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县令来客栈是众人都没想到的,他一进门便朝着靠在角落坐着的老者鞠躬。“先生,学生来迟了。”
众人目光凝聚在那个矮小老头身上,都奇异这么个小老头怎么能让县令如此尊敬。只见那小老头鹤发残颜,半张脸都是被火烧后的伤疤,十分骇人。可老者对县令却是十分严厉,当着众人面训斥他几句,那县令不但没恼,反而毕恭毕敬的将身子弯的更低。
苏衾衣凑到萧衍耳边低语,“这县令的确谦卑有礼,就是不知是不是装出来的。”
“不是。”萧衍平静的回答,他看着那老者的眼神逐渐转为钦佩,“你可知那老者何人?”
“不知。”苏衾衣摇摇头,记忆里并未见过如此老人。
“那人便是天都第一智者云鹤。”萧衍看看她迷惑的表情,笑着伸手在她头顶上揉了揉。
苏衾衣一巴掌排掉萧衍的大手,瞪圆眼睛,“就是那个被誉为第一聪明人的云鹤?那个不起眼的老头?”
她以前听师父说起过此人,云鹤还是她师父多年好友,但苏衾衣只闻其人未见过他,一来二去的就只听了一耳朵那人的名声。此人聪慧异常,无论是在武学或是军法都通晓其理,引得朝堂武林都在争抢贿赂他,不过云鹤本人却是闲云野鹤惯了,人如其名,鲜少人能捕捉到其踪迹,没想到今日竟然在乌衣镇遇见了。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苏衾衣凑过去和萧衍咬耳朵。
“师父与我说过,云鹤此人面目丑陋,半边脸都是被火烧灼过的。”萧衍回答。
“你还有师父呢?”苏衾衣觉得新鲜,便揶揄他一句。
“不得无礼,师父已仙游。”萧衍皱着眉头的探手在她脑门上敲一下。
玉知九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视线一扫瞧瞧那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眼底有丝落寞,可当重新抬头对上风云澈看过来的探究视线时,她心一紧,表面上弯唇笑笑。
“王爷,我想试试看,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爱民如子的好官。”苏衾衣计上心头,往旁边瞄了玉知九一眼,便来了鬼点子。
一见苏衾衣这副模样,萧衍便猜到她又有什么奇葩主意,也没拦着,只是宠溺的揉揉她的头,“随你,出事有我在。”
轻飘飘一句话,像是巨石一样砸在苏衾衣心里,那因为玉知九出现的危机感顿时散了个干净。她眯眼一笑,抬眸看看那两个还在说话的人,忽然猛地咳嗽了一声。
“县令大人,民女有冤!”
苏衾衣忽然高喊一声吓到不少人,自然也惊动了那位县令和智者云鹤。
林轻尘转头看向苏衾衣,先是与身边老师道别,后才踱步到苏衾衣跟前,他穿着官服,器宇轩昂,眉间藏不住的正气直逼门面,年纪轻轻当了县令可以说后生可畏。
模样倒是清秀,但扔到普通人堆里也就是个普通人长相,这是苏衾衣对林轻尘的第一印象。
“姑娘有何冤情?”他视线在其他人的脸上扫一眼,面露不解。
“初来乍到之冤。”苏衾衣眸子一转,便脱口而出。
这冤还是从未听闻过,林轻尘抿了抿唇瓣,“姑娘可否详情说来?”
苏衾衣点点头,立即站起身子绕着林轻尘走一圈,“听闻县令大人是爱民如此的好官,堪比京中人人敬重的凉王萧衍,小女子只是与那店小二辩解两句便无端遭他轻斥辱骂,茶水上的都是隔夜的,大人说说,这算不算冤?”
此话一出,酒楼里的人都觉得苏衾衣是神经病,就连被她状告的店小二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们县令大人高风亮节,你这姑娘好生不识趣,我什么时候给你上隔夜的凉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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