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重,无法上早朝,文武百官,议论了一番,就各自回衙门去办差事去了。
这天下午,就有消息传来,晋王毫发未伤,即将回京。
姜长宁笑盈盈对太妃道:“母妃,我说了王爷吉人天相,会平安归来,没有说错吧?”
“你说的都对。”太妃知道儿子安然无恙,精气神一下就好了。
世人大都是见风使舵,得知晋王无事,看守晋王府的官兵,就没再阻止晋王府的人进出了。
次日,严吟谣便带着康仁郡主和曾谧去城门口接晋王,姜长宁大着肚子,没有去。
进城时,晋王高居马上,身上穿着玄色劲装,披着玄色斗篷,神采飞扬,英伟不凡。
“王叔。”
“表舅舅。”
康仁郡主和曾谧站在茶馆的二楼,大声喊道。
晋王听到了,朝她们微微一笑,挥挥手。
“啊,王爷!”围观的女子都发出惊呼声,“王爷看我了。”
“王爷看得是我。”
“才不是看你,看的是我。”
“王爷,王爷,我在这。”
严吟谣抿唇笑,“表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受女子欢迎。”
“奴婢听她们说,有很多女子都想进王府伺候王爷。”婢女说道。
严吟谣随口问道:“你呢?”
“奴婢、奴婢不敢。”那婢女垂首道。
严吟谣肃颜道:“有些心思不要起,对你没好处。”顿了顿,“是我忽略了,你年纪不小了,是该配人了。”
那婢女腿一弯,就要下跪,旁边另一个婢女赶紧扶住她。
“有什么,回府再说。”严吟谣没再理会她,目光又看向窗外。
晋王被人拦下了,拦住他的是宫里来的内侍。
内侍带着皇后的口谕而来,“王爷,皇后娘娘宣召您即刻进宫,有事商谈。”
晋王皱眉,他高调进城,是为了故意将皇上重病的消息传扬出来的,但是为什么宣召他进宫的人是皇后娘娘?
按理说,应该是太后下旨,更为合适。
还有事商谈!
这样说,就不怕引人遐想?
“为何是皇后娘娘宣召本王?可是陛下出事了?”晋王故意问道。
内侍犹豫了,不知道要不要说出实情。
晋王又道:“后宫不得干预朝政,皇后娘娘的宣召,恕臣斗胆不敢接。”
“王爷,娘娘不是要干预朝政,是陛下突然病重,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已下旨宣召其他大人进宫了。”内侍急切地道。
宣召晋王,是皇后的意思,太后并不情愿,但她又没法阻止,只是默许。
“陛下怎么会病重?”晋王再次明知故问。
内侍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晋王也不需要他回答,立马就接着道:“太医院的太医们就在后面,让他们跟我一起进宫救治陛下。”
皇上病重的事,经过这么一宣扬,众人皆知了。
悲观的人在想,难道又要来一次国丧了?
乐观的人在想,堆积在库房里的白布,可以卖出去了。
晋王进了宫,看到床上半死不活的皇上,勾了勾唇角,一次又一次的害他就算了,还敢觊觎他的王妃,真当他没脾气是吧。
皇上用尽所有的力气,恨恨地瞪着晋王。
可惜太后、皇后都不懂读心术,没法听到他内心的狂喊。
太医院的太医们,全都给皇上诊了脉,但没一个诊出皇上得了什么病。
庆王、德王、豫王、宋大将军、尚书、几位国公、郡公等官员都被宣召进了宫,大家都在侧殿等着。
等什么,大家心知肚明,等皇上驾崩,等传位旨意。
从下午等到了傍晚,一个内侍进来道:“各位大人,太后娘娘宣召。”
众官员鱼贯而入,看到昏迷皇上,已然可以预知他即将驾崩。
太后和皇后捏着帕子,捂住嘴,呜呜的在哭。
“两位娘娘还请节哀。”新建郡公硬着头皮开口道。
皇上就要死了,后事得安排起来啊,再怎么哭,也没法让皇上起死回生。
太后拭去眼泪,道:“有劳方学士拟旨。”
“是,娘娘。”一个中年官员答道。
虽然皇上就一个儿子了,但传位诏书得写一张的。
过了会方学士就带着拟好的圣旨来给太后娘娘过目,因是方学士拟的,非皇上口诉,圣旨上就没有那些谦虚之言,全是吹捧之词。
什么欲致海宇升平,人民乐业,孜孜汲汲、小心敬慎、夙夜不遑,未尝少懈......
还有殚心竭力,有如一日,鞠躬尽瘁.......
若非知道皇上登基已来,毫无建树,光听这诏书,真得会误以为皇上是位明君。
这时,皇上猛然睁开眼睛,直视前方,嘴唇蠕动说道:“晋......”
他想说出是晋王下的毒,但只说了一个字,头一歪。
太医院的院首伸手摸了下他的脖颈,摇了摇头。
余公公哽咽地喊道:“皇上驾崩了!”
“皇儿!”
“陛下!”
太后和皇后放声大哭,眼泪跟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屋内的人纷纷哭着跪下,不管是真难过,还是假难过,此时都面色悲伤。
“国不可一日无君,去把皇上请来,安排先帝的丧葬之事。”马上要成为太后的皇后沉声道。
虽然新帝不足三岁,根本不懂得安排先帝的丧葬之事,但必须要以他的名义。
丧葬之事,到还好安排,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新帝年纪太小,没法管理朝政。
必须要有人扶持新帝,替新帝去做出决断。
是太后临朝?
还是亲王摄政?
隋国公希望太后临朝,几位王爷则想亲王摄政。
宋大将军找到隋国公,“我愿与你联手,让太后临朝,但要新帝也尊贵妃这个养母为太后。”
隋国公冷笑,“你想得到是挺美。”
“若你不跟我联手,就凭你一个隋国公府能对付得了那几个王爷吗?”宋大将军有恃无恐地笑问道。
隋国公沉吟不语,良久,道:“好。”
可是他答应了,他女儿前皇后不答应,“那个贱人也好意思以养母自居,她才养了新帝多久,她也配被尊为太后。”
“她不过是个妃嫔,休想与我并称为太后。”
“父亲,姓宋的狡猾如狐,你和他联手,是在与虎谋皮,再说,你就算和姓宋的联手,你觉得你能争得过那几位王爷?”
隋国公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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