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息梧情绪不高,挺有趣的经历被他说的跟背课文儿似的。
陆卿菀见此也不再烦他了,“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趁早睡吧。
你先酝酿一下睡意,我让离烬安排好明日进宫的衣服,来给你按摩放松一下。”
带着这么重的心思入睡,她担心凤息梧晚上不是失眠就是噩梦。
大秦处处都是强敌,凤息梧若是困呼呼的出现在大秦众人面前,没得让人笑话了。
这是凤息梧鲜少比陆卿菀早睡的一天,不想让陆卿菀担心,他也就没拒绝。
“本王沐浴后等你,别磨蹭太久了,你不在,本王睡不着。”
小孩子似的,陆卿菀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转身走了。
临出门前听到了凤息梧重重的叹息声。
离烬就在门外,见陆卿菀出来,主动迎上前。
听了陆卿菀的话,问都不问一句为什么,直接道:“明日进宫,您和王爷的随从加起来差不多得有十二个。
估计也就不夜洲的撑衣服有同色系的华服了,属下这就去找雾影商量一下。”
得了陆卿菀应允,转身就走了。
明明就一小会儿,等陆卿菀回屋,凤息梧却已经在榻上安眠了。
看一眼均匀起伏的胸膛,她挑了挑眉,看来,今晚的按摩可以省了。
榻上的人眼睑微动,终是忍住没醒来。
陆卿菀轻笑一声,绕到屏风后开始沐浴。
……
翌日,陆卿菀和凤息梧正在用膳,更始帝深怕他们不进宫似的,又派人来传皇帝口谕了。
“至于么,恨不得直接派人将我们捉拿进宫?”
陆卿菀毫不顾忌宫里的人还在,明晃晃的吐槽。
“这么大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烦什么事儿了呢!”
陆卿菀嫁到大秦不到三天,内侍早已经听说了这位秦王妃的厉害,站在那儿讪讪的笑着,也不说话。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了,陆卿菀也知道这些人是奉命行事,为难他们也没用。
干脆扯着凤息梧起身,“走吧,就别为难这些跑腿的了。”
内侍感激的弯腰,“奴才多谢秦王妃体谅。”
说着,欲言又止的看着陆卿菀,明晃晃的一副“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的表情。
陆卿菀无语,“本妃和王爷都还没有修炼出读心术来,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内侍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拱手道:“王妃若是不怪奴才多事的话,不妨将您头上那枚钗头凤换做别的吧?”
一个小小内侍竟然干涉起了王妃的仪容,陆卿菀狐疑道:“怎么,可是本妃这凤钗有何问题?”
内侍的腰弯的越发低了,“王妃折煞奴才了,王妃千金之体,自然配的上这钗头凤。
只是前几年,太后做过一个凤夺龙目的噩梦,是以,这几年宫里的娘娘们一直避着凤凰图案。
就连皇后娘娘,也只有在册封祭天等正式场合才会佩戴凤冠,其余的衣裙首饰也是从不用凤凰图案的。
王妃戴这枚凤钗入宫,怕是会惹火上身啊!”
陆卿菀愕然看向凤息梧,后者摇头,凤息梧初入大秦,关心的都是朝中大事,这种女子的衣服首饰上的忌讳,他还真没怎么留意过。
屋里众人正迟疑呢,司寒来了,一进门,就抱拳对陆卿菀和凤息梧道:“王爷、王妃,安公公说的是真的,这几年,宫里除了皇后之外,的确少有人用凤凰图案了。”
如月直接转身,“属下去换一枚金簪来。”
等待的功夫,陆卿菀正色道:“今日真是多亏安公公了,离烬,替我谢过安公公。”
离烬二话不说,抓了一把金叶子递给安公公。
安公公面上笑开了花,“举手之劳罢了,王妃太客气了!”
嘴上如此说着,接过金叶子的动作却很诚实。
陆卿菀顺着杆子往上爬,“本妃初来乍到,对大秦的规矩不甚熟悉,日后还请安公公多加照料才是。”
离烬给的金叶子分量十足,安公公自是乐的承这个情,“王妃客气了,奴才应该做的。”
……
一阵你来我往的寒暄之后,陆卿菀终于坐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
如凤息梧昨日所说,她和凤息梧,身边所有随从,马车里的装饰皆换成了温柔的湖蓝色。
但陆卿菀现在完全没心情欣赏这些装饰,她正端坐在凤息梧对面,神色认真道:“宫里还有个太后,之前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直到安公公说起太后的梦之前,她都以为大秦宫中只有皇后和郦妃这么两个分量比较重的女眷来着。
忽然听到还有个太后,属实给她吓到了。
凤息梧歉然笑笑,“是本王的错,把她给忘了。”
陆卿菀瘪嘴,“一个大活人,怎么就给忘了,她这存在感是有多低啊?
太后的身份难道就这么不起眼吗?”
凤息梧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起身走到陆卿菀旁边贴上去,这才耐心道:“她不是更始帝的生母,而是皇祖父的正宫皇后。
因为母族没落,又不受宠,难得在二十三年前的宫变中幸存下来。
和皇兄一样,更始帝登基后顾及面子,将她也供在了太后的位置上。
但的确如你所说的一般,这位太后的存在感实在是很低。
若不是那姓安的内侍提起,本王都要忘了大秦宫中还有这么个人了。”
陆卿菀听的奇怪,“她是先帝的正宫皇后,那你口中的皇祖母是……?”
她若是没记错,凤息梧提起皇祖父和皇祖母时还挺敬重的,既不是先皇的妻子,又会是谁?
“和皇祖父一同赴难的是本王和皇兄的亲祖母,亦是先皇的靖惠皇贵妃。”
明明是两个从未见过面的长辈,凤息梧说起这二人来,眼中却充斥着憧憬和向往。
“皇祖母出身幽州王府,自幼与皇祖父青梅竹马,按理说,是当时最佳的皇后人选。
可皇祖母身为家中独女,自幼受尽宠爱,向往的是潇洒不羁的生活。
若是位主中宫,必须要受各种规矩束缚,而她自己也不在乎位分高低。
几番商讨之下,皇祖父先封了她为太子侧妃,后进宫后是贵妃,诞下父王后,又晋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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