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兴味的挑了挑眉，似乎对宫女这个反应很受用。身为天子，征服欲是骨子里带的，不仅是对自己后宫的女人，对臣子甚至是对一个名不见转的刺客，掌控欲都是他最渴求最迫切的，只要对方俯首称臣，那皇帝的目的便自然达到了。
“哦？你最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朕可以考虑看看如何处置你。”皇帝表情放松了下来，似是有些得意的看着那宫女。
宫女忙不迭的点点头，“奴婢此番行刺就是为了杀掉端贵妃，是受人指使的！并未奴婢本意。”
“你方才不是还说自己对端贵妃娘娘恨之入骨，现在又成了受人指使，未免太牵强了些。”萧衍坐在一旁冷眼的看着那宫女，眼底的冰碴半点不比皇帝少。
看到萧衍盯着自己的视线，宫女身子颤的更厉害，哪还有刚才不卑不亢的模样？
“奴婢的确是受人指使，只是奴婢一家老小都掌握在那人手中，奴婢别无他法只得听从她的。”宫女身子依旧在瑟瑟发抖，眼睛紧盯着地面，狠狠的咬住了唇瓣。
“那你现在又为何忽然想招供了？”萧衍不肯放过那宫女，他与苏衾衣一样觉得这此刻有问题，前后差距未免过大，似乎其有其他的故事。
宫女神情呆滞，半晌才急急的开口，“奴婢想明白了，皇上只要答应奴婢不为难奴婢家里人，奴婢定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奴婢死没关系，家人不能有事。”
皇帝闻言倒是缓了不少神情，甚至是觉得此女颇为可怜，并未质疑对方话语里前言不搭后语的错漏。
“朕允诺你，定然不会为难你家中人，还会下拨银子供他们度日。”皇帝为自己的德善之举感到宽慰，这大概就是以德报怨的乐趣所在。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奴婢替全家上下给皇上磕头了。”宫女眼含泪水，赶紧给皇帝砰砰砰磕了三声响头。
这宫女的态度太不对劲了，变化之大叫人无法理解，苏衾衣冷眼的看着那宫女，忽然一个念头在心底升起，在众人没注意自己的时候，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瓷瓶……
“闲话少说，朕允诺你之事定然会做到，你且老实交代，究竟是谁指使你来杀害朕的爱妃？”皇帝正襟危坐，视线不容抗拒的看着宫女，表情威严的丢出一句。
宫女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皇帝，余光又在身侧扫了一圈，半晌才瓮声瓮气的开了口，“不是别人，正是端贵妃娘娘的胞妹凉王妃。”
此话一出，整个偏殿人的目光都落在苏衾衣身上。
苏衾衣并未恐慌，闻言只是挑挑眉轻轻的笑了几声，果然如此！果然是在这等着自己，不需要细想她都猜得到这场戏是谁主导，苏谭儿的确长进了不少，一来她自己受了伤便能博得皇帝更多的怜爱，二来她可以仗着那份怜爱让皇帝为了她寻找真凶，随后她安排人栽赃嫁祸自己，直接可以除掉心腹大患，一石二鸟之计不太像是苏谭儿这种没脑子的女人可以想得出来的。
皇帝闻言眉头一皱，视线不由得落在苏衾衣身上，便立即呵斥一句，“混账，凉王妃也是你能随意侮辱的？”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欺瞒。”宫女说的不卑不亢，“凉王妃与端贵妃娘娘一直不和，以前派奴婢对娘娘栽赃，现在又叫奴婢刺杀，只因为凉王妃在未嫁入王府之前曾倾心于誉王殿下，后来见娘娘什么都有，自己凄凄惨惨便心生妒忌，这才威胁奴婢去刺杀端贵妃娘娘！”
苏衾衣闻言只觉得好笑，这都什么跟什么，苏谭儿当真是没了神志，连她与萧景则那点事都可以拿出来大作文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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