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跟姜长宁解释了何为改良水苗法,“用此法,小孩全身很快就有痘疹萌芽,大约十日后,痘疮就会逐渐萎缩,人就痊愈了。”
“孩子多大时用比较合适?”
“你同意?”晋王神情意外地问道。
姜长宁眨巴眨巴眼,“我为什么不同意?难道你还会害你儿子?”
晋王笑,在姜长宁额头亲了一口,“宁宁,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姜长宁娇嗔地斜了他一眼,“你去安慰安慰母妃,母妃好像被吓着了。”
“好,等我回来一起用晚膳。”晋王走了出去,愣住了,这里不是王府,母妃住在哪?
好在姜长宁及时想到了这个问题,把睡着的儿子放在炕上,跟着走了出来,“秀兰,看好小世子。”
而后对晋王笑道:“王爷,我陪你过去。”
“你又不披斗篷。”晋王皱眉道。
姜长宁笑,“芳菊去把我斗篷拿来。”
芳菊不仅拿来了斗篷,还拿来了暖手炉。
姜长宁披上斗篷,揣着暖手炉,领着晋王往太妃住的院子去,“往那条路过去,就朴夫人、陈夫人还有那些美人住的两个院子。”
“你把她们也带来了?”
“我是善妒的,不是狠心的人。”
晋王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没想到姜长宁会承认,毕竟姜长宁一直表现的很有嫡妻风范。
当然只是嘴上的风范,姜长宁就没有真正安排过妾室伺候,也从来没有在她不方便的时候,给他安排通房丫鬟。
晋王伸手搂住她的肩,“我喜你善妒。”
姜长宁笑了笑,夫妻情浓时,他喜,等夫妻情淡时,他会厌的。
犹记史书上曾记载过一位宠妃,在得宠之时,做了许多逾矩之事,当时皇上并不怪罪。
可等她失宠后,这一切都成了指控她的罪证。
男人的深情,就如晨露一般,很轻易就会挥发掉。
姜长宁看了眼晋王,成亲至今,他的表现,令她刮目相看。
只是还不够,她还不能掉以轻心。
晋王可不知姜长宁想了这么多,拥着她进了太妃住的院子,是这个宅子里最大的一个院子,康仁郡主跟太妃住同一个院子。
宅子没有王府那么宽敞,夫妻俩住的院子离太妃住的院子没有多远。
夫妻俩一进去,婢女就瞧见了,给两人行了礼,就往里通传,“太妃,王爷和王妃来给您请安了。”
“让他们进来。”太妃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进了房间,一股夹杂着淡淡果香的暖气扑面而来,虽然匆忙搬过来,但姜家的下人还是尽最大可能把院子布置的舒适。
太妃也相当满意,在晋王面前表扬了姜长宁,“事情安排的处处妥当,我没什么不方便的。”
“母妃觉得好,那我也就放心了。”晋王笑道。
夫妻陪着太妃又说了会子话,太妃就赶他们走了,“一会小明该醒了,你们赶紧回去,别让他哭。”
“儿子告退。”晋王带着姜长宁离开。
回院子的路上,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唱小曲,“......桃红柳绿春满坡哟,妾身孤枕又独自眠,盼君盼得两眼泪汪汪,不知......”
姜长宁还没说话,晋王就不悦地道:“常有忠,把人送去妙音馆,她喜欢唱曲子,就让她唱个够。”
“是,王爷。”常有忠带着人往另一条道上走去。
“走吧。”姜长宁没有求情,在两人经过时,唱小曲勾引人,就是一种挑衅。
姜长宁从来就不认为这些妾室会真正安分,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夫妻回到房里,小明还没醒,姜长宁等了一刻钟,捏着他的小鼻子,“小猪猪,快醒一醒。”
“他还没醒,就让他睡吧。”晋王说道。
姜长宁横他一眼,“等你儿子睡醒,那今晚上就有得闹腾了。”
晋王摸了下鼻子,他一直觉得儿子很乖的。
小明被吵醒了,张开嘴就要嚎,姜长宁赶紧抱起他,柔声安抚,“好乖乖,你看,你父王回来了,我们给父王翻个身瞧一瞧啊。”
夫妻俩在主院里逗儿子,常有忠带着人闯进了美人们住的院子,唱曲的美人也不怕冷,就站在院子里,满脸幽怨的唱着曲子。
“带走。”常有忠冷冷地道。
“你们要干什么?”唱曲的美人正是可及。
“捂住嘴。”常有忠厉声道。
而后,常有忠看向其他看热闹的美人,凶恶地道:“都安分些,不要做些上不台面的事,否则,就跟她是一样的下场。”
其他美人都面露惶恐之色,可及被拖到院外时,她看到了站在树下的陈怡,双眼圆瞪,发出呜呜声。
只是她现在身不由己,挣扎了几下,就被拖走了。
陈怡看到常有忠从那院子里出来,微眯了下眼,这么对可及是王爷的意思!
常有忠也看到了陈怡,拱手道:“陈夫人。”
“常公公。”陈怡欠了欠身。
常有忠也没与她多言,从她面前走过。
陈怡缓缓走回了她和朴氏共住的院落,朴氏住东厢,她住西厢。
朴氏还要禁足,即便搬到姜宅来,她也不能随意出院门。
见陈怡进来,她问道:“旁边院子刚才怎么那么闹?”
“可及被常公公带人拖走了。”陈怡如实相告。
“为什么?”
“唱曲惊扰了我们那位娇贵的王妃。”陈怡语带嘲讽地道。
知道要搬来姜宅后,陈怡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在王府,地方太过宽敞,她要“偶遇”晋王,不是件容易的事。
只是她又担心她的做法,会激怒姜长宁,才故意撺掇可及唱曲勾引晋王,借机试探姜长宁。
姜长宁的态度没试出来,把晋王的态度给试出来了。
事情进展不顺,她心中烦燥,不经意间,露出了本来面目。
朴氏哂笑一声,“你不是不急,怎么现在稳不住了?”
“我当然不急,我又没被禁足。”陈怡嘴硬地道。
“没被禁足又如何,你还不是近不了王爷的身。”朴氏讥笑道。
“你就等着瞧吧。”陈怡一甩手,回了西厢房。
朴氏冲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扭身也回了房间。
陈怡虽知道姜宅住的时日不会太久,她一定要抓紧时间,但她也知道这事,若不能一击而中,她的下场会比朴氏、可及更惨。
她没有轻举妄动,一直暗中观察着,寻找最佳的机会。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