不见啊?”
陆卿菀虽有不悦,但也只道:“这位小哥,我不是来看病的。”
她话才说完,不只那伙计,就连排队的病人们都跟着嚷嚷起来,“不看病你在这儿挤什么呀?
你不看病别人还要看呢,赶紧让开吧!”
陆卿菀耐着性子解释,“我看到门口贴着告示,要招大夫,我是来应聘大夫的。”
“你,来慈安堂当大夫?”
那伙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听到了没,他说他是来慈安堂当大夫的。
以为慈安堂是什么地方,随便会认两样草药就能进慈安堂吗哈哈……”
伙计一嘲讽,排队的病人们也跟着嘲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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