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配合陆卿菀吃瓜的表情给她挖瓜,“你想打听他什么?”
“额,臣女之前中毒,似是对莲御公子多有冒犯,本想上门道歉,谁知他却去了前线,一走就是数月。
臣女想着,边塞苦寒,日子定是难过。
若是可以的话,臣女想拖些东西给莲御公子,以表歉意。”
凤息梧素来不插手下属们的事情。
但看看自家小王妃吃到瓜后满足的表情,一改常态道:“过几日,本王会为边塞将士送一批年货。
你既有此心意,早早准备好,本王命人去拿。”
池瑶瑶大喜过望,忙站起来,激动道:“谢王爷,臣女这就回去准备,臣女告退!”
话说完转身就跑,风风火火跑到门口才猛挥手,“阿菀我先走了,过几日再来找你玩儿!”
陆卿菀呵呵一笑,扭头看凤息梧,“我严重怀疑她为池大学士传信是假,来打听莲御才是真的。
那什么池大学士给你的信,不会是个幌子吧?”
凤息梧面上笑意尚未散去,却已然不达眼底,“还真不是幌子,你瞧……”
陆卿菀狐疑的接过那封信,看清上面的内容,陡然沉了脸。
“这是上面说的事情半真半假,真让他们披露出来,对你影响不小吧?”
凤息梧神情讳莫如深,“长辈的事情,本王也不甚了解。
但他们既然打了这个算盘,就算这是假的,他们至少也会将这谎编圆了,从而不惜一切代价的来打压本王。”
陆卿菀深以为然,“尽快着人去核实一下吧,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个人存在。
还有闻相那边,你是不是要亲自走一趟?”
话说完,陆卿菀又不太确定道:“当然,前提是你与闻相的关系真如我所看到的那般和谐才行。
否则,你找上门去问,可就无异于送人头了。”
前有面慈心恶的叶贵妃,后有风格陡变的景佑帝,陆卿菀着实摸不准凤息梧身边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了。
凤息梧看上去也跟她差不多,思索了下,谨慎道:“谨慎起见,还是不问他了。
慢慢查也没那时间,你带上那听话水与本王走一趟,我们去见闻太妃。”
“这倒是最快确定消息真假的办法了。”
陆卿菀果断答应,“不过你就别去了吧?
你这一身的伤还嫌不够折腾的,我带离卿和影一影二去,有事让他们跑腿。
还是老规矩,你身边的,除了离阳、离烬和离苏,我一概不信。”
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却要被留在府里,凤息梧本能的不愿意。
可想到陆卿菀在气头上发现自己受伤了都心疼的掉了金豆豆,便答应了她的安排。
“路上小心点儿,审问完就回来。
有什么想知道的回来问本王,闻太妃胡乱言语,一句都不要相信。”
“知道了,先吃饭。”
即便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搞的心情郁闷,看到旁边都没来得及打开的两个大食盒,还是忍俊不禁。
“话说,池大学士怎么会知道闻太妃跟那些人的阴谋诡计啊?
给闻太妃杜撰一个青梅竹马来,让你从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变成人人唾弃的奸生子,从而否定你皇室之人的身份,一步步动摇你的地位。
这种脑洞开到天际的主意一般人还真想不出来吧?
还没实施,就让池大学士知晓了,池大学士的耳目有这么厉害?”
池大学士托池瑶瑶带给凤息梧的信其实并不复杂,寥寥几笔。
只说有人要勾结闻太妃,给她杜撰出一个青梅竹马的奸夫来,硬说成是凤息梧的生父。
有闻太妃作证,这个奸生子的名头十有八九会扣在凤息梧头上。
若真的让对方得逞,莫说继续当摄政王了,凤息梧在大乾能不能名正言顺的活下去都成问题。
混淆皇室血脉,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不得不说,这个阴谋又脑残又恶心人。
但也不得不承认,在血缘大过一切的皇室,这种恶心人的诡计还真就挺管用的。
是以陆卿菀才忍不住好奇,池大学士身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文官,怎会知晓这种腌臜的计划。
“池大学士虽然为人低调,却也是不输于闻相的当世大儒。
加之他身为吏部尚书,掌管大乾官员任免,说是桃李满天下也不为过。
他为人又乐善好施,兼具文人的善良和武者的仗义,得他恩情的人到处都是。
他能知晓我们未曾获悉的情报并不足为怪。”
陆卿菀点点头,好奇心得到满足,注意力又回归到正事上来。
“闻太妃才被陛下赶去守皇陵,对方就立刻出了这种招,是不是说明对方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你若是死在回京途中,他们便拆穿沈安,给我一个谋害当朝摄政王,还有毒害当朝皇帝的罪名,让摄政王府彻底退出朝廷。
你若是活着回来,便用闻太妃作为杀手锏,利用身世问题夺你大权。
为了除掉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哈?”
凤息梧不气不恼,“他们如此煞费苦心,不正说明本王在大乾的地位举足轻重吗?
而且,你也大可放心,皇兄固然要包庇凤青恒,但还不会,也不敢要了本王的命。
这事他们捅到皇兄面前,本王也是不怕的。”
陆卿菀直摇头,“他们真若是想借陛下之手来除了你,我倒是安心了。
我是担心他们会故技重施,像之前宣扬我娘的事情一般,现在坊间传开,从下而上,层层递进。
再让闻太妃亲自出来指控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奸生子,陛下就算竭力保你,百姓还能相信你吗?”
虽然都是舆论施压那一套,但凤息梧和安阳公主的事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安阳公主已然薨逝十几年,无论流言传的多凶,只要朝廷和西凉说她是真的,谁也没办法。
可凤息梧不一样,闻太妃是他名义上的生母,没有人会相信闻太妃会为了害自己的儿子置自己的清白于不顾。
当娘的亲自指认自己的儿子就是奸生子,天下人会相信谁,不言而喻。
陆卿菀越想越觉得事情严重了起来,放下碗筷起身,“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见闻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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