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衾衣脸色苍白,喉咙中呼吸逐渐阻塞,但她视线依旧冷静,笔直的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求你快放了我家小姐!”彩云慌不择已,挣脱开苏青澜便疾步到她跟前双膝跪下,一双手死死的揪着大祭司的衣角。
“彩云,你起来。”苏衾衣被掐的气若游丝,勉强的吐出口一句,藏在袖下的手则是亮出一排毒针,在大祭司满眼怜悯的目光下,她看准时机立即甩出银针发难。
大祭司没料到都已经成了掌中之物竟然还会反抗,虽反应的及时,却还是有几根银针扎在手臂上,小臂一阵刺痛,这银针上是带了毒的。
苏衾衣被松开便倒退了好几步,她用力喘息一阵,眼神戒备的盯着大祭司。
“倒是我轻敌了,那女人生出来的东西,自然和她一样阴险。”大祭司摸了一把银发,眼神怨毒的盯着苏衾衣,哪还有最开始那副淡漠人间的样子?
“管好你自己的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母亲评头论足?”苏衾衣缓过来气,便扬起脸与大祭司对峙。
大祭司未说话,只是伸手将小臂上的毒针拔下来,漫不经心的如同丢玩具一样的丢开。
“银针术你怕是还未到家,连你母亲的五分之二都不到。”她抬眼瞧瞧苏衾衣,依旧是口气轻蔑,“那女人的银针可以杀人,你的充其量便是过家家。”
苏衾衣面容有丝碎裂,她的银针术虽及不上母亲,但萧衍曾亲口说过,达到自己这个境界已然不易,可是从大祭司口中说出来,她的技法竟然如此不堪。
苏青澜全程都在安静的看着那两个对峙之人,最后视线定格在大祭司脸上,忽然怀疑的问了一句,“你可是缘昕?”
许久未听到过有人叫她名讳,大祭司身躯一震。
苏青澜与苏明杭年轻的时候太过相像,一时间瞧上去她便有些恍惚。
“缘昕?何人?”两世过去,苏衾衣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苏青澜将彩云护在怀中,“彼时你尚未出世,父亲便被个江湖女子牵绊住,三番五次来将军府叫嚣挑衅,都被父亲赶走。眼前的大祭司或许就是当年那个缘昕姑娘……”
“住口!”大祭司怒不可遏,陈年旧事被提起无疑是揭开伤疤,她怒目而视,脸色跟着一阵阵的发白,“怪就怪苏明杭轻易便招惹我,既然招惹势必要讨要说法!他们两人一丘之貉!若不是苏明杭惦念着我苗疆的蛊虫,岂会将我害的人不人鬼不鬼!”
想到年少时期对苏明杭的痴缠绝恋,大祭司心中便悲痛万分,那男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便逢场作戏,让她几乎深陷其中后又漠然离去,叫她怎能不恨?
苏衾衣半张着嘴,没想到父亲还有这种风月之事,这一时间她对大祭司也厌恶不起来了,到底天下还是多了个可怜女子。
“是你自己会错了意,父亲从头到尾都未曾对你示好过。”苏青澜皱起眉头,声声笃定,“父亲乃是正人君子,一国之将,岂会为了蛊虫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去欺瞒你?大祭司口口声声辱我父亲,便是没有道理的。”
“你胡说!”大祭司猛地甩了下衣袖,掌心流窜着阵阵掌风,“苏明杭分明就是被那女人迷惑了心智,他是爱我的,他分明就是爱我的!在苗疆的一切……直至今日我都记得,岂能由错!”
苏衾衣话听到这也跟着皱紧了眉头。
这大祭司一会儿说是真的,一会儿又反口说父亲欺骗了她,从头到尾说话都是颠三倒四,只怕信不得。
彩云这时候拉住苏衾衣,压低声音道:“小姐,我们找个时间快些走把。这大祭司怕是爱而不得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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