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挣扎着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床边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她正要唤醒天羽剑攻去,就看清了这个人的脸。
“迟夙?”
屋内没有点灯,光线有些弱,但足够视物。
迟夙身着白色中衣,领口微敞,隐约能看到修长的脖颈下,形状优美的锁骨。
他垂着眸,侧对着她,脸色有些苍白。
察觉到不是在做梦,晚晚是真的汗湿了脊背——
妈妈呀!大半夜的,他跑到她房间来做什么?!
呼吸再次艰难起来,晚晚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脖颈,摸到了让她在梦中难以呼吸的罪魁祸首。
一条发带。
一条被打成蝴蝶结的发带。
晚晚懵了,他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嗜好?
一瞬间,晚晚脑补了过了无数恐怖小电影,其中有一幕正是花季美少女被病娇情郎用发带缠绕颈间勒死的剧情!
天啊,她是不是被他最近几日所表现的乖巧给欺骗了?
不要忘了,迟夙在原文中的设定可是个病娇啊!
她哆嗦着手解开发带,握在手心中,慢慢坐起来,把心跳压了又压,才尽量平静地对迟夙露出一个不算笑的微笑,温柔地问道:
“迟夙,你怎么不睡觉?”
“我睡不着。”
黑夜中,少年偏头看她,眸色晦暗不明。他嘴角噙着笑,眨了眨眼睛,语气无辜,“我想跟你睡觉。”
“跟,跟我睡觉?”
晚晚确认她没听错,迟夙说,他想跟她睡觉。
晚晚大概明白了,明白她前些日子莫名其妙的鬼压床和呼吸困难是怎么回事了。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晚晚试图对他解释,“这是夜晚,而且,男女有别,我们是师姐弟,不能在一起......睡觉。”
话音一落,就见方才还笑着的迟夙,唇角突然一僵。
“师姐弟?”
迟夙说话的声音好像变了,不似平日里那般从容,语气开始有那么一丝的意味不明。
“是啊,你是我的师弟。”
晚晚不动声色地后退,试图与他拉开距离,同时装作若无其事地对他说:“太晚了,你快些回去吧,明日再陪你玩。”
迟夙垂下眸,心口闷得厉害。
这几日,他的心口一直不舒服,他以为只需要闻闻她身上的香味就好。
于是,他每晚都来找她,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汲取着她的气息,可是,好像还是不够。
他觉得他好像生病了。
在她那日说他们是师姐弟关系时。
在她这几日借口忙碌不允许他陪在身边时。
在他白日里看见季闻笙从她院子中走出来时。
甚至在刚才,她再次提到,他们是师姐弟。
他抬起手握成拳,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这是哪里?”他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她:“为什么我这里会不舒服?”
“这是你的心口。”
晚晚看着他一脸受伤的表情,配着他如玉的容颜,有点可怜。
她想了想,如实告诉他:“你可能有心悸的毛病,多半是睡眠不好引起的。”
迟夙点头。
心悸,对,那种感觉就是心悸。
原来他是真的病了。
床榻不算小,他们之间隔着不短的距离。
迟夙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爬到另一边的少女,“你躲那么远做什么?”
晚晚扯出一个尴尬的笑:“我,我觉得这里暖和一些。”
“是吗?”
迟夙笑了笑,曲起膝盖跪在床沿上,双手撑着床铺,缓缓地朝故作镇定的少女爬了过去。
眼见他爬了上来,晚晚急了:“你上来干什么?”
他勾起唇,“突然觉得有点冷。”
晚晚:“......”
他前进,晚晚后退,不断后退间,晚晚的背脊终于触到了冰冷的墙壁。
她被冰的哆嗦了一下。
迟夙见状,轻笑:“你在发抖。”
他双手撑着,双膝慢慢移动,慢慢靠近了晚晚。
晚晚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暗香,那么近,又那么远,清冽的,好似冰雪的气息。
他就像只真正的月妖一样,缓缓地靠近了她。
忽然,他笑意一凝,眸光定在某处,“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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