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在观景台上,他让内侍把姜长宁带去西苑宫的蕉园,等滑水表演的中途,他会找借口离开,去见姜长宁,成就好事。
他说了几句鼓励龙舟竞赛的胜者,赏了东西后,就宣布滑水表演开始。
那内侍没办成事,不敢去面圣,偷偷叫来小内侍,“你去请余公公来一下,我有事要禀报。”
说着,还塞给小内侍一角碎银子。
那小内侍过去找到皇上身边的大内侍,“余公公,穆公公在外面,说是有事找您。”
余公公是知道皇上让小穆子假冒皇后之名,将晋王妃骗去西苑宫的。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是领着晋王妃去西苑,怎么有事找他?
余公公赶紧出去,小穆子一看到他,苦着脸道:“余公公,事情办砸了。”
“怎么会?”余公公皱眉。
“那主儿太精明了,一下就察觉出来不对,而且她身边的婢女身手也相当好,一下就制住了我。”小穆子表示事情没办成,不是他的问题。
“婢女也会武功?”余公公倒吸了冷口气,“没想到那位爷挺在意这位主的,事情可真是不太好办啊。”
他误会婢女是晋王安排的,觉得这事相当棘手。
叹了口气,“还真是个红颜祸水,祸国妖女。”
明明安安生生做晋王妃,什么都没做的姜长宁,在余公公眼中就成了坏女人了。
余公公揉了揉脑门,“你赶紧去西苑,把那个很讨陛下喜欢的歌女送去蕉园去。”
“李代桃僵?这怕是哄骗不过吧?”小穆子觉得皇上只要眼没瞎,就绝对不会把两人认错。
那歌女虽妖娆,但容貌不及晋王妃,更别提韵味和风情,那是天差地别啊。
“李代桃僵你个头。”余公公抬腿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小穆子没敢躲,硬生生的受了这一脚,还满脸堆笑,“公公的意思是?”
“你个蠢货,陛下兴冲冲去西苑,没瞧见人,会不会生气?这时候是不是得有个人来陪着陛下,慰藉陛下?”
但愿那个歌女能哄住陛下,要不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是是是,公公说的对,小的这就去办。”小穆子一溜烟地跑走了。
余公公正要转身进去,就瞧见晋王朝这边过来了,扬起虚假的笑容,迎上去几步,行礼道:“小的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
“余公公怎么不在里面伺候陛下?怎么站在外头?有什么事吗?”晋王问道。
虽然姜长宁什么都没说,但晋王觉得必定是皇上做了什么,姜长宁才会突然回府。
“天气炎热,陛下身体有所不适,要去西苑歇一歇,小的出来安排一二。”余公公笑道。
“既然陛下身体不适,就赶紧宣召太医来为陛下诊脉,怎么可如此大意?”晋王语带责备地问道。
“小的已让人去宣召了。”余公公只能接着撒谎。
晋王没进观景台主台见皇上,而是去了左侧台。
各府王爷都在,拿着千里眼在那看滑水表演。
见晋王进来,都乐呵呵的说着客套话。
另一边,姜长宁回到府中,先回院子换了身衣裳,而后去榴萱院给太妃请安。
太妃在和三个老嬷嬷打牌,看到她,有几分奇怪,“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哎哟,母妃,我就该跟你一样不去的,今天太阳大,晒得人头晕,那水汽再一蒸,我都快热晕过去了。”姜长宁用力地扇了下团扇。
太妃听这话,庆幸地道:“还好我没去,赶紧的,把镇着的绿豆汤给王妃端一碗来。”
“谢谢母妃,正想着喝这消暑呢。”姜长宁笑道。
姜长宁和太妃的互动,让打牌的三个嬷嬷,都有几分惊愕。
尤其是曾帮着乔氏的魏婆子,暗暗叫苦。
早知乔氏这般短命,她怎么也不可能去得罪姜氏啊!
另两个嬷嬷则很佩服姜长宁,乔氏嫁进王府几年,都没能讨得太妃,而姜长宁嫁过来不足一年,却和太妃相处的宛若母女。
这是本事,这就是有手段。
两个嬷嬷不知道,这里面除了姜长宁准确掌握太妃的心理,还有晋王做了不少事。
当然若是姜长宁一直无所出,太妃对她的态度,也会相应改变的。
姜长宁喝了碗用井水镇过的绿豆汤,就去看太妃打牌,“母妃的手气很好呢,我要分红。”
“你一分本钱不出,就想分红,不行。”太妃笑拒。
“母妃别那么小气嘛,你是腰缠万贯的老封君,赏点小钱给我嘛。”
“我就知道,你一来啊,就惦记着我那钱匣子,行行行,你拿一吊针,去买果子吃。”
“谢谢母妃。”姜长宁乐呵呵地从钱匣子里拿了一吊钱走。
姜长宁又和三个嬷嬷说笑了几句,就道:“我不在这里打扰母妃和三位妈妈玩牌,我回院子了。”
她回院子没多久,就打发人送了一封银子来,说是给太妃压匣底的,让太妃多多赢钱,好分钱给她买果子吃。
三个嬷嬷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位晋王妃年纪瞧着小,却是太妃三个儿媳中,最会办事的。
这也就难怪太妃,会如此疼爱她了。
晋王是在下午申时初回府的,姜长宁刚小睡起来,起床后换了件舒服的棉绸裙子,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慵懒地靠在软榻上。
小丫鬟蹲坐在后面,帮她捏肩。
见晋王进来,姜长宁要坐起来,晋王出言阻止,“你躺着,不用起来,有她们伺候。”
“王爷,这是嫌弃妾身伺候的不好?”姜长宁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这妇人,我体恤你,怕你辛苦,怎么就成嫌弃你了?”晋王解下腰带,“还不过来伺候你夫君。”
姜长宁轻哼一声,“我恼了,不伺候了。”
晋王佯装惊讶,“这说翻脸就翻脸的啊?”
姜长宁下巴一抬,满脸傲娇的道:“那是,我翻脸比翻书还快,怎么不行啊?”
“行,当然行。”晋王走过去,坐在到她旁,挥手下伺候的婢女退了下去。
晋王挑起她垂在肩上的秀发,在指间缠绕,“今天在西苑湖,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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