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送走豫王和德王,正要回府,却见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来的正是备上厚礼过府拜访的庄二太太,马车停下,她钻出马车就看到了晋王,心中一喜,她的运气真不错。
事实证明她的运气并不好,在知道她是谁后,晋王冷冷地道:“你好大胆子,敢拿这种杂七杂八的事来烦王妃,你是不是想死?”
“不是的王爷,这事真与我们二房没有关系,都是大房那边的大太太弄出来的。”庄二太太虽害怕,可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她承认了?”晋王沉声问道。
“承认了,承认了,她把家产都卖光了,就为了救出她儿子。”
晋王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常有忠,送庄二太太去刑部。”
庄二太太吓得脸色大变,“王爷,王爷,这事真的跟我们二房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常有忠笑嘻嘻地道:“庄二太太不用害怕,你去刑部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对你对二房都好。”
“我不去刑部,我一个妇道人家,哪能上公堂,我不去,我不去。”庄二太太往后退,满脸抗拒。
可是常有忠那容她不同意,示意两个婆子强行把她塞进了马车,带人往刑部去了。
这事,晋王没告诉姜长宁,也不准下人透露风声。
姜长宁不知道庄家来人找过她,还纳闷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庄家人居然不来找我,还真是奇了怪了。”
拂翠送点心进来,听这话,道:“没人找来烦你还不好吗?”
“没说不好,就是怕庄家憋着什么大招。”姜长宁坐起来道。
“不管有什么大招,有王爷在,都只能憋着,王妃呀,你就安安心心的养胎,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秀兰把湿帕子递给她。
姜长宁接过帕子,擦了擦手,吃起点心,把庄家换囚的事,抛之脑后。
庄家换囚案,就如小皇帝所说,不是第一次发生,要查,还是挺好查的,毕竟牵扯的人太多,涉及的案的案卷更是堆积如山。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庆王的小舅子也牵扯进来了。
这回是真正的小舅子,不是什么妾室、通房的弟弟,而是庆王妃的弟弟。
听闻这个消息,姜长宁轻笑一声,“庆王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换囚视律法如无事,草菅人命,性质的确十分恶劣,被揭发出来是件好事。
但庆王揭发此事,不是为了矫邪归正,他只是想对付晋王。
可现在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晋王毫发未伤,他焦头烂额。
“收那样的银子,你就不觉得烫手?你就不怕出事?”庆王冲着小舅子怒吼。
“第一次收时,我也害怕,怕出事,怕兜不住,可他们给的太多,我实在是推脱不了,就收下了。”小舅子解释道。
“这些年,你一共收了多少银子?”庆王也从小舅子这儿,得到过大把银票,现在他也知道小舅子那些银票是那来的了。
小舅子迟疑片刻,才道:“也就几十万两。”
庆王抓起桌上的杯子,砸了过去,“在我面前,你还敢不说实话,你是不是以为这事,你能糊弄的过去?”
小舅子躲过了砸过来的杯子,陪笑道:“姐夫,我没有不跟你说实话,我这也是笔糊涂账,我收到银子就花用了,到底有多少,我也没数。”
“你说没数,行,我信你没数,等德王他们过来盘问时,你也可以这么说。”
听这话庆王是不想管他了,小舅子顿时慌了,“姐夫,姐夫,我回去把账册拿来,算一算,就知道收了多少银子了。”
“快去把账册拿来,快点。”庆王急切地道。
这账册要落到德王他们手中,那就是实证。
小舅子赶紧回家,去书房暗格里拿账册。
只是他没想到,他从庆王府出去,就被人盯上了,等到拿到账册刚一出府,就被人给按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谁?”小舅子高声喝问道。
“大理寺办事,闲杂人回避。”见有人上前,按着小舅子的男子大声道。
另一个男子笑笑道:“我们知道你是谁,抓得就是你。”
小舅子脸色大变,完了!被人逮了个正着。
庆王在府中,久等小舅子不来,他就知道事情不妙,立刻派心腹去找人。
人没找到,但下落知道了,被大理寺的人抓去了。
庆王一惊,“怎么会被大理寺的人抓走?”
按理说,没这么快查到他小舅子。
怎么就大理寺就出手抓人了呢?
这人还是刚刚从他王府离开,去拿......
“不好!”庆王心往下沉,小舅子这么快被抓,事情走向已不受控制。
庆王万没想到,他针对晋王的茅,最后却刺向了自己。
换囚一案,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就连过年的喜庆,也没分散各府对案件的注意力。
只是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那怕同时审问,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等换囚尘埃落定时,已经三月初,而三月三日这天,正听筱春说换囚案最终结果的姜长宁,阵痛了,“我要生了!”
有过两回经验了,婢女们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做事。
秀兰和芳菊将人扶进早就布置好的产房,冯嬷嬷带着两个媳妇子接生,灶台上,热水一直都备着。
漱翠打发小婢女去榴萱院,向太妃报信。
严吟谣陪太妃在打牌,得知姜长宁要生,赶紧陪太妃过来。
两人来得快,可姜长宁生得也快,她们刚走到如镜院二进院门,就听到洪亮的哭声。
“生了?”太妃愣住了。
严吟谣笑,“这孩子是个急性子。”
太妃笑道:“生得这么快,母亲也少受点累。”
“哭声这么大,定然又是个淘小子。”严吟谣可记得她表嫂,心心念念想生闺女,可如今看来,怕是又没如愿。
产房内,姜长宁听冯嬷嬷说,又是一位小公子时,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厥过。
“又是男孩?”姜长宁不愿相信。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姜长宁看到小婴孩两腿之间的小茶壶后,“好吧,老三还是个儿子。”
半个时辰后,从衙门闻讯赶回来的晋王,抱着刚出生的三儿子,给他取名:“赫连逾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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