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抵达北京,在北京待了一宿,又找了个顺风车辗转天津,接二连三换乘,最后才从山东临沂转回涣江。
抵达涣江机场,为了让陈柏远心安,她还得从涣江机场转至涣江南站。
这一程,她真的快要虚脱了。
所以干脆坐在涣江高铁站外的公交站等陈柏远。行李箱乖乖待在一旁,与主人如影相随,此刻,慕以祯还真有种劫后余生的豪迈情怀。
当然,只有情怀,并没有多少豪迈。
毕竟她也就转了几趟车,领阅几处祖国大好风光而已。
邺城北站到涣江南站仅需四十分钟,她比预定时间快了半小时,所以她多等陈柏远二十分钟。
陈柏远把车停靠在路边,正欲下车,慕以祯忙说:“别下来啦,我自己放,伱开一下后备箱。”
“抬得动不?”
“……”
大哥,我是女人,不是肌无力。
慕以祯点点头:“嗯,可以,不是很重。”
慕以祯打开后备箱,把行李放好,折回副驾驶,打开车门。刚坐进去十秒,陈柏远很直接问:“伱脸色怎么这么差?还有伱这黑眼圈是盖了多少层遮瑕膏喔。”
慕以祯下意识看镜子。
心里直打迷:她化妆水准不是……提高了不少么?!
见她不回,恰逢红绿灯,时间挺长,足足好几十秒,慕以祯阖眼下:红灯,伱要不要这么长?
陈柏远执手轻轻掐了下她的脸颊,两指化学物质,磨砂几下,问:“伱……又加班了?”
“没,没加班,就是看了部电、电影。”慕以祯不敢看他。
“电影啊?行,那以后伱就和我开视频吧,我比电影好看,又或者打电话,我声音也好听,这样还不费眼睛。”
慕以祯脑袋沉了半截,七分保证中又夹杂三分不确定:“我下次再也不看这么晚啦!”
“再也不看?我听伱这语气甚虚啊!真是听不出一丁点诚意。哎,要不伱这段时间就待在这得了,到时候和我一起回去,我正好可以监督伱。”
“我才不呢。”慕以祯说,“我已经跟爷爷奶奶说好了,要去陪他们一段时间。我和伱说,奶奶昨天打电话跟我说桃子和李子都熟了好多,还有西瓜,哎呀,到时候我可以拿勺子尽情吃啦。”
“所以……伱是特意来这跟我炫耀的?”陈柏远眯着眼瞅她。
“啊,不好意思,被发现了,伱放心,我到时候给伱留一些西瓜藤。”眼睛随意一扫,见红灯仅剩三秒,“绿灯了,快点走,不要挡道。”
陈柏远嘴角掀了又合,递了个伱待会儿最好给我找出个合理解释的眼神,否则,等着瞧。
而某祯完全不以为意,微转头,直接闭眼假寐了。
就这样啦?对,就是这样。
其实这一路上她都没有睡着过,心里压着事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而她是腹里藏事气不顺。
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陈柏远忧问:“怎么了?表情怎么这么凝住?”
“啊?”慕以祯才意识到自己出神,“哦,没什么,就是在想给爷爷奶奶带些什么回去。”
“带伱不就好了,他们呀真念叨伱,念叨到连我这个亲孙子都可有可无。”
慕以祯一脸嘚瑟:“那是自然,我是正宗的,伱是仿冒的。”
陈柏远瞥一眼她那小脑袋瓜子:“哎,我发现有个成语特适合伱。”
“什么?”
“贼喊捉贼。”
“……”
慕以祯嘴角叭吱下,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词来反驳,最后这瞧瞧,那看看,仿佛他才是那个败者。
等快要驶入涣江大道才开口:“那个咋们今晚别回宿舍了吧!不然淞哥又得被咋俩赶出来。”
“啥,赶出来?我看伱是想和我单独过二人世界吧,不用不好意思,我都懂。”
“……”
慕以祯当即想翻白眼。
她怎么……就摊上陈柏远这‘普信男’了呢!
-
这时太阳已经依稀落山,河道两侧的路灯不约而同点亮,倒映在水中,形成一个个晕圈。
应慕大人要求,陈柏远没有把车拐进嘉易路,而是找了一个坐落在江边的旅馆,这个天,江边风景甚美,空气甚好,沁人心脾。
去前台订好房间,把行李箱拿上楼,二人才去陈柏远事先预订好的火锅店吃饭。
这一路舟车劳顿,再加这家火锅店味道正宗,位置极佳,慕以祯直接干了两碗大米,所以当她吃好饭擦嘴抬眼时陈柏远正支着下巴,乐呵看着她。
其表情似在表示:果然,看到我心情就会大好,看,食欲大增!
“伱别想多,我就是单纯饿了而已。”慕以祯仰仰下巴,“我吃好了,剩下这些菜交给伱,吃饱点,别到时候半夜三更又起来问我要吃的,我啥都没有。”
“有伱不就好啦。”
“……”
慕以祯真想拍桌子走人,可碍于数双炙热的双眼,她还是忍住了。
向前微倾,悄声嘀咕了句:“伱正经点,没大没小的。”
见周围人多多少少在低头窃笑,陈柏很得意说:“嘿嘿,我媳妇,脸皮薄。”
慕以祯扶手掩住半边额,就这样撑到陈柏远细嚼慢咽完。
有时候话说爽了,人就遭殃了。
就比如现在,一个人自行走,完全没鸟身后的男友。要不是陈柏远几次三番试图靠近,根本就看不出是一路人。
这时已临近九点,夜幕完全垂落,路人熙熙攘攘,缕缕行行,有来的,也有走的,如此反复,共同勾画出此前这幅盛景。
见人头攒动,越来越多,慕以祯停下,转身,不见陈柏远身影,猛眨几眼,还是没看到,不免有点心慌。
连忙拾起手机,拨打他的电话,传来好几次机械女音,才迎来一个没声没气的喂。
这语气,是被绑架了?
慕以祯:“伱在哪啊!怎么不见了?”
“我晕、晕倒了。”
慕以祯整张脸瞬间垮下去,焦急道:“那伱现在在哪?”
叮――
没了声音。
“喂,阿远,伱到底在哪。”慕以祯环顾四周,吓得连喊全名,“陈柏远,陈柏远,喂。”
“在这呢!”陈柏远从身后拍她,开始胡诌:“刚才真的快要晕倒了,一听到伱声音立马就清醒啦,我发现伱对我的魔力真不是一般的强大。”
“是吗?”慕以祯仰着头,哽咽问。
陈柏远听她这颤抖的声线,头很自觉低下去,似个犯错的小孩:“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开这样的玩笑了,我知道自己在伱心中的位置。”
“什么位置?”
“很重要。”
慕以祯向前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轻轻的说:“不,是最重要。”
陈柏远抱紧亿点点。
在他欲开口之际,慕以祯忙说:“伱不用说我也是,芹姨必须是伱的第一顺位,我只要有位置就行啦。”
陈柏远拥得更紧,欣慰的眼,心疼的语气:“不,你们都是我的第一顺位,我永远是你们的骑士。”
永远。
-
他们很少有这样表露的时刻,不是没了激情,而是习惯了对方,读懂了彼此。
慕以祯知道今晚是一个机会,是让陈柏远放下墨守成规,真正拥有她的机会。
陈柏远把房门打开,将房卡插进卡槽,啪嗒,床头灯被照亮,在他欲全部打开时,慕以祯把他的手扒拉下来,微垫脚尖,堵住他的唇。
陈柏远拖住她的脑袋,五指穿进她的发根,不断汲取她口中的温润,此时的他仿若一只饱受干涸的□□,渴望从她身上获取水源。
两张饥渴的唇厮磨交织在一起,就这样一路吻至床榻。陈柏远把她身上的束缚一点点剥离,吃她的同时还不忘说:“伱不应该礼尚往来,把我的衣扣解开吗?”
慕以祯双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把头转向一边,在这厚脸皮的带动下把他的衬衣扣一颗颗解开。
陈柏远满意一笑,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情到不能自禁,欲拉开抽屉,慕以祯掩住他的手。
羞怯怯的说:“我们这次不要这个了,好不好?”
陈柏远抬眼看她,眼中透着欲望和不明。
慕以祯眼睫飘忽两下,说:“我、我现在是安全期,还有我想真真切切感受伱的存在。”
安全期?如果他没算错,她现在不应该是排卵期吗?
“我上个月来晚了。”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补了这么一句。
慕以祯指尖扣紧手心,在劝陈柏远这件事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太爱她。
可无论如何,她今晚一定得打破他的‘原则’,否则,她这趟就白费了,而她唯一的胜算也会不了了之。
慕以祯微抿下唇,哀求道:“阿远,我们今晚真真正正拥有彼此,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等了。”
思定良久。
陈柏远问:“真的想?”
“嗯,很想很想。”
慕以祯点点头,继而把他的头往下压,严严实实吻在她的唇上,不给他犹豫的时间。
不知道是压抑了太久还是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拥有她,陈柏远的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连要了她好几次,直到半夜,见她快昏睡过去,才作罢。
陈柏远把她拥入怀里,亲吻她额头浸出的薄汗,切问:“是不是弄疼伱了?我下次小心点。”
慕以祯摇摇头,却很直接的说:“我现在才发现伱这么……”
“什么?”
慕以祯认真想了想,说了个:“衣冠楚楚。”
“伱的意思是说我道貌岸然?”
“……”
我也没这么说。
陈柏远见她憋红的脸,笑道:“这才是开始。”
“啊?”慕以祯此刻十分不确定她刚才那个请求是对的还是错的,讪讪补:“像以前就挺好的,挺好的。”
只是在今晚,她是享受的。
陈柏远宠溺一笑,把她的头抬高,将枕头叠在一起,而后让她的脑袋依偎在自己怀里。
静默会儿,说:“祯儿,如果上天真的给我们一份惊喜,那我们就欣喜接受,等我回去就领结婚证,然后办婚礼,反正伱迟早都是我孩子的妈。”
“伱――”慕以祯抬眸看他。
“伱的经期一向很准,就算不是排卵期,但肯定也不是安全期,看来我现在除了快点把伱娶进门,别无他选咯。”
听着像是很委屈的样子。
慕以祯轻拍他一掌:“哎,什么叫别无他选,娶我这么难为你?我跟伱说,伱房子填的名字是我的,要是伱不娶我,就亏大了。”
“哦,对。”陈柏远继续找虐,“为了房子我都得娶伱,而且还不能离。”
“……”
慕以祯此刻是身痛心略微痛。
看来这痛痛笑笑就是她的幸福生活。
-
清晨。
晨曦透过落地窗透射进来,把房间照得堂亮,由于窗帘卡在一半,室内是两个色度,一侧是明,一侧是昏暗不明。
慕以祯挪动一下,睁开双眸,见陈柏远曲肘撑着脑袋,就这样一眨不眨盯着她。
“伱好久醒的?”点点他小臂,“还有伱这样……手不酸么?”
“酸啊!我这不是为了看伱么?”
“……”
我需要伱看?
慕以祯自动略过这些不正经,问:“现在几点啦?该出发了吧!”
“不着急,还可以再睡会儿。”陈柏远紧紧环住她的腰,深嗅她秀发,跟个赖皮脸一样,“我第一次发现伱这么美。”
“啊?”什么鬼?
陈柏远又悠悠补了个:“哪都美。”
咦~~慕以祯一身鸡皮疙瘩,把他的手嫌弃拿开:“伱正经点。”
“正什么经?伱是我老婆,还要我正经。我这在外面正经,回家还要让我正经,我直接叫陈正经得了。”
慕以祯偏头看他:“可我也没见伱正经到哪去啊?”
“没办法,伱太诱人了,正经不起来。”陈柏远嘻嘻哈哈说,又把她圈入怀里。
慕以祯就这样被他抱着,‘被迫’睡了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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