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衾衣惊诧的转头,便瞧见男人阴冷的轮廓。
萧衍这是动气了?
为什么?为她?
老夫人被噎的够呛,一句反驳之言也说不出,只得看着萧衍干瞪眼。
“话是这么说,但衾衣到底是将军府的嫡女,祖母也是好心教导,并非训斥。”苏谭儿抹了抹眼泪,说起话来瓮声瓮气,恍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萧衍冰冷的目光直视苏谭儿,像是能将她心中所想看穿。
“衾衣是将军府嫡女不假,已然是过去,如今苏衾衣为皇室宫眷,你等岂能直呼其名?不尊称王妃已是本王格外给将军府的优待,若是再如此态度,本王虽无大权,但也足够治罪于你。”
几乎要撕破脸的话一出,屋内众人脸色皆变了。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苏衾衣瞧着萧衍眼神放光,没料到这人会如此维护她。
苏谭儿脸更白了,眸子闪躲的不敢去看萧衍。
“凉王恕罪,臣女也是年少无知,念在她受了惊吓的份上,便这么算了吧。”苏明杭叹口气,心底对此次事件算是明镜儿了。别无他法,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女儿他无法做到偏颇任何一方,就只能这个当父亲的转圜。
苏衾衣瞧了苏明杭一眼,立即抓住萧衍衣袖,“王爷,此事无妨,都是一家人何必大动肝火?莫要为不值得的人伤了身子。”
苏谭儿闻言气的想吐血,什么叫不值得的人?
她视线偏转落在萧衍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思腹着什么时候他这么在意苏衾衣了?因为对凉王了解不深,苏谭儿无法断定萧衍此人,投毒蛇便只能就此作罢。
闹了个不欢而散,苏衾衣和萧衍便趁着天黑前回了王府。
一路上苏衾衣想说话都不知如何开口,转头看见萧衍假寐,话到了嘴边又不好出口了。
直至下马车,萧衍扶着她下来时,苏衾衣才终于有机会开口。
“方才在我家,多谢你了。”
“为何总与我道谢?”萧衍大手在苏衾衣头顶揉几下,“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原来他觉得是应该做,不是发自肺腑的啊……
苏衾衣眼底有些失落,垂头掩盖的极好,唇瓣里“恩”了一声,没再说话。
“王爷,王妃!”初一站在门口张望,瞧见两人就赶紧轻功一跃飞了过来。
苏衾衣抬眸,表情僵住,随后颤抖着手指着初一,喉咙里哽的说不出完全话来,“初一,你……你……的……你的脸……”
只见初一半个脸都肿起来,右边的眼睛肿胀的只剩下一条缝,有的地方都青紫了。
简直肿胀如猪头!
提起这个,初一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一个鼻孔都是堵住的。
“王妃,您昨个儿吩咐属下提蛇头放苏谭儿闺房,属下留心不被蛇毒侵染,一个没留神轻功撞了马蜂窝,就成这样了。”越说越委屈,表情也越发丰富。
可是他每变化一个表情都衬的五官乱动,引得苏衾衣嘴角藏不住笑,最后没心没肺的笑出了声。
“王妃,您就别笑了。”初一尴尬的瞪着眼,右边脸连说话都抻带着的疼。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笑的,实在是你……噗,哈哈哈哈……”苏衾衣笑的牙不见眼,一头撞在萧衍肩膀上。
生怕小妻子笑的脸疼,萧衍赶紧伸手捧住苏衾衣的脸颊,转头给了初一一记眼刀,“还不快去医治上药?在这等着马蜂蛰你第二次?”
初一扁扁嘴,明明被笑的是他,怎么主子还生气了。
他轻功一起,灰溜溜的钻进王府大门。
两人对视一笑,刚要进去,那人又回来了。
“属下出来是想告诉主子,誉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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