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个价格就被超越了。
赌石,尤其是全赌,在几乎无法接触到实物的情况下,参与者都会抱有怀疑的态度。若真是个普通的石头,不仅是亏本的生意,也会惹人嘲笑。
冷轻潇静静地听着,直到价格涨到了三千两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敢盲目继续。
归墟门得以存活至今,最大的特点就是神秘,外人很难知晓其内部消息。关了门,就算是私刑,也无法撬开他们的嘴巴。所以,冷轻潇不清楚这批货物的来源,无法直接判断。
在最后的叫价环节,卖方将石头放置在绸缎上,从每个厢房前经过,不能触碰,只能站着门内看上一眼。
小倌看着冷轻潇安然地坐回去了,也不清楚冷轻潇心中是否已经有了把握。
“小姐可想一试?”他们这种小倌作陪,若是客人一掷千金,他们也可以跟着捞点好处,自然关心冷轻潇后续的消费意向。
“没必要,只是普通的黑乌沙罢了。”冷轻潇一眼就判断了结果。
最后一锤定音,验货的时候,那买家手心里也捏了一把汗。三千两白银,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了。整个京城,敢玩赌石的,非富即贵。
洗去表面的铁锈和青苔,石头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整体稍大,斑驳不堪,像被蒙了一层纱,看不出其本质。
冷轻潇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在场的人们都戴着面纱或者面具,看不出身份,可那买家却配着一副岁寒梅花玉,这本是春日宴时姜润文赢的小彩礼,随手赠了别人,如今倒是被冷轻潇认了出来。
司仪故意制造了紧张的气氛,渲染得人心惶惶。那买家更是大叫“帝王绿”,欲一夜爆红,赚个金箔满盆。
刀片进入了石头,小心翼翼地刮下外层的石粉,一层一层剥开,露出了真容。
如冷轻潇所料,果真是黑乌沙原石。
小倌给冷轻潇续杯。“小姐如何知晓是黑乌沙?”
作为一个小倌,这人的确问到了一些不该问的地方。不过,冷轻潇还是愿意分析。
“虽然被青苔遮住了,可石皮上有一些拱起的白色莽带还是说明了其特质。黑皮起白莽,十赌九涨。黑乌沙多数会有一层绿雾在表皮之下,若隐若现,所以买家以为是帝王绿,其实不然。”
小倌却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竟然能跟着客人学到这么多。“这里面竟然还有这种学问,可事先并不允许灯光检验,小姐又是如何确定的?”
“你刚刚也说了这是从矿工那里收购的石头,难免沾染铁锈和黑炭。而此次赌石是全赌,对石头本身不加任何清洁,后续粘上黑色铁锈就不足为奇了。”
也就是说,这块黑乌沙虽然不算差,可配不上出的价。买家知道这里的规矩,不敢造次。
冷轻潇也有了疑问:“若是那人拿不出对应的钱财,又会如何?”
小倌继续为客人答疑解惑:“若是拿不出对应的金额支付,便会拍卖其资产作为抵押。若是遇到负隅顽抗的,那便卸其手臂用于抵债,严重者,就此丧命。”
“听起来很严重啊。”
“正是。赌徒有的是手段,可唯有诚信二字才可以纵横牌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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