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也没用,你只要告诉我,哪处雪山雪崩,不会影响到王爷他们,我便有法子救他们。”
沈达不可抑制的冷笑出声,“王爷身在西北一线多年,熟悉山中情况,自不会让大军立于危墙之下。
雪山中多的是可躲避的山洞峭壁,王爷他们只要躲在这几处山涧中,无论这西北雪崩成什么样子,他们都不会有事。
但山下就是两国一部的联军,将他们的出路堵的死死地,你告诉我,不从外面杀,你怎么救?”
陆卿菀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那群随从,“听到沈将军说的了吗?
除了这几处山涧,照着能埋了敌军的方向给我轰!
炸山开路,迎王爷下山!”
“是!”
寒辰领命,几个侍卫紧跟着跑了出去。
陆卿菀随即看向沈达,“让你麾下的将士准备好,待寒辰他们开了路,见到北魏和云羌的兵,使出吃奶的力气给我杀。
至于西凉兵,青阳,别忘了告诉他们,我们手中的东西,都是他们的贵妃娘娘给的,成了厉鬼阴兵,想报仇,别找错了仇家。”
话说完,陆卿菀身子一软,倒栽葱似的往地上载去。
一群人咋呼着把人捞起来,让如月他们将陆卿菀带下去。
离苏红着眼眶道:“沈将军,我知您不信女人能成事,但您须知道,玄甲军这半年来的粮草、冬衣、乃至这次新换的军械都是王妃一己之力促成的。
哪怕是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请您务必配合王妃一次。
真若出事,我离苏愿以性命替王妃赎罪。”
影一等一干侍卫齐声道:“我等愿以性命为王妃做保。”
离烬则正色道:“沈将军,莫要王了你手里的那枚万凰之王意味着什么。”
沈达看到陆卿菀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凤息梧,心中不是不动容。
只是他始终觉得玄甲军比凤息梧个人更为重要,更不相信陆卿菀一届妇人能带来什么有效的策略。
被一群算得上是同僚的人如此逼迫,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王爷固然要救,可本将还要对这三十万玄甲军将士负责。
临时改变战术,仓促出战,万一要是两国一部的联军趁机打过来,你们知不知道那是要死人的?”
事实上,沈达极其麾下将士不久前才结束一场鏖战,这只是短暂的歇息。
一旦两国一部的联军打过来,将士们又要应战,他是担心接连作战,将士们休息不过来,会损失更大。
殊不知离苏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沈将军此言差矣,王妃从未要你改变战略战术,只是让你稍作配合。
只要两国一部的敌军杀过来,你能如王妃所说的那般,带将士们杀敌就可以了。”
离苏其实不知道陆卿菀如此安排的目的是什么,但她知道,陆卿菀的安排,一定是为了凤息梧好。
沈达闻言却愣住了,他之所以不愿听陆卿菀安排,除了不愿受制于一届妇人之外,更多的是为玄甲军将士考虑,所以才不想改变既有的战略战术。
听了离苏的话,才发现陆卿菀看似安排了那许多,实际上却根本没有影响他的战术。
甚至如果陆卿菀真能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给雪山内外的玄甲军趟出一条路来,反倒有利于他救凤息梧和那被困的十八万王军了。
事实上,就算他没想通,离苏等人也不会因为没有他的支持,就不去落实陆卿菀的安排了。
雷鸣般的爆炸声传来时,离苏还在简陋的前沿指挥部营帐里。
听到动静,转而对如月道:“王妃就帮托你们了,我得去把王妃的那份儿杀够了。”
如月看着榻上人事不省的陆卿菀,重重点头,“刀剑无眼,小心。”
离苏应了一声,提着剑就冲了出去。
耳边还有不停的轰鸣声传来,中间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沈达狐疑的跟出去,就看到不远处的天空中一片火光,而在他看来,固若金汤,无法突破的两国一部的联军防御线已然被可怖的火舌撕开了一道口子。
“将军,您看那边!”
身边亲卫惊骇的喊出声,沈达顺势望去,就看到三只钢铁巨兽屹立在阵地的三个方位,正无情的喷着令敌人无处躲藏的火舌。
亲眼看着敌军将士的身体被那钢铁巨兽散发的气浪掀飞,沈达忽然就明白了陆卿菀的底气是从何而来的。
“快,所有人听本将命令,留一队人马保护王妃,剩下的人拦住冲下阵地的敌军,别让他们逃出去。
袁青山,带你的人马准备好,待敌军包围圈撕裂,立刻上山搜救王爷和风、林、火、山四大营的弟兄!”
一声令下,将士们齐齐行动了起来,战场上顿时喊杀声一片。
玄甲军的将士们不知那钢铁巨兽从何而来,但既然这东西是他们这边的,他们也就顾不得害怕了。
玄甲军士气大振,在钢铁巨兽撕咬出来的路上冲出去。
杀强敌,救主帅,不用沈达再吩咐什么,一个个前赴后继,冲的无比勇敢。
而对面的两国一部的将士们可就惨了。
从玄甲军打出威名后,北魏也好、西凉也罢,在玄甲军手中就没占到过什么便宜,更遑论处于食物链底端的云羌了。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虐一虐玄甲军,出口受玄甲军欺负的恶气,结果,这才多少天,玄甲军就忽然有了如此强大的助力。
乌溜溜的黑球飞过来的时候,其实三国一部的将士们都看到了。
只是谁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一群人就张着嘴,瞪着眼在那儿看。
直到那大黑球在空中炸开,轰的一声,三炮连发,炸的地动山摇,这些人才知道害怕。
一阵鬼哭狼嚎之后,连往哪边儿跑都不知道,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那钢铁巨兽从吐出第一个黑球开始,接二连三的开始吐,轰隆隆的闷响就没断过。
两国一部的将士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炸成了碎片,眼睁睁看着同僚的残肢断臂从自己头顶飞过,那些人终于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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