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菀坐在椅子上,两手抓的出了血,才忍住立刻将张氏大卸八块的冲动。
“不惜一切代价,留着她的命,我要她亲眼看着她视如珍宝的儿女统统身败名裂,张氏一门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
狠狠重复了一句,陆卿菀没忍住噗的一口血喷出来。
心脏揪痛着,让她分不清楚到底是原身在作祟,还是自己已经和原身融为一体,感同身受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张氏所珍惜的,她一定要毁之殆尽。
离苏和唐骁吓坏了,“王妃,您没事吧,张氏罪有应得,您可别气坏了身子啊!”
“无妨,我还要看着她遭报应呢!”
陆卿菀扶着离苏的手坐起来,“送我去侯府。”
离苏忙不迭扶着她起身,唐骁和影一也亦步亦趋的跟过来。
几人手忙脚乱将陆卿菀送上马车,匆匆赶往王府。
影二都傻了,“我不过是去了趟侯府,顺带回了趟王府,出什么事了这是?”
“少啰嗦,立刻送王妃去侯府。”
陆卿菀这架势,她怎么着也得请沈大夫来看看,真要是出点什么事,王爷能扒了她和唐骁的皮。
凤息梧收到消息时,正在宫里和景佑帝商议西疆谈判事宜。
听到唐骁的汇报,第一时间问道:“王妃现在情况如何?”
“不太好。”
唐骁如实相告,“卑职来之前,王妃吐了血,看着像是急火攻心之症。”
凤息梧果断向景佑帝道:“皇兄,臣弟先回去看看,谈判之事,您做主就行,臣弟无有异议。”
景佑帝挑眉,“如此说来,朕想将此事暂时压下去,待万寿节过去再议,你也无异议了?”
“皇兄,这不是一回事。”
凤息梧断然回绝了景佑帝的试探,“王妃的性子本王了解,这件事,她一刻也忍不了的,而且,她也不应该忍。”
当场气到吐血,却还要忍住不立即杀了张氏,已经够委屈陆卿菀了,他可不想让他的小王妃再受委屈。
景佑帝似是早就料到他不会同意这件事,也不生气。
“这案子不压着也可以,各国使团,你来接待。”
凤息梧无奈摇头,“这件事还有商量吗?”
景佑帝笑着拍他肩膀,“知朕者,息梧也!”
凤息梧没好气的拍掉景佑帝的手,自己操控着四轮车离开,景佑帝嗔他,“这混小子!
为了他的小王妃,倒是真舍得!”
招待使臣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干好了没功,出了岔子受怨,典型的吃力不讨好。
凤息梧往常是能赖则赖,好不容易答应一回,景佑帝却是酸成了个腌黄瓜。
旁边的内侍窃笑不已,“这婚是陛下您赐的,摄政王疼王妃才好啊,说不定来年就给您添个白白胖胖的大侄子呢!”
景佑帝哈哈大笑,“你个老东西……”
若是内侍敢抬头的话,他就应该能发现,景佑帝的笑意未达眼底。
凤息梧出了未央宫,便直接下令,“去侯府。”
昭烈候府。
陆卿菀到的时候,一群人正灰头土脸的从垂花门来出来。
为首之人一身紫色官服,看到陆卿菀的瞬间,立刻收了面上的戾气,恭敬道:“参见摄政王妃?”
“免礼。”
陆卿菀娇矜颔首,“这位大人是……?”
“下官京兆尹韩光。”
身形高挑而偏瘦,古铜色的皮肤,容貌品牌,一双眼睛却极富威严。
而就在陆卿菀打量韩光的时候,离苏在她耳边低语,“韩大人是陛下亲自提拔起来的,刚直不阿,听说陛下有意提拔他为大理寺卿。”
这意思,便是这人比较靠谱了。
陆卿菀不动声色的看向韩光,“韩大人是来查兰氏命案的?”
“什么命案,兰姨娘只是重病身亡,陆卿菀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危言耸听!”
韩光还没吭声,凤青恒却行色匆匆的从后面冲了出来,对着陆卿菀就是一通责骂。
陆卿菀眼皮微掀,凉薄道:“宸王,容本妃提醒你一句,本妃现在是你的皇婶,按规矩,你应该称本妃一声皇婶。”
凤青恒瞬间面色铁青,再看到陆卿菀那张倾城绝色,没有丝毫瑕疵的脸,脸色就更难看了。
这个贱人,何时变的这么漂亮了?
早知道她长的这么一副绝色容貌,他就不费那功夫换新娘了。
想想陆思婉现在那副尊荣,只觉得得不偿失。
想想陆震霆已经战陨在前线,心里方觉舒服了些。
又梗着脖子高傲不已的看着陆卿菀,“陆卿菀,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陆侯在前线重伤身亡,你当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
你猜猜,等陆侯身亡的消息传回来,凤息梧那个残废会不会休了你。
你现在仗着那个残废的王妃的身份如此耀武扬威,就不怕到时候被他休了,无法收场吗?”
凤青恒话音才落,陆卿菀扬手就是一耳光。
啪,清脆的耳光打在凤青恒脸上,所有人都惊呆了。
简直不敢相信,曾经爱宸王成痴的陆卿菀竟然打了宸王一个耳光!
“你敢打本王?!”
凤青恒既羞且怒,梗着脖子就要还手,陆卿菀却毫不畏惧。
“先是咒我父亲,后是辱我夫君,凤青恒,我给你了脸了吧?”
凤青恒从未见过这样的陆卿菀,眼神坚定,神情倔强,眼里全然没有她的影子。
他高高举起的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再也落不下去。
陆卿菀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对京兆尹道:“韩大人,您来的正好,本妃正好有一件案子需要您帮个忙,还请韩大人移步院内,容本妃与您细细解释。”
“不行!”
一听陆卿菀要请了韩光回去查案,凤青恒那被陆卿菀震慑到宕机的神智瞬间回拢了。
“兰姨娘一刻不下葬,婉儿就伤心难当,今日,兰姨娘无论如何都要下葬。”
“你试试!”
陆卿菀劈手躲过一个衙役的佩刀就架在了凤青恒脖子上。
“王妃不可!”
韩光都吓了一跳,忙喊在旁劝陆卿菀,“王妃有何事可以说与下官,是非曲直,下官可以帮王妃决断。
实在不行还有三法司和摄政王,万万不可出手伤人,触犯王法啊!”
“我娘在那冰冷的池水里泡了十几年,谁敢拦着我去找我娘,我就杀了谁!”
陆卿菀双眼猩红,仿佛一个疯子,“凤青恒,我不怕死,你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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