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喂玉知九汤药的阿穆尔瞧了瞧去而复返的苏衾衣,眉头一皱,这女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我没想回来,就是查到了点东西想跟主帅说一说。”苏衾衣眯了眯眼,一眼就看穿阿穆尔心中所想。
阿穆尔咳嗽几声,继续手上喂玉知九汤药的动作,等着苏衾衣下文。
“我想我说可能信服力不是很大,不如叫方才跟我一起去的……主帅的亲信来问一问如何?”苏衾衣手指向门口,说道。
阿穆尔不知苏衾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将那几个亲卫叫过来了。
几个亲卫面面相觑,先是看看苏衾衣,然后再瞧瞧阿穆尔。
“你们只需要跟阿穆尔主帅说我说的事实与否就可以了。”苏衾衣瞥了那几个人一眼,转眸向阿穆尔一五一十的将那男人与自己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起初阿穆尔还是满脸怀疑,可越听下去,眉头皱得越紧,他看向几个亲卫,他们都在点头,证明苏衾衣的话说的是对的。
“阿九觉得王妃说的不无道理,若是王爷身边的亲卫,怎能连自家王妃都不认得?”玉知九见状适当性的在阿穆尔身边低语,语气娇软可人。
阿穆尔颦蹙了眉头,思索片刻,便派人将那男人给带上来。
苏衾衣闻言松了口气,这是不是代表着突袭事件与萧衍无关,乃是有人蓄意栽赃嫁祸的?
可还不等苏衾衣完全放下心,负责就将人带过来的亲卫脸色不好的单膝跪地,看看苏衾衣,适才转头向阿穆尔复命,“主帅,那刺客死了。”
“什么?”苏衾衣瞪圆了眼,“你可看清楚了?我方才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是死了,属下探了好几次鼻息,器脏衰竭而死。”亲卫小心翼翼的看着苏衾衣,说道。
器脏衰竭?怎么会?她明明视线给那男人把过脉,之前无非是受了些皮外伤,所以瞧着可怖了些,好端端的如何就成了器脏衰竭?
“这岂不是死无对证?”阿穆尔瞥了苏衾衣一眼,胸口堵着的气舒缓不少,连带着说话语气都柔和了,“我知王妃你急着洗刷凉王冤屈,奈何唯一证人已死,此事便成了死无对证,若是凉王肯回来说清楚事情始末,或许我们两国还可详谈。”
苏衾衣咬了咬唇瓣,不语。
一定是有人暗中在给她使绊子,趁着她前脚离开营帐,后脚便冲进去杀人。但此人是谁?
她抬眸看向玉知九,便立刻否决了猜想。
不可能是玉知九,她心仪萧衍,决计不会做出陷害萧衍之事,这点苏衾衣相信。但不是玉知九还能是谁?她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人急着挑拨两国关系了。
从主营帐出来,苏衾衣始终眉头紧锁。不经意间抬头,正巧看见几个人抬着那男人的尸体要扔到后山去掩埋。她不便直接上前查看,便暗自跟在几人身后,等他们将尸体随处丢下离开后,苏衾衣才快步的走过去。
尸身被盖上了白布,苏衾衣蹲在尸体身边掀起一角,那男人的脸色惨白且平静的闭着眼,旁人可能瞧不出什么端倪,但她只一眼就瞧出其中不妥。此人的双眼是被人强硬的合上的,眼角甚至还有褶皱痕迹,分明是被人用手强制性的合上做出自然死亡的状态。
苏衾衣抿着唇瓣,手指隔着帕子搭在男人手腕上,人虽然死了,只要没死太久,还是能断出些什么的。
她探了探没探出中毒迹象,心下怀疑着,便伸手朝着男人手臂上按过去,手指碰上尸体,她神情一滞。
胳膊断了?
她在摸摸那人的膝盖处,也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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