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少被宋家的人毒死,证据确凿,那怕宋大将军将所有的事,全都推卸到下人身上,他仍逃不掉御下不严、仗势欺人等罪。
在庆王和豫王竭力争取下,宋大将军还是被连降了三级,并且失去了统兵的权利。
先帝提拔上来的三大将军,宋大将军和熊大将军都倒下了,还余驻守北疆的方大将军。
看似耿直的方大将军,其实很滑溜,能躲在北疆数年都不回京,可想而知,他是不愿参与京里的权利之争。
看着庆王和豫王那铁青的脸色,德王世子十分愉悦地对晋王道:“煜堂兄,我们去喝酒。”
“不去。”晋王拒绝。
“知道你不会去秦楼楚馆,我们不去喝花酒,就是喝酒,爽快爽快。”德王世子挤眉弄眼。
“你别得意忘形,须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晋王严肃地道。
“再怎么不僵,喝一回酒也没多问题。”德王世子生拉硬拽把晋王拖去喝酒了,“去啰去啰。”
晋王凭着对庆王和豫王以及宋大将军的了解,觉得这事,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果然,庆王他们的报复来的快而惨烈。
五天后的傍晚,秋雨绵绵,进城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急速朝城门行驶而来。
马车上,赶车的车夫抹去脸上的雨水,回头冲车里道:“王爷,雨越下越大了,是不是找个地方避一避?”
坐在车里的德王撩开帘子,看了看外面,“赶到前面的长亭避一避。”
“好的。”车夫一抖缰绳,催马快行。
可还没到长亭,马车就猛地停了下来,雨声里夹杂着刀剑相交的声响,德王拉开车门,往外一看,大惊失色。
车夫已倒在血泊之中,护卫们在和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打斗。
一道银光袭来,德王向后退,可是车里就那么宽,他能退到那里去。
喉间疼痛感让他张嘴想要喊救命,眼前一片黑暗。
“咚”他倒下了,血瞬间在他身下蔓延开。
杀了德王的男子,特意确认了一下德王是真断了气,才从马车里出来,“不留活口。”
黑衣人出刀更加快狠,不多时那些护卫也全都倒地不起。
确认无一活口后,杀德王的男子下令道:“撤。”
转瞬间,黑衣人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雨仍旧下着,雨水将冲刷着地上的尸体,血流成河。
这场雨一直下到子时方停,大雨将所有的痕迹都洗掉了。
虽然德王早上出门时,说过不会在外过夜,会赶回来,但雨下这么大,德王妃以为他临时改了主意,也没多想。
只是德王妃一直感到心烦意燥,坐立难安。
一夜过去,次日雨过天晴,早起赶路的人,看到路上那横七竖八的尸体,都被吓坏了,“死人了,死人了!”
案子报到京兆府,京兆府尹带着衙役过来一看,差点一头栽过去。
德王在离城不足十里的地方,遇刺身亡的事,传遍各府。
“确定是德王吗?”姜长宁惊问道。
“奴婢听说,德王府上已经挂起了白幡。”筱春答道。
姜长宁长叹了口气,怎么也没想到德王会这样就没了,“伺候我换素服。”
她刚换好素服,晋王就回来了,满脸沉重,“王爷,你把衣裳换了吧。”
与德王府关系好,去德王府吊唁是由太妃带领的,就连康仁郡主也跟着去了。
到德王府外,哀声震天,在灵堂上没看到德王妃。
世子妃黯然解释道:“母妃自从知道父王去遇害,就再没进食,一直在哭,刚在灵堂晕倒了。”
“德王叔溘然离世,王婶难以接受,多劝着点吧。”姜长宁声音低沉地道。
“谁会想到,会出这样的惨事呢。”世子妃还没出月子,可现在却不得不出面支应。
“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太过操劳。”姜长宁说道。
世子妃点点头,“我没事,我还撑得住。”
另一边,德王世子双眼通红地对晋王道:“煜堂兄,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派的人杀了我父王。”
“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我已经派人在查,只有抓住杀害德王叔的凶手,才能告慰德王叔的在天之灵。”
“煜堂兄,谢谢。”
“这有什么可谢的。”晋王眉头紧蹙。
德王是他最忠实、最坚定的盟友,失去了德王,损失是巨大的。
而德王世子不管是资历、能力,还是威望,都要远逊于其父。
庆王和豫王这一招,还真打了晋王一个措手不及。
“煜堂兄,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德王世子眼中带着恨意,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不会放过罪魁祸首的。
“现在你只需要守在灵堂里,送德王叔出殡,其他的事,我会安排人做。”
“明白,我听煜堂兄的。”
德王遇刺,在京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小官员人人自然,连皇亲国戚都敢杀,他们项上人头,岌岌可危。
晋王在早朝,上折请小皇帝下旨,全城戒严彻查。
庆王不同意,“凶徒是在城外行凶,此时肯定早已经逃之夭夭,在城中戒严,没有这个必要。”
“德王虽在城外遇害,但凶徒绝对和城中某些人有牵扯,要不然不会知道德王出城一事。”晋王话中意有所指。
“陛下,凶徒胆敢刺杀德王,可见其凶残,若是不全城戒严彻查,万一再有皇亲国戚出事,要如何是好?”常山王出列支持晋王。
庆王盯了常山王一眼,有一些意外,他没想到德王一死,素来爱装聋作哑的常山王会跳出来帮腔。
命只有一条,就算是庆王一派的,也怕死,如是也支持全城戒严彻查。
晋王还以案情严重,推荐常山王世子和信武侯会同刑部、京兆府,一起办案。
庆王见戒严彻查已无法避免,如是举荐九江王世子、陇西伯世子和大理寺卿,协同办案。
退朝后,庆王懊恼地对豫王道:“我早该想到常山那家伙、还有信武侯和晋王是一伙的。”
常山王妃因足疾,深入简出,很少在外走动,但常山王世子妃与晋王妃等人十分交好。
“要不要把常山王也......”豫王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刚除掉德王,其他人的护卫必然加强,此时不宜动手。”庆王沉声道。
“行,那就让那些人藏好了,我就不信赫连煜的人能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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