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柔回京的消息,关注她动向的赵惜芳,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回京了好啊!”
江南太远,她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宋宜柔害得她不能再怀孕,她是不会轻易放过宋宜柔的。
尤其在方幼婷再次传来喜讯后,她就更恨宋宜柔,欲除之而后快。
姜长宁在得知这事后,没有太在意。
就算宋宜柔脸皮厚如城墙,继续去守着晋王,她如今大着肚子也不是那么方便。
而且随着宋大将军被贬官、宋太贵妃被幽禁,宋家人已比先前要老实的多。
更何况,宋大夫人为了对付宋宜柔,连那种昏招都用了,肯定会严防死守,绝不会让她离府半步。
如姜长宁所料,宋宜柔被宋大夫人以养胎为由,困在了宋府内,寸步难行。
姜长宁觉得这样很好,赵惜芳却很暴躁,“想法子把人给我引出来。”
赵惜芳在宋家收买了几个人,知道宋家的消息,却没办法在宋家直接动手。
冬月吉日多,成亲的人也多。
宁夏王成亲的第三天,汝南王府的蕙珠郡主出嫁。
蕙珠郡主比姜长宁仅小一个月,亲事已订五六年,却因各种原由拖延至今。
姜长宁去汝南王府送亲,乐声太过吵闹,吵得头晕,随便找了个角落呆着。
却好巧不巧,听到豫王太妃和荥州郡公夫人在数落自家儿媳。
“嫁进来几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如今要给她祖母守孝,就更别指望她怀孕生子了。”荥州郡公夫人毫不掩饰对谢宝茵的不满。
豫王太妃叹气,“有动静又如何,我那儿媳头胎生了个女儿。”
“你好歹还有孙女抱。”
“孙女,我当然也喜欢,可是我们这样的人家,是有爵位的,必须得有孙子呀。”
“这到也是。”
“你家还好,出了孝,和你儿子同房,就能怀上,我家这个,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豫王太妃恨声道。
“只是说艰难,又不一定生不了,多请几个名医来,给她好好瞧瞧,说不定就怀上了。”
“名医一个都难寻,上哪里去找几个。”
“我到是认识一个名医,要不要引荐给你?”
“那敢情好,多谢多谢。”
两人越说越热乎,可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说到姜长宁。
“晋王妃娇娇小小,看着好单薄,还以为她不好生养,却一举得男。”豫王太妃羡慕不已地道。
“她一个孤女,有没娘家可靠,要不赶紧生个儿子,日子怕是过不下去。”荥州郡公夫人不屑地道。
姜长宁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提着裙子,带着筱春和半芹悄声离去,还是不听这两老太太说闲话了。
冬月就在各府的婚宴中过去了,到了腊月初八,满城粥香。
晋王府照旧,安排了人去营角口街施粥。
姜长宁没去,她隐约有个猜测,准备过几日请薛太医进府来诊断。
可还没等她请人来,腊月初十这天午后,她哄睡儿子,就突然头晕倒下了,把秀兰骇得脸色大变,“王妃,王妃。”
姜长宁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进来了,把她的手从被子里拉了出来,搁在诊枕上,接着,有三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婢女把太医请来了,姜长宁放心的让自己再次睡了过去。
等她从睡梦中醒过来,屋内光线很暗,只有角落的鹤立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姜长宁唤道:“秀兰。”
秀兰没进来,进来的是面带笑容的晋王。
“你回来了,知道又要当爹了,这么开心啊!”姜长宁坐起来笑道。
“努力了这么久,让你再次有孕,我当然开心。”晋王在她床边坐下,“你既知自己有孕,怎么还这么不注意?听到你昏倒,我吓了一大跳。”
“我只是怀疑有孕了,本想过几天请太医来确诊的,没想到,今天起猛了,头晕一下昏了过去。”姜长宁笑着解释道。
“你要多保重身体,不要太过劳累,府里要是忙不过来,就让表妹帮衬一下。”
“府里的事我知道怎么安排,你就别操心了。”
晋王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起来用膳吧。”
他体贴的帮姜长宁穿上鞋,扶着她去了暖阁。
“小明儿。”姜长宁看儿子在炕上打滚,柔声唤道。
“母妃。”小明儿爬起来,头上翘着几根小呆毛,可可爱爱的。
姜长宁正要走过去抱他,小明儿往后退,“不行,不行。”
“怎么了小明儿,你不要娘了啊?”姜长宁有点难过,儿子离娘日也太早了点吧?
“母妃肚肚里有妹妹了,不能抱小明儿了。”
姜长宁讶然,“你怎么知道娘肚肚里有妹妹了?”
“父王说的。”
姜长宁看了晋王一眼,“你想要女儿?”
晋王指着小明儿,“儿子有了,这一胎,我希望是个小郡主。”
“这个我可没办法决定,是儿是女,生出来才知道。”姜长宁在炕上坐下,“要是儿子,难不成你把他丢了?”
“那不会,你给我生的孩子,都是宝贝,珍之爱之教之养之。”
姜长宁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从这天起,姜长宁又过起了养胎的清闲日子。
在她生辰的前一天,庄家突然来人,“表姑奶奶,老太太不行了,想要见您最后一面。”
在姜长宁的记忆中,庄老太太身体硬朗,绝对能长命百岁,这会子说她不行了,姜长宁接受不了,也无法相信。
孕妇要避白事,但庄老太太还没去世。
念着六年的抚养之情,姜长宁前往庄家去探望庄老太太。
庄家没想到姜长宁会来,虽然四时八节的礼,从来没断过,但自从姜长宁嫁进晋王府后,就没再登庄家的门。
马车在庄家二门出停下,秀兰和筱春搀扶姜长宁下了马车。
吴氏和邹氏赶紧带着儿媳们上前行礼,“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
“不必多礼。”姜长宁伸手虚扶,“老太太怎么突然病重了?大夫怎么说的?”
“腊八节,老太太贪食,多吃了碗粥,半夜腹泻,受了寒,高热不退,人都烧迷糊了,虽服了药,有所好转,但还清醒的时间短,迷糊的时间多。”吴氏边领着姜长宁往里走,边道。
姜长宁眉尖微蹙,庄老太太并不是一个重口欲的人,贪食八宝粥这种事,按理说,不应该发生在她身上。
庄老太太这病,怕是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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