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息梧明知道陆卿菀打的什么主意,却故意不理会她的问题,转而问离烬,“大长公主和福嘉郡主可找到了?”
离烬猛点头,一旁的离阳笑的像个二百五似的问他们,“王爷您猜猜看,凤青恒那厮把大长公主和福嘉郡主藏哪儿了?”
像是嫌气氛不够似的,他又补了一句,“凤青恒智商终于在线了一回,您绝对想不到他把人藏哪儿了!”
离烬见状,竟然也没阻止,可见凤青恒的确说是把大长公主和福嘉郡主藏在了一个普通人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一分神,手里的小包子被撕开了道口子,里面的汤汁撒出来,烫的陆卿菀一激灵。
嘴里不假思索道:“莫不是,他把人藏在了摄政王府?”
凤息梧闻言眼睛一亮,好整以暇的看向两个卖关子的下属。
离阳脸一垮,离烬则笑了,“还真让王妃猜对了,大长公主和福嘉郡主的确就在摄政王府里。
而且,就在王爷曾经住过的梧桐苑里。”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招灯下黑,倒是有点儿水平。”
陆卿菀不无讽刺的道:“该说不说,凤青恒那货,办正事儿像是没长脑子,搞这些阴谋诡计,还挺有水平的哈?”
她还有心情欣赏凤青恒的阴谋,离阳却是瘪了嘴,不甘心道:“王妃您是怎么猜到人在摄政王府的?
是属下露了什么破绽吗?”
陆卿菀笑的高深莫测,“你敢问我们这问题,就说明凤青恒用来常人的地方一定是我们所熟悉,但你以为我们不会猜到的。
大长公主身份尊贵,邵驸马手握重兵,凤青恒只要不是嫌自己命长了就不可能真的苛待了大长公主和福嘉郡主。
这上京城就那么大点儿地方,既安全,又能保障大长公主和福嘉郡主的生活水平,还出人意料的地方,能有多少?”
摄政王府的确不是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但配上离阳那贱兮兮的表情,陆卿菀能猜到人在摄政王府就再正常不过了。
离阳瘪了瘪嘴,认命了。
陆卿菀得意的弯了眉眼,“这火候应该差不多了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凤青恒知道我们已经回来了?”
“先去相国寺祭拜皇兄和太后吧,将本王的名字正过来,正式以大秦亲王的身份去见凤青恒和大乾百官。
以免他们当本王是那个处处替他们收拾烂摊子的摄政王,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陆卿菀认真点头,“听你的,就这么办。”
三两下填饱自己的五脏庙,看看自己身上,“既是去祭拜,我是不是得换身衣服?”
她身上穿的是一身亮橙色曲裾深衣,不算太喜庆,但去祭拜亡人,总感觉有些鲜艳过头了。
凤息梧倒是不甚在意,“无妨,今日是本王最后一次以凤息梧的身份去见他们,亦是第一次以大秦亲王之身份去见他们。
于本王,是新生,应该穿的喜庆些。”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银紫相间的华丽锦袍,示意陆卿菀不用多虑。
他都这么说了,陆卿菀自不会费力再去更衣。
离烬几个早就将车马备好,二人带着祭品,随即出了院子,直奔相国寺而去。
大乾皇室先祖都葬在皇陵里,离皇宫太远,帝后时常出宫祭奠也不方便。
所以他们的灵位都供在相国寺里,这倒方便了陆卿菀和凤息梧,不至于跑到皇陵去祭奠亡人。
去之前提前着人打了招呼,二人去的时候相国寺的住持亲自出来引了二人去供奉着景佑帝和先太后牌位的房间。
斯人已逝,凤息梧也没有说太多,给二人上了香后,就明确的告诉二人,“母后,皇兄,今日本王是最后一次以凤息梧的身份来见你们了。
日后,或许还是回来,那时候,本王就是大秦的秦王司凤梧了。
你们若是乐意,就保佑本王和王妃福泽加身,若是不愿意,就当从未救过本王吧。”
话说完,默默的三拜九叩。
陆卿菀,没说话,也跟着他拜下去。
心中念念有词,“天大的恩情也有还完的一天,人死债消,他现在,不欠你们的了。”
各自的小心思念叨完,二人齐齐起身,不带一丝犹豫的走出房间就想离开。
谁知出了房间,慈眉善目的住持就在门外候着,看到二人,缓缓道了一声佛偈。
“阿弥陀佛,敢问施主,可是摄政王妃?”
陆卿菀诧异的看了凤息梧、不,是看了司凤梧一眼,才慢半拍的道:“是我。
不过,我夫已经不是大乾摄政王了,大师只唤我一身秦王妃,或者,陆施主皆可。
不知大师找我是有何事?”
住持大师又道了一声佛偈,“大概是一年前,令尊在寺中祈求老衲给二位点了长明灯以保佑二位余生顺遂无忧。
然,就在昨晚,有人闯入寺中,打翻了二位的长明灯扬长而去。
老衲万分愧疚,本欲重新为二位点燃长明灯,却在倒地的香炉中发现了这个,请二位过目?”
那是一个小小的锦囊,简简单单,没有丝毫可以看出来源的痕迹,上面还沾染着些许香灰。
陆卿菀接了香囊递给司凤梧,自己则问道:“大师说,我父亲在去年就给我们点了长明灯?”
住持大师缓缓点头,“是的王妃。”
陆卿菀从未想过自己陆震霆那样一个糙汉会为自己做这种事情,诧异道:“敢问大师可还记得家父具体是何时来的?”
住持大师稍稍回忆了下,便道:“应该是中秋前几天,因为那段时间来上香的人也别多,但点长明灯的就令尊一人,所以老衲记的格外清楚。”
“应该是岳父大人去西疆之前做的。”
司凤梧一只手放在陆卿菀肩上,安慰似的捏了捏,“你看看这个。”
陆卿菀狐疑的接过来,就看到了一枚龙形戒指,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看着像金子,可陆卿菀手一抓就知道,那不是金子。
戒托为龙的身体,龙头高昂,看着栩栩如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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