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被堵住了嘴,没法乱嚷嚷,但乔氏还是第一时间知道姜长宁对周氏的处置。
“把人撵出府,送去庄子上了?”乔氏惊愕地瞪圆了双眼,“真的吗?”
处置法子,就这样简单粗暴的吗?
“奴婢亲眼所见,是以前在王爷身边当差的春来,让人把周姨娘她们强塞进马车带走的。”婢女说道。
乔氏半响不语,过了会,才道:“她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王妃……”乔氏一个冷眼,杀气腾腾的扫了过去,婢女吓得低下了头。
站在乔氏身旁的婢女忙笑道:“淳安县主是恃宠生娇,现在王爷不会把她怎么样,日后她必倒大霉。”
乔氏冷笑,“以色侍人,焉能久矣。”
她认定没有家世可撑腰的姜长宁,靠着脸得宠于晋王。
酉时初,晋王回府,乔氏安排人等在他去榴萱院的路上,“王爷,小的有事禀报,县主……”
“掌嘴。”晋王打断他的话。
常有忠上前,扬起巴掌,啪啪啪,一下就甩了那小内侍三耳光,“好好禀报。”
内侍琢磨了一下,道:“王爷,王妃把伺候您的周姨娘撵去了城外庄子里。”
“王妃撵走一个妾室,与你这奴才有何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质疑主子的决定?府里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晋王的第二个问题是问常有忠。
“府里人多嘴杂,总有那么一些小人不服管束。”常有忠说道。
“一个府会败落,是从内宅管理混乱开始。”晋王沉声道。
常有忠看了眼曹江,道:“王妃进门还没多久……”
“本王没有怪王妃。”晋王当然知道府里中馈还在乔氏手中。
到榴萱院,太妃正和姜长宁在说明天去豫王府的事,见晋王进来,笑开了花,“今儿到是回来得早。”
“宫里有喜讯,陛下一高兴,就让我们出宫了。”晋王在椅子上坐下。
“什么喜讯?”太妃问道。
“好像是后宫一个嫔妃有孕了。”晋王没有过多的打听。
太妃听这话,视线就往姜长宁的肚子看去。
乔氏笑道:“县主进门……”
“大嫂。”晋王突然唤道。
乔氏一怔,看向晋王。
“她是我的妻子,是晋王府的王妃。”晋王认真地道。
乔氏眼中划过一抹难过,垂首陷入沉默之中。
姜长宁敏锐的感觉到,乔氏情绪的变化,若有所思。
晚膳过后,晋王带着姜长宁回到如镜院。
“宁宁,大嫂是不是为难过你?”晋王问道。
姜长宁笑,“永昼,妯娌不和是常事,不是她为难我,而是我们相互在为难对方。”
“你不会为难人。”晋王拉起她的手,“受了委屈,要告诉我。”
“永昼要帮我出头吗?”姜长宁偏着头,俏皮地问道。
“是。”晋王肯定地答道。
“现在我还应付得来,不需要你出头。”姜长宁凑上去,亲了晋王一口,“但还是要谢谢你。”
晋王被姜长宁的主动,给惊喜到了,一把将人抱住。
“永昼,不行。”姜长宁的小手抵在晋王的胸口上。
“怎么了?”晋王不解。
“看到我手上的戒指了吗?”姜长宁问道。
“你月信来了?”晋王问道。
姜长宁点了点头,“你可以去朴氏或者刘氏那儿。”
“不用。”晋王拒绝。
姜长宁蹙眉,这是要睡她的丫鬟吗?
他想,她不愿意啊,一咬牙,“永昼,我没有准备通房丫鬟。”
晋王在她的脸上,轻拧了一把,“不需要通房丫鬟,有你就够了。”
姜长宁眨巴眨巴眼睛,他是什么意思?
浴血奋战?
不可以啊!
晋王的意思就是,用她的小手,隔靴解痒了一回。
等晋王舒坦了,姜长宁只觉得手酸。
次日上午,宫里的消息传了来,怀孕的嫔妃是吕绣桔,已有三个月。
据姜长宁所知,宫里每半个月会请一次平安脉,吕绣桔却能瞒住三个月,到胎稳了,才让大家知道,“她真的挺有本事的。”
吕绣桔小升半级,如今是从五品美人,封号仍是柔。
还不是一宫主位,外命妇们无须进宫道贺。
未时初刻,太妃带着姜长宁、康仁郡主,和晋王一起往豫王府去。
豫王和赵惜芳的生辰八字合出来的吉时,是酉时三刻。
今天的天气虽好,但是冬日,酉时天还是黑了,豫王府张灯结彩,亮若白昼。
姜长宁陪着太妃在喜堂上,等着观礼。
康仁郡主则和其他小郡主、小公子在后堂内玩耍、戏闹。
酉时一刻,鞭炮声响起,就听外面有人喊道:“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豫王没有亲迎,是由礼部官员代替的。
花轿临门,他才出门,司仪扬声道:“新郎官踢轿门。”
踢轿门,有点下马威的意思,晋王是亲迎,没有踢轿门这一流程。
新娘子跨火盆,被新郎官用红绸牵进了喜堂。
喜堂上,观礼之人众多,豫王太妃端坐在正位上,满脸笑容。
豫王幼年丧父,险些无法承爵,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现在豫王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豫王太妃是真的高兴。
赵惜芳是文和郡主的孙女,文和郡主现在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娶了她的孙女,也等于攀上了太后,这对豫王府而言是好事。
成亲的流程,是一样的,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伴随着司仪的一句,“送入洞房。”
一对新人在众宾客的簇拥下,往新房去。
姜长宁本意是想等会入席就好,德王世子妃笑道:“晋王妃,我们去新房凑凑热闹。”
不好驳她的面子,姜长宁跟太妃说了声,就随她往新房去。
新房内,豫王接过喜婆的喜秤,挑开了红盖头,露出了赵惜芳含羞带娇的脸。
在众女眷的围观下,夫妻俩喝了交杯酒,吃了半生不熟的饺子……
姜长宁正看得津津有味时,庆王府大少奶奶徐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姜长宁身旁,小声道:“晋王妃,借一步说话。”
姜长宁看了她一眼,“你又想被树枝塞嘴了?”
徐氏脸色微变,舔舔嘴唇道:“晋王妃,我没有恶意。”
算计她,险害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方,叫没有恶意的话,那这世上全是好人了。
姜长宁讥笑,“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晋王妃,不去别处,就在新房外说几句话,行吗?”徐氏央求道。
“行。”姜长宁答应了她,到要听听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大家都挤在新房看热闹,小孩子们欢呼着,“新娘子说生。”跑出去拿彩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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