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听说秦王殿下乃是先太子遗孤,太子殿下胞弟,也不知道这南边的女人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非得要娶她不可。
太子殿下都已经在秦王府等着了,还要专门为他们主婚。
这么大的排场娶一个南蛮女,当真是可惜了!”
……
陆卿菀听着这些议论简直哭笑不得。
大乾无论是百姓还是朝臣,都将大秦视为只可仰视的庞然大物。
而大秦的百姓却连大乾的名字都不知道,只一律称作蛮夷,让凤青恒知道,估计是要气哭了。
不过,“主婚是怎么回事,这才进城,就要拜堂成亲啊?”
没错,咱们的秦王殿下为了和小王妃多腻歪一阵,直接坐在了新娘子专属的马车里。
至于专属于新郎官儿的高头大马,早就不知道被忘到哪里去了。
“今日是七月十六。”
凤息梧眉眼沉静的将手指穿过陆卿菀的指缝,“去年的今日,你成了本王的妻,本王想,这大概是个幸运的日子。
所以今年,本王还想在这个幸运的日子里娶你一次,王妃可愿再嫁本王一次?”
陆卿菀天生浪漫过敏,不过节,也不赶潮流。
所作所为全凭心情,从不觉得那些日子跟往常有什么区别。
听的凤息梧这番话,她却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反应迟缓的眨了眨眼,半晌,才道:“你是在向我求婚?”
“是。”
凤息梧郑重的点头,“不为皇命,不为利益联盟,只是想用满腔爱意求你嫁给本王,你可愿意?”
话说完,凤息梧手上不自觉的用力。
陆卿菀察觉到他发自内心的紧张,那点恶作剧的心思忽然就歇了。
她心想,算了,不吓唬他了。
于是莞尔勾唇,“我嫁。”
凤息梧看似无甚变化,陆卿菀却感受的清楚,他那一瞬间,分明是狠狠松了口气。
陆卿菀觉得好笑,“怎的如此紧张,你我已经是夫妻了,这次婚礼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看而已,你还担心我会拒绝嫁给你吗?”
“不是做戏。”
凤息梧认真的打开马车夹层,露出里面的黑色礼服。
“本王郑重的希望,你每一次嫁人,新郎都是本王。”
他说着,无比娴熟的扯上陆卿菀的腰带,陆卿菀急忙摁住他的手,“干什么?”
“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就该拜堂了,听话,让本王为你更衣。”
陆卿菀小脸儿一红,松开手,自己宽了外裳。
正努力转移注意力,却见凤息梧拿了一件黑色的中衣出来就要给她换上。
陆卿菀愕然,“拜堂穿黑衣,你确定你没有给我穿错衣服吗?”
“大秦皇室的礼服本就是黑色的。”
凤息梧无比自然的替她穿上那件在陆卿菀看来跟喜服完全不沾边的黑衣。
然后是外袍,腰带。
最后是金色凤冠,陆卿菀像个娃娃似的,任由凤息梧折腾。
直到他折腾完了,才匪夷所思道:“我记得,你我大婚之时,你拆个凤冠都得两刻钟。
这些,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喜服的颜色虽然与大乾的喜服不同,可款式却一点都不简单。
更不必说凤息梧还亲自为她绾发描眉,总之,士别三日,当真是让陆卿菀对他刮目相看了。
“你不是羡慕池大学士和老夫人的描眉之乐吗?
本王便找人学了一些,想到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本王亲手布置的,本王便像是第一次娶你那般激动万分。
怎么样,看看满不满意?”
盘子大的琉璃镜摆在眼前,陆卿菀细细看过,“你还别说,手艺是真不错。
配上这黑色凤袍,我感觉我马上就能登基了。”
凤息梧噗的一声笑出来,“好了,本王该出去了,稍后跟着喜娘走就行,别紧张……”
陆卿菀暗笑,也不知道是谁紧张,她手指头都快被他给捏断了。
不过还是一一应下,等着再一次,嫁给他。
不知是谁人安排的,凤息梧下车后没多久,迎亲队伍的锣鼓就都热闹了起来。
耳边传来喜娘的声音,“起轿!”
喜娘极具特色的喊声结束,陆卿菀还在纳闷她人就在这里,喜娘起的又是谁的轿子?
正狐疑呢,却觉得自己的身体陡然不受控制的悬空了。
下意识的想掀开帘子看看,离苏的声音传来。
“王妃别怕,太子府的人是将轿子固定在了马车上,这会儿轿子和马车已经分离了。
接下来的路,由轿夫抬着您到秦王府。”
听得出来,离苏也是有些无语的。
陆卿菀面上不显山露水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心里却忍不住吐槽,为了远程赶路,又不麻烦她换乘,居然能想到将轿子固定在马车上这种主意。
想出这主意的人可真是个天才!
轿子摇摇晃晃的就将陆卿菀带回了去年成亲时的记忆中。
也是这样的天气,自己带着活着干、死了算的心情入了摄政王府。
一开始还想着跟凤息梧做相敬如宾的契约夫妻,结果当天晚上就失策了,时至今日,两个人已然夫妻一体,再分不开来。
“落轿!”
喜娘别具一格的喊声将她的神识拽了回来。
“新郎射轿门!
诶,王爷,还没射轿门呢……”
喜娘的话还没说完,凤息梧就掀开了轿帘,“阿菀,本王来接你了。”
大秦的凤冠上有一圈儿流速,新娘手中持一柄却扇,效果大概和盖头相似。
陆卿菀持扇下轿,凤息梧抢了喜娘的活儿扶着陆卿菀,喜娘在一旁尖叫声道:“新郎官儿不射轿门,日后如何管得住新娘子啊?”
“本王娶妃,是与本王琴瑟和鸣,相伴余生,不是为了管住她,在她面前逞威风。”
凤息梧小心扶着陆卿菀,“前面的火盆也取了,直接拜堂便是。”
喜娘是大秦太子的人,奉太子之命操办婚事,可不敢坏了规矩。
还想说几句,就听一道温朗却不适威严的声音传来,“皇弟既然不愿给弟妹这下马威,尔等听命便是。
孤还等着看弟妹呢,你们莫要磨蹭了。
再磨蹭,孤这杯喜酒得等到何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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