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嘴角就不自觉的翘起来,又哭又笑的。
“我家里没有人的时候,她会死缠烂打的求着她母亲把我一起带进她家的小院儿里。
后来,我自己也习惯了,只要家里没人,就摸到邻居小姐姐家里去玩儿,在人家家里待的比在自己家里都久。
久到,我父母的仇人都以为她家才是我家,一夜之间,她家被灭了门,可我却因为父母临时回家,活的好好的……”
凤息梧其实挺喜欢陆卿菀偶尔对他敞开心扉的,然而,陆卿菀本质上就不是个会轻易对人敞开心扉的人。
她每一次的剖白自我几乎都毫无意外的伴随着让凤息梧心疼又无奈的悲哀。
就像这一次,陆卿菀话没说完,他就意识到了,陆卿菀不是交不到朋友,而是不敢交朋友。
就是害怕她的朋友们再像当初那个小姐姐一样被自己连累。
再想到如今的池瑶瑶变成这样也算是因为陆卿菀的牵连,凤息梧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想抱抱陆卿菀,她怀里抱着池瑶瑶又不方便,只能抚着她的背,一遍遍的告诉她。
“那不是你的错,你看池瑶瑶,她宁愿自己变成这样亦不成出卖你,这不正说明你这个朋友是值得她珍惜的吗?
凤青恒行事卑劣,理应受罚,可你没有错。
当初那个喜欢找你玩儿的小姐姐,如今的池瑶瑶,你以后还会有很多朋友。
他们和我一样,不会因为你面临强敌就怪你厌你,弃你而去的。”
……
马车摇摇晃晃载着三人回了秦王府,为防止马车颠簸让池瑶瑶受苦,这一路马车走的极慢。
也是离烬动作神速,回到秦王府时药房已经准备好,就连薛红衣也已经在候着了。
看到陆卿菀明显哭过的样子,当即开口,“本尊已经传信给紫衣师姐了,她如今在天玄城,我已经传信给她了,让她即刻赶往中州。
若是可行的话,本尊先助圣女稳定患者的情况,再带人往天玄城赶,看看在哪儿能和紫衣师姐碰头,就在哪儿就地展开治疗。”
凤息梧亲自开道,看着陆卿菀将池瑶瑶放在病榻上,自己避退一旁,吩咐离苏,“去给王妃和池大小姐备一身干净的衣服来,随时准备替换。”
离苏忙跑出去,陆卿菀则和薛红衣已然上手了。
有空间实验室在,回来的路上陆卿菀已经拿到了池瑶瑶的病历,她身上所有的毒物检测和病例分析已经拿了出来。
大白就趴在池瑶瑶身上,一刻不停的吸收池瑶瑶体内的毒素,但有的毒和蛊不是单靠大白就能吸收走的。
陆卿菀一边给池瑶瑶施针用药,一边问薛红衣,“这上面用朱笔勾出来的毒和蛊是我暂时无法应对的,你看看,有没有法子解决。
能处理一个是一个,确保她暂时性命无忧,我们立刻出发去找紫衣师伯。”
薛红衣接过单子一看,整个人都麻了,“这么多剧毒和蛊虫,这是一开始就没想留她性命吧?”
“吼!”
一声嘶哑的吼声响起,屋里众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池瑶瑶眼球突起,满脸的肌肤都像是经历了数次的溃烂又愈合,满脸疤痕看得人直作呕。
她的嗓子也变的跟个野兽一样,听不出一丝与人相关的痕迹。
“换魂蛊发作了,快,封锁她的百会穴!”
薛红衣说着,脱下自己的外袍将池瑶瑶的手捆了起来,“找柔韧不易断的绳索布匹来将她捆住,别让她伤到人!”
陆卿菀眼疾手快的一针扎入池瑶瑶的百会穴,紧接着,又落下几针。
凤息梧看池瑶瑶烦疯了似的抬脚去踹陆卿菀,顾不得池瑶瑶身上带有剧毒批过去摁住了她的双腿。
只那么一下,凤息梧便唇色发黑,瞳孔涣散起来。
“凤息梧!”
陆卿菀一惊,一把推开凤息梧,摸了一卷特供纱布将池瑶瑶的腿捆起来,转身去看凤息梧,就见凤息梧躺在地上,眼神已然涣散了。
“傻不傻你,我有大白,还有腾蛇,她伤的了我吗?”
嘴上念叨着,陆卿菀给凤息梧注射了一剂解毒血清,又将解毒丹喂给他。
看着凤息梧脸色渐渐好转了,抱着他心有余悸道:“还好没伤着,若是再中了蛊,你有几条命够折腾的?!”
凤息梧虚弱的眨了眨眼,“她要伤你,本王没办法冷静。”
“知道你是担心我,没怪你。”
陆卿菀觉得自己越来越矫情了,不过是看凤息梧中个毒,她就又想哭鼻子了。
“我送你进去歇会儿,休息好了叫我。”
当着众人的面将凤息梧抱进里面的药房,实则一闪身,直接到了空间实验室里。
凤息梧和陆卿菀相识这么久,也不过是第二次进空间实验室,诧异道:“本王在外面歇会儿就好了,怎么弄这里面了?”
“空间实验室有基础的护理功能,你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身体也能恢复的快很多。”
陆卿菀俯身吻了下他的眉心,“瑶瑶还没脱离危险,我先救她性命,回头再来陪你。”
“去吧。”
凤息梧大方的点点头。
他当然希望自己生病的时候陆卿菀能陪在身边,但池瑶瑶的性命和自己的小心思之间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陆卿菀来去匆匆,回到池瑶瑶身边时她那种兽化似的症状已经得到缓解,可薛红衣却摇摇欲坠,几乎要趴在池瑶瑶身上。
陆卿菀忙抓住薛红衣的手腕,随即惊的触电似的松开了薛红衣的手,“你把你自己体内的百毒蛊过渡给她了?”
薛红衣皮肤本就白,此时一片黑紫的唇色更衬的她脸色苍白。
闻言虚弱的抬起头来,还冲陆卿菀笑了笑,“她不是你唯一的朋友吗?
权宜之计而已,等紫衣师姐到,她还是要把百毒蛊还给我的。”
“你说的什么屁话!
以为我不知道百毒蛊不能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来回乱窜啊!”
薛红衣的百毒蛊是自幼养在他身体里的,抽离他的身体,相当于要了薛红衣的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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