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之中的欢喜和激动的神态并未在萧衍脸上看到,甚至还是那副半点波澜全无的样子,男人就那般居高临下的看着文南笙,好像文南笙是个跳梁小丑,眼神似是在睥睨她,半点其他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然后呢?”萧衍看着她,声音依旧淡淡的。
“凉王难道甘心为他人做嫁衣?”文南笙微微抬了抬头,“我不信你不知萧景则在朝堂中的那些小动作。若是有一日那人君临天下,凉王以为这皇朝还有你一席之地?”
萧衍闻言,倒是露出点点笑意,眼底的星光闪现,不过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玩笑话。
“你是来当说客的,还是来怂恿我与你一同谋划的?”他道。
“凉王是聪明人,不会猜不到我的意图。”文南笙手指卷了一缕黑发把玩,漫不经心的在萧衍脸上来回的打量,“中原人不是有句话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吗?你我算是同宗同族,自然是可以站在一起。”
“文姑娘知道说这句话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吗?”萧衍依旧勾着唇瓣笑笑,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将话继续说下去,“他最后还是死了,便是你口中的本是同根生所为。”
文南笙扭着眉头,不悦的抿了抿唇瓣,“中原人的文化我不懂,也没那个时间与凉王商讨。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苗疆才是你的家乡,若是改了主意可以随时来找我。”
多说无益,剩下的还需要萧衍自己去想,文南笙就不信这男人当真对唾手可得的权力无动于衷。
她转过身背对着萧衍,朝前走几步便立即站定,最后一句话轻飘飘的飘了出来,“我听说你母亲的骨灰都不配葬入黄陵,若是带着回苗疆,或许还能归回一片净土。凉王若是想要尽孝,不如好好考虑考虑。”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如果说方才的哪几句话能打动萧衍的话,那最有作用的便是文南笙的最后一句。
“魂归故土……吗?”他喃喃道。
当天晚上,苏衾衣夫妻便留宿在将军府。
“小姐。”彩云端着脸盆进来,苏衾衣抬眸瞧见她便立即快步迎了过去。
“彩云你这是干什么?这种事让下人做不就好了?”苏衾衣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现在是少夫人,总做些下人的活儿作甚?”
彩云闻言腼腆的笑笑,“好久没伺候过小姐,我想再做一次小姐的贴身丫鬟。”
“去去去,什么小姐丫鬟的,你现在是少夫人,可不能被人看了笑话。”夺了彩云手里的盆,苏衾衣旋身走回屋内。
萧衍知道两人有话要说,很自觉的直接退了出去,顺带将门关上。
人前脚出去,苏衾衣后脚就立即拉着彩云坐在桌前。
“你实话告诉我,大哥待你可好?文南笙那女人有没有欺负你?”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彩云有些头脑发胀,她半张着唇,痴痴呆呆的看着苏衾衣,沉默了良久才弯唇笑笑,“多谢小姐关心,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少爷待我自然是极好的,文姑娘很少来与我说话……”
“彩云,你知道你从小到大说谎都有个特点吗?”苏衾衣一语道破,眼神锐利的盯着面前的女子。
彩云呼吸一窒,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
“奴婢该死!”条件反射的话一出,她看到苏衾衣变了脸色,身子便抖的如同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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