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庆郡主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卫庆元和离,她就是想让这些人为她做主,让他们去压迫颍川伯府,颍川伯府的人再压着卫庆元,让卫庆元不能再想着别人。

    皇后清楚宝庆郡主的想法,郡主的夫君可以纳妾,朝廷没有规定郡马不能纳妾,就规定了公主的夫君。

    宝庆郡主本身又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若是她的脾气好,没做错事情,皇后也就为她做主了。关键在于宝庆郡主非得要嫁给卫庆元,在宝庆郡主和卫庆元成亲之前,他们都知道卫庆元和秦二姑娘的事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宝庆郡主就不该再揪着这些事情,她就应该跟卫庆元好好过日子。要说无辜,秦二姑娘才无辜,秦家的一些人确实非常不好,他们做错了事情,但是在秦二姑娘和卫庆元的亲事上,秦二姑娘就没有做错。

    “你好好想想吧。”皇后道,“要是你们觉得待在京城总要见到那些人,你们就出京去。”

    “出京?”宝庆郡主睁大眼睛,“你们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皇后道,“而是让你放过你自己。”

    皇后认为宝庆郡主放不下以前的那些事情,卫庆元和秦二姑娘之间应当没有什么感情。宝庆郡主非得揪着,那卫庆元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如果自己是宝庆郡主,皇后一定不去想那些事情。在最开始,宝庆郡主就不该想着嫁给卫庆元。

    既然颍川伯府能出现庶长子模仿卫庆元的笔迹写信的事情,那么颍川伯府内部就还能发生其他的事情。

    “我不走!”宝庆郡主不愿意离开京城,外头哪里有京城繁华。她要是灰溜溜地离开京城,还不得被人笑话啊。

    昭阳长公主就是一个例子,她是先帝的嫡公主,却被太后和皇帝赶出京。等昭阳长公主回到京城,那些人对昭阳长公主的态度也就是停留在表面的恭敬。

    宝庆郡主不想成为下一个昭阳长公主,昭阳长公主至少还是公主,而宝庆郡主的身份比不上昭阳长公主。

    “回去吧。”皇后不准备跟宝庆郡主再废话,她已经把话说得这般明白。

    但凡要点脸面的人,这人下一次就不该再跑到皇后的面前说那些愚蠢的话。

    “我……”宝庆郡主见皇后不耐烦的样子,她就只能行礼告辞。

    宝庆郡主被卫庆元打了一巴掌,她没有回去她和卫庆元的家,而是回到她的婆家。她要等卫庆元去接她,要是卫庆元不来接她,那她总能通过其他的方法为难卫庆元,为难颍川伯府。

    慎郡王请人到颍川伯府下聘礼,而他本人没有过来。

    那些聘礼自是没有慎郡王给他原配妻子准备的聘礼多,有的东西看上去也是华而不实。慎郡王原本就没有多喜欢卫三姑娘,不过就是需要一个能撑场面的郡王妃而已。

    有了这么一个郡王妃,别人也就不会说郡王府没有当家主母,也就没有人敢说慎郡王的儿女如何。

    慎郡王不是景王,他没有想过不再娶,后院还有几个妾室,那些妾室还有儿女。慎郡王自然不可能扶正后院的那些妾室,妻妾有别,在没有特殊情况下,哪里能扶正妾室,那会被别人说没有规矩的。

    因此,慎郡王府的太妃选择了卫三姑娘,却也没有想着给卫三姑娘多大的脸面。若不是看着颍川伯府还有点用,太妃哪里愿意让儿子娶卫三姑娘呢。

    颍川伯夫人自是也明白这个道理,奈何她的女儿非得去当郡王妃。颍川伯夫人拦不住,为了避免女儿做出其他愚蠢的事情,还是应下了这一门亲事。

    等下聘的人走后,颍川伯夫人看着那些聘礼,她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慎郡王的原配夫人,聘礼多。”颍川伯夫人道,“多了快一半了,那些东西也都是好东西,到了我们女儿这儿……”

    颍川伯夫人当初有看到慎郡王给他原配夫人下的聘礼,还看过单子,他们家跟那一位原配夫人的娘家还有点关系。

    这一次,慎郡王府给卫三姑娘的聘礼少了那么多,颍川伯夫人不是很高兴。可事情都已经定下来,且卫三姑娘也很难寻到更好的亲事,颍川伯夫人就只能点头。

    “还能怎么办,你的女儿要嫁!”颍川伯也很不高兴。

    颍川伯没有办法给女儿找更好的亲事,他曾经问过他的好友,那些人都婉拒卫三姑娘嫁入他们的家。颍川伯总不能逼着人家同意卫三姑娘嫁过去,就只能赔笑,不再去说让卫三姑娘嫁入好友家的话。

    “嗯。”颍川伯夫人点头,“我知道。”

    “知道就别说了。”颍川伯不想再听到这些事情。

    “他们现在就这样,等女儿嫁过去,怕是……”颍川伯夫人认为慎郡王府的人可能不会对卫三姑娘好。

    “都下聘了,就这样了。”颍川伯不只有卫三姑娘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又能折腾,他就想着让卫三姑娘早点嫁出去的好。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禀告颍川伯夫人,说了宝庆郡主和卫庆元吵架的事情,宝庆郡主还回去了娘家。

    “……”颍川伯夫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都是因为那个庶长子造孽,这才出现这样的事情。

    颍川伯夫人揉眉,她当初就该让人多盯着那一个庶长子,要是多管着一点,也许就没有这些事情。她的儿子娶了宝庆郡主,这就是一个大错,偏偏又是颍川伯府内部出的问题。

    一天过去,宝庆郡主没有回去,两天过去,宝庆郡主也没有回去,三天过去……

    颍川伯夫人就去找卫庆元,让卫庆元去接宝庆郡主回来。

    “闹得差不多就够了。”颍川伯夫人道,他们总得给宝庆郡主台阶下,“你也有错,哪里能伸手就打她呢?”

    “她不好。”卫庆元道,“她总是当着下人的面说我惦记堂嫂,你说,我该怎么办?”

    卫庆元真的很头疼,明明自己跟秦二姑娘之间没有私情,被宝庆郡主那么一说,那些下人都要认为他和秦二姑娘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母亲,这一门亲事……能和离吗?”卫庆元受不住。

    “不能。”颍川伯夫人道,“除非宝庆说和离,你不能说和离。”

    宝庆郡主是皇家女,不是他们伯府说和离就能和离的。

    本身就是颍川伯府有错在先,要是颍川伯府再提让卫庆元和宝庆郡主和离的事情,皇家就只会认为是卫庆元的错,是颍川伯府的错。

    到了那个时候,颍川伯府就别想发展得多好,他们伯府绝对不能成为下一个宁远侯府。

    宁远侯府的人还在为祁老夫人守孝,大梁朝规定守孝的时间是一年,这一年的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

    靳家,曹三少爷带人把凶手抓住了。凶手就是跟在靳二夫人身边多年的婆子,那一个婆子大约是十年前来到靳二夫人的身边,那个婆子就是靳二爷当初的红颜知己。

    那一个女子当年没有死,不过就是让丫鬟找了一个怀了孕的人的尸体。女子后面又找大夫改变容貌,改变容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弄不好就全盘崩溃。

    给女子动刀的大夫原本是不想动的,是被她逼着动刀的。她不认识医术特别厉害的大夫,就是找一个差不多的大夫,又找了对伤口恢复非常有用的药物,硬生生忍住了面部的疼,改变了容貌。

    她的脸还曾经红肿流脓过,经历了快两年的时间才好。

    为了报复靳二夫人这些人,那个女人忍了很多年。

    苏婆子故意选择在京城动手杀人,她以前顶多就是让那些女子服用寒性的东西,让她们流产。有的女子还是生下了孩子,那是苏婆子故意没有动手,她要让那些事情显得自然。

    偶尔一两个人流产,那些人也就不会去怀疑。

    靳家人不是喜欢装么,不是要面子么。

    苏婆子就故意等着靳家人到了京城,她才动手,正好让京城的那些人都知道靳家出命案了。

    怎么不是别人家出命案,而是靳家出命案呢,那些人一定会认为靳家人曾经得罪过人。

    靳二夫人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苏婆子竟然就是凶手,“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苏婆子道,“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有真的杀死我?”

    “我……我就没有想过要杀你。”靳二夫人道。

    “你要杀我肚子里的孩子。”苏婆子嗤笑,“你让你的夫君去对我动手。大夫说了,要是我保不住那个孩子,以后也不能有孩子。”

    苏婆子是乐坊的人,是贱籍,她早年还被人逼着服用过类似绝子药的药物。她很难怀上孩子,怀上孩子了,也不一定能保住那个孩子。

    她到底是一个女人,也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偏偏靳二夫人就不肯让她生下孩子,非得让靳二爷逼着她堕胎。

    苏婆子被靳二爷推倒,她的腹部撞到了桌角,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就想要一个孩子,想给孩子一个比较好的成长环境而已,为什么这些人都要逼她。

    她恨啊!

    于是苏婆子就是让心腹丫鬟帮衬她,她们一起制造了她假死事件。等事件结束之后,苏婆子又设法让丫鬟离开乐坊,还给丫鬟一大笔钱。

    后来,苏婆子改变容貌之后到靳二夫人身边。十年的时间足够苏婆子布置很多事情,她还在靳家里安排了她的人,所以她才能杀死那些人,还能剖了那些女子的腹部。

    “那些女子是无辜的。”曹三少爷道。

    “她们无辜?”苏婆子大笑,“我就不无辜了?”

    曹三少爷认为苏婆子当年真的没有无辜到哪里去,靳二爷有错,苏婆子也有错。

    苏婆子恨靳二夫人多过靳二爷,她就认为靳二爷都要妥协了,是靳二夫人非得回去娘家,是靳二夫人非得逼着靳二爷做出选择。而靳二爷拗不过那些人,他就只能选择伤害她。

    哪怕靳二爷害得苏婆子流产了,她还是想着要报复靳家的那些女人,而不是弄死靳二爷。

    靳二爷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婆子,眼前的人没有当年乐师的貌美,声音也不一样。

    “二爷。”苏婆子伸手触碰她自己的脸颊,“奴是不是没有以前那般貌美了?您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我……”靳二爷还真的认不出眼前的人。

    “对了,二爷一定不知道刀割脸的滋味,一刀又一刀,好疼的。”苏婆子道,“伤口多,不好恢复,还化脓过。”

    苏婆子当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如果她不漂亮的话,靳二爷也不可能跟苏婆子成为知己。

    男人,多半重色,他们的红颜知己就没有几个容貌差的。

    “……”靳二爷当然不知道那些事情,他不知道苏婆子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导致苏婆子的脸有这么大的变化。

    曹三少爷让人把苏婆子带走了,靳家人当年确实没有杀人,但是靳家人的作为确实也有些问题。

    最大的问题就是靳二爷不该跟苏婆子有了孩子,在苏婆子没有进靳家的门的情况下,这就是私通,就是养外室。靳二夫人逼着靳二爷打掉苏婆子的孩子,也不是不可以,一些大户人家都有那么做过。

    还有一点就是靳大老爷在苏婆子假死的时候,他对府衙施压,让府衙不能继续调查这一件事情,这也是假公济私,是一种错误。

    靳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靳大老爷也不适合在礼部当侍郎。礼部的官员就得是要讲究规矩的人当,若是礼部的官员内宅都是乱七八糟的,官员本身都没有做好那些事情,就更别说让他们去管那些礼仪规矩的事情。

    皇帝收到了曹三少爷上奏的折子之后,他就准备贬了靳大老爷的官。而靳大老爷没有等着皇帝贬官,他直接上折子请辞。

    “狐狸。”皇帝认为这些官员都很狡猾,一个个都想到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们就会提前做出选择。

    如果靳大老爷没有辞官的话,皇帝直接贬靳大老爷的官,虽然靳大老爷可能还当官,但这对于靳家不是好事情。靳大老爷退下,正好还能给家里年轻一辈留出位子,皇帝也就不会追究整个靳家。

    陆元卓在探查靳家凶案的事情上也算出了力气的,当他知道结果之后,他回到家里就告诉梁玥。

    之前,梁玥跟陆元卓分析靳家的情况,有一大半都对了。

    “那个苏婆子还去整容了?”梁玥震惊。

    “整容?算是!”陆元卓点头,“就是逼着大夫在她的脸上动刀子,让别人看不出她原来的长相。”

    “她原本很好看的吧。”梁玥看过很多古装剧,有的电视剧就是女主或者男主在古代当整容师,他们改变单元主角的面容,让单元主角能去复仇。

    梁玥以前看那些电视剧的时候,她不认为古代有那么高超的整容技术,就算有,也不可能成功那么多个。电视剧就是看看,不能当真。

    “就那样改变面容,多不好。”梁玥道,“应当变丑了吧。”

    按照陆元卓说的在脸上动刀子,两年才好,这就说明苏婆子在整容的过程中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听他们说,是不如当初好看。”陆元卓道。

    “明明是男人做错事情,她就想着报复女子。”梁玥叹息,“那些女子还不是伤她的男人的女人。”

    梁玥越想就越觉得苏婆子太过疯狂,苏婆子就知道为难女人。

    “苏婆子原本打算在过年的时候把靳家的人都杀死。”陆元卓道,“可惜靳家的人太过小心翼翼,也盯着井水这些东西。苏婆子没有办法,干脆就杀了靳二夫人的贴身丫鬟。”

    “……”梁玥嘴角微扯,苏婆子完全就没有杀对人过。

    真真是可笑!

    这样的事情真让人感觉悲哀,如果苏婆子是报复靳二爷,梁玥也许还会为苏婆子鼓掌。可是苏婆子伤害的都是无辜的女子,那些女子不曾得罪过苏婆子,也不曾伤害过苏婆子的孩子。

    “苏婆子是不是还喜欢那个靳二爷?”梁玥问。

    “不清楚。”陆元卓真不懂得这一件事情。

    “也许还喜欢吧。”梁玥嗤笑,“有的人就是这样,明明别人伤害了她,她还念着人家。”

    梁玥不能理解苏婆子的脑回路,毕竟恋爱脑本身就拥有异于常人的脑回路。

    “如果你以后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直接对你下手。”梁玥道,“别说是女人的错,要是男人不动心,什么样的女人勾引他都没事情。”

    “不敢对不起你,也不能对不起你。”陆元卓想自己辛辛苦苦才娶到心上人,他哪里能随意就去做对不起妻子的事情,“有前车之鉴摆放在那里,哪里敢做呢。”

    “最好是这样。”梁玥瞪了陆元卓一眼,“天底下的男人多了去了,不是只有你一个。”

    “对,对,对,不只有一个。”陆元卓点头。

    “明早要去女子医学院一趟。”梁玥道。

    “后天呢?”陆元卓问,“我后天休沐。”

    “后天就不去了。”梁玥轻笑,“你都说休沐了,当然得陪陪你呀。”

    梁玥随时都能去女子医学院和北麓学院,没有规定必须哪一天过去。

    光明县,温雅如建立的女子学院已经开始招生,她找了好几个贵夫人一起出资,还弄什么慈善拍卖会。温雅如还把那些人出的金钱数额都刻在石碑上,那个石碑就放在女子学院。

    温雅如是一个商人,她难免会去算一下女子学院的开销,想着那些学生交的束脩够不够请夫子的。就算她免费出场地,但是束脩和夫子的工资要是不能平衡,那女子学院就不能长长久久办下去。

    林清泽还在光明县的时候,温雅如自然能多出一点钱,那也是给林清泽做政绩。可当他们离开光明县,别的人来当县令的话,温雅如就不知道别人愿不愿意给女子学院出那么多钱。

    指不定别人还觉得林清泽留下来一个大坑,就此怨上林清泽他们。

    温雅如坐在屋子里算着账本,要帮助那些女学生,还得让穷苦人家的女孩子勤工俭学,不好白白让她们吃。

    “还在算账?”林清泽进屋的时候,他就看到温雅如拿着账本。

    “对。”温雅如点头,“等过几年,要是我们没有在这边,女子学院总得走上正轨。哪里能总让别人做善事出钱,不现实。也不能总让那些富贵的女学生多出钱,人家未必就愿意。”

    温雅如想那些人又不是冤大头,要是她们出的钱太多,她们在学院里可能就觉得她们的地位高,她们就更加得意,这也不利于女子学院的发展。

    她不想等到以后出了事情,别人就怨上她。

    温雅如是想要做好事情,而不是做事情做到后面就半途而废。

    “主要还是要帮衬那些穷苦的女学生。”温雅如道,“就算让她们免交束脩,让她们住在学院的施舍,再让她们勤工俭学,也得安排好一定的比例。”

    如果超过一定的比例,女子学院财政就入不敷出。

    温雅如想那些女子从学院毕业之后,她们又不大可能再给学院捐钱,不可能补曾经的束脩。

    “原本还想着多帮衬几个人的。”温雅如叹息,她真的是太天真了,那根本就不现实,“现在就只能少帮几个,还是看她们的成绩吧。”

    温雅如认为自己也挺可笑,她有很多很多的想法,可等到实践的时候,她就发现各种问题。加上她赚的钱其实没有那么多,她又不是首富,也不是什么皇商,不是大商人,她的那点钱若是拿去办学,根本就不可能支撑很多年。

    这还是因为古代的学院没有进贵重的精密仪器情况下,温雅如对自己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量力而为。”林清泽道。

    “嗯。”温雅如点头,“知道。”

    温雅如想着他们以后去别的地方,还要钱,哪里可能一下子把钱都花出去。

    “有的事情,还就得自己做了才知道。”温雅如道。

    以前,温雅如就认为梁玥去管北麓学院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哪怕她听人说梁玥有给学院捐钱,她也觉得没什么。当她自己建立女子学院,她就发现女子学院发展难,资金就是一大问题。

    梁玥是公主,还有封地,钱多。

    而自己呢,温雅如就想怎么自己就没有穿成公主,如果她是公主,那她还要去抱别人的大腿吗?

    京城,梁玥收到了林清泽写的信里,信里写了温雅如要办女子学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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