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衾衣喝了口水,沉吟片刻才抬头道,“抓蛇打七寸,他最怕什么便挑什么来就是。”
“那种酸溜溜的人都是害怕严刑逼供的,莫不是我们要在听雪宫摆个刑具?”雪嫔摸了摸下巴,问了一句。
“自然不妥,好端端的嫔妃宫里出刑具,传出去哪里像话?”苏衾衣哭笑不得,她眸子转了好几圈,冲雪嫔招招手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
隔壁的屋子里,张太医被五花大绑丢在床榻上,嘴也被抹布塞了起来。喜鹊亲自看守着,一刻也不离开。
这时门开了,雪嫔一身素白的衣裳显得脸色尤为苍白,她一进门喜鹊就赶紧迎了上去。
“娘娘,王妃如何?”喜鹊与雪嫔自小长大,只需一眼就明白对方意图。
雪嫔朝前走几步都摇摇晃晃,几乎要摔倒的时候才让喜鹊扶住,她颇为悲伤的看了张太医一眼,唇瓣抖了抖,半晌才将话说出来,“凉王妃……去了。”
“什么!”喜鹊瞪圆了眼睛,“怎么会呢?奴婢分明是按着药方……”话戛然而止,她猛然愤怒的转过头看向张太医,“是你!是你动了手脚!你想害死凉王妃,是你!”
苦不堪言的张太医嘴巴被抹布塞着,只能发出呜呜叫声,根本回不了话。
“肯定是他,娘娘,我们送他去见皇上,皇上定然为凉王妃主持公道!”喜鹊眼圈红红,立即挽起袖子便朝着张太医过去。
雪嫔按住喜鹊胳膊摇摇头,“皇上日理万机,边疆战事吃紧,他已经够烦心了。本宫瞧着还是请凉王殿下进来吧。”
张太医听到萧衍的名字,眼睛瞪的老大,甚至是拼命挣扎着扭动身躯,一个不小心就从床榻上摔了下来。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提萧衍管用!
喜鹊这时候恶狠狠的上前一伸手扯掉张太医口中抹布,“你若是识相就老实交代,落在凉王殿下手里,奴婢敢保证,大人定然不会全身而退!”
凉王萧衍的大名谁人不知?出了名的严酷,真落在那人手里,没有事也成了有事。
张太医猛地咳嗽了好几声,这才拍着心口结结巴巴道,“娘娘,臣不敢欺瞒娘娘,臣就是有 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凉王妃,这其中是否有玄妙?”
“有什么玄妙?王妃喝了太医你开药方的汤药,人就一病不起了!”喜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大人可知道你给我们听雪宫找了多大的麻烦?人死在我们这里,凉王的怒火保不齐都要烧着我们娘娘!你担待得起吗?”
张太医豆大如雨簌簌而落,因为着急脸都红了,“臣开的药方绝无虚假,定然能给王妃药到病除,怎么会成了催命符?娘娘,臣可否看看臣写的药方子?”
“想死本宫就让你死的明白些,喜鹊,将药方拿来!”雪嫔皱紧眉头呵斥道。
药方递过去在张太医的眼前晃了晃便要拿走,张太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忙道:“慢些慢些,臣还未看清楚。”
喜鹊逗弄张太医觉得愉悦,连续捉弄好几次这才让他看了个仔细。
“是臣的字不错……”张太医扫到中间的一种药时忽然面色大变,“这鱼腥草不是臣写上去的!臣的方子上没有鱼腥草!”
“荒谬!这方子分明就是大人一笔一划亲自写上去的,奴婢们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可能动手脚?”喜鹊厉声道。
“莫不是……”张太医视线下意识的看向雪嫔。
喜鹊气急,立即上前打了张太医一巴掌,“放肆!你竟然怀疑我们娘娘!我们娘娘与大人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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