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凌晨的时候,乳娘抱着小花月来寻苏衾衣。
苏衾衣彻夜辗转难免,顶着两个乌青眼坐起身将哭闹的孩子抱过来拍了几下,“怎么回事?花月为何哭成这样?”
“奴才也不知道啊,小世子是哭醒的,奴才怎么哄都没用。”乳娘顺势看了一眼苏衾衣,被吓了一跳,“王妃,您这是一晚上没睡?气色看上去不大妥。”
苏衾衣勉强的笑笑,“有些难眠罢了,无碍。”她垂眸瞧瞧闭着眼大哭的花月,不由得皱起眉,“你爹不省心,你也是要与我吵闹是吗?”
还在怀里的花月闻言,立即停住了哭声,瞪着滚圆的眼睛直勾勾的瞧着娘亲,最后委屈巴巴的扁了扁嘴,不敢再出声了。
“还得是亲娘,奴才可是怎么哄都哄不好!”乳娘见状也跟着笑几声,“奴才瞧着就让小世子睡在您身边吧,总和奴才这种腌臜婆子一起,小世子恐怕不愿意呢!”
苏衾衣弯了弯唇,“也多亏你寸步不离的守着了。”
“王妃这是哪里的话,奴才能服侍小世子才是奴才的荣幸。”乳娘乐津津的,瞧着十分高兴,最后领了苏衾衣的赏钱才满心欢喜的离开。
重新回到娘亲怀里的小花月也笑眯眯的,甚至舒服的晃了晃脑袋,原本皱巴巴的皮肤瞧上去也有了不少血色。
“你父亲是个磨人的,你也是。”苏衾衣瞧着儿子可爱的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引得奶娃娃不满的哼唧了好几声。
她逗着孩子直到晌午,才听到下人禀报来了位贵客。
苏衾衣抱着孩子来到前厅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那人,眉头下意识的挑了挑。
“皇贵妃娘娘来了便来了,为何要叫人通传?”她明知故问的坐在苏谭儿的对面,眼底含着笑。
苏谭儿如坐针毡,她立即站起身快步到苏衾衣跟前,“妹妹,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姐姐来是为了何事。”
“娘娘这话是问住臣了,臣也不是娘娘肚子里的虫子,怎么知道娘娘为了什么呢?”苏衾衣也不戳破,干脆与她打起太极。
苏谭儿皱了皱眉,但还是带着柔柔的笑意,“这便是你的孩儿吧?本宫瞧着眉清目秀的,倒是像极了你。”
“娘娘怕是在说笑,臣生下来的孩子,自然是像的。”苏衾衣依旧与她周旋,怎么都不肯顺着她往下说。
“你当时真的是半只脚踩在鬼门关。”苏谭儿流着情真意切的眼泪,伸手在花月的脑门上揉了揉。
苏衾衣转了转眸子,便张口道,“生孩子自然都是要过一趟鬼门关。我不过比旁人早了些而已,娘娘以为呢?”
苏谭儿与她对视上,当即便明白苏衾衣的意思。
“誉王他心存仁善,你们之间可是有什么误会?”苏谭儿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坦白自己来意,“妹妹,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不能眼睁睁的瞧着誉王被关在天牢,如今只有你前去说情,皇上才会放了他。”
“娘娘是不是弄错一件事?”苏衾衣歪着脑袋神情戏谑,“臣和誉王殿下从来都不是一家人,拐着弯的关系也打不着。”
“本宫知道……”
“娘娘和他似乎更没有任何关系,若说是母子……好像也不大对。”苏衾衣立即打断苏谭儿的话,手掌贴在儿子的额头上蹭了蹭,好像刚才被什么脏东西给碰了似的。
苏谭儿闻言脸色一阵发白,“妹妹,话不是这么说。”
“那要如何说?”苏衾衣眸色一变,开始咄咄逼人,“说你们当初如何情比金坚?还是说你们当初背着我珠胎暗结?或是你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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