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缓慢的闭上眼睛,喉咙中有些哽咽。
“是,母妃都知道,她默许了。”
“为何……”苏衾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后明明就是个温婉贤德之人,尤其是对自己的女儿,她怎么可能默许萧景则如此迫害安和公主?
安和笑了笑,声音轻轻的,“母妃有她自己的苦衷,若不是母妃,恐怕我现在就不是在这里躺着这么简单了。”
“你不恨皇后?”苏衾衣纠结了一阵问道。
“母妃为我做了很多,对待亲生女儿只怕我如此了。”安和说着眼眸转了一圈道,“我并非母妃的亲生女儿,萧景则……也不是母妃的亲生儿子。”
没有什么比这种事更让苏衾衣吃惊了,因为萧景则看上去与皇后长得像极了,根本不会有人猜出他们不是亲生的,所以安和这话一出口,苏衾衣就惊呆了。
调整好半天的情绪,苏衾衣才张口道,“这是混乱皇室血脉之事,这么多年都无人知晓吗?”
“萧景则与母妃长得很像,或许是天注定,并没有怀疑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安和笑笑,“我们两兄妹身体里流了最低贱的贫民血,结果却成了高高在上的主子。”
就算如此,那安和也是萧景则的亲妹妹,对自己亲妹妹也能下得去手的话,足以看出萧景则的残忍程度。
“公主为何被困在此处?”苏衾衣恍惚片刻心神,轻声问道。
“你既然认识梦安,应当也知道萧景则和苗疆勾结。”安和能动的只有眼球,她眼神忽明忽暗,看苏衾衣的视线也忽然阴暗了不少。
听安和这么说,苏衾衣大概猜的出来她的意思,似乎什么事都能和苗疆扯上关系,甚至于是蛊毒。
“公主,请恕我失礼。”苏衾衣伸手按住安和的脉搏探了一会儿,半晌眉头狠狠地皱紧,“他们当真对你下了蛊?”
安和身子始终僵硬,她呼吸比刚才更微弱了,半晌才轻轻的开口道:“与其说是下蛊,不如说我这具身子早就成了养蛊的器皿,我这身体里都是母蛊,各种各样的母蛊。”
“母蛊?”这东西苏衾衣听说过,但真正见到母蛊本体还是第一次。据说苗疆人的母蛊都只选定一人,从生到死不停地在那人身体里放入母蛊,起到控制子蛊的作用,最后母蛊的母体结果,就是承载不住太多的蛊虫爆体而死。
安和笑笑,“他们来给我放血,为的就是不让我这母体爆裂而死。”
所以才这样一直的放血,一直的放血,哪怕安和失血过多也会一直过来放血。
“你以为是萧景则对我还有兄妹之情?他是怕我死了以后短时间内选不到那么完美的母蛊母体了。”安和冰冷的勾唇轻笑,看苏衾衣的眼神忽然有些暖意,“姑娘,你认识梦安,应当就是可以信得过之人。”
“公主未免太信我了。”苏衾衣报之一笑,便从袖子里掏出枚丹药塞进安和的口中,“这丹药可以固本培元,公主切莫太早放弃,若是有一线生机,也可早日与梦安相见。”
安和闻言眸子倏地颤了颤,半晌才声音颤了颤,“我还有与梦安相见的那天吗?”
“自然是有的,公主何必言之过早。”苏衾衣往安和衣襟里放了一包香料,随后开口道,“这香料可以暂时驱散公主身体的疼痛,若是无人发现,公主可以一直贴身放着。”
安和抿了抿唇,声音温柔了不少,“多谢你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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