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在一起了?”

    司,司眠听见司锦华女士这么问道,下意识摇摇头。

    司女士双手一拍:“这不就得了?”

    “他未婚你未嫁的,怎么就没机会呢?”

    到了去餐厅的路上,司女士还在认真地劝他:“任何事情没有去做之前都不要轻易就否定,毕竟谁都没有预见未来的能力,是吧!”

    司眠将轮椅推进餐厅,巧的是,一眼就看见墙上的大电视里,播着自己的。

    里边人不少,但都不约而同地。视线全都落在了电视屏幕上。

    就连不少来照顾小姑娘的小年轻,也都纷纷看得走不动道。

    司女士扶了扶老花镜,指着电视屏幕问道:“晓晓,那个是你吗?”

    声音不大也不小,听见的人很快就发现,电视里的人出现在了现实,以至于无数的打量的眼神扫了过来。

    为了避免很麻烦的情况,司眠只好打包了饭菜,推着司女士又回到了房间。

    司女士倒是挺高兴的:“晓晓,你新拍的电视剧吗?”

    司眠将饭菜摆出来,嗯了一声:“新电影的。”

    两人吃完饭,护士又送了药过来,小心地哄了司女士喝下,因为中午的药加了镇静的效果,司女士很快沉沉地睡着了。

    收拾好房间,司眠轻车熟路地走到四楼医生办公室,楼梯口的导诊台处的护士正在吃午饭,司眠问她:“宋医生在吗?”

    护士瞪大眼睛,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视线在手机屏幕上和眼前的人之间来回切换,然后猛地点点头。

    司眠:“谢谢!”

    就朝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走去,抬手敲了敲门:

    “宋医生?”

    -

    “所以这个恢复期还需要延长?”

    司眠坐在宋医生对面,捏着水杯皱着眉,显然不太满意。

    对面的宋医生点点头:“虽然从目前来看,病人术后的恢复情况良好,但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病人在这里再住一段时间,等身体基本恢复了七八成,药也可以不用喝得那么频繁之后,再回家里休养。”

    司眠点点头。起身回病房,却在刚出门见到那个等在门口的人的时候,愣住了,他听见,这个人喊她:“崽崽!”

    ……

    疗养院虽然建在p城的东北角,比较偏僻,离附近的商业区很远,但门口还是开了家小小的咖啡厅,虽然小,但装饰得很漂亮,咖啡也很香。

    两人的饮料很快被服务生送上来,司眠望着自己眼前的这杯饮料,嘴角牵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嘲讽的笑来,随后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女人:“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语气冷淡疏离,就像是路边两个从未相识的陌生人。

    司佩眼眶瞬间红了,鼻子酸酸的,道:“崽崽!”

    司眠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伸手捏住那只小银匙在奶白的饮料里搅了搅,而后抬眼没什么表情地说:“抱歉,不太习惯别人这么叫我,您有事儿可以直说。”

    冷淡地像是陌生人,司佩终于受不了了,眼泪落了下来,将精致的妆容都冲花了一半,掐着泣音说:“崽崽,我是妈妈啊,你…别这么跟妈妈说话好不好?”

    对面司眠却神色更冷,反问:“妈妈?”

    对面的司佩期待的点点头,却被司眠接下来的话打入冰寒刺骨的深渊。

    司眠说:“抱歉,我父母已经死了。”

    巨大的震惊与悲伤快要将司佩吞没,那张漂亮的脸已经哭花了,一只手狠狠揪住心脏处的衣服,攥得指节发白,半天说不出来话。

    “对不起!”这话司佩说的已经很艰难了,煞白的脸色看起来十分虚弱,司眠顿了顿,到底没有再继续开口。

    说出来在心里积攒了许久的话,也没有让他变得痛快,反而整个心脏被一种莫名的痛撕扯住,像是要狠狠捏碎他的心脏。

    “崽崽,妈妈知道都是妈妈对不起你,你给妈妈一个机会好不好?妈妈想补偿你……“

    很好笑,司眠仍在搅动那杯奶白色的饮料,然后扬起一个干净的笑,说:“是吗?”

    司佩立刻满是期待:“是,崽崽,妈妈现在可以保护你了。”

    下一瞬,司眠歪了歪头,依旧笑着,他说:“可是,我已经不需要了。”

    司佩愣住了。

    人们常说,人三岁之前的记忆都是记不住的,但司眠不这么觉得,因为,两岁时,司佩头也不回把他丢在外婆家的那一整天的记忆,他都记得很清楚。

    他记得,他哭着拽着妈妈的衣角,求她别走,不停地喊妈妈妈妈,他当然也依稀记得,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妈妈掰下来他的手指,把他丢到外婆手上,一同被丢下的还有一个小小的,装了司眠所有衣服和玩具的包。

    那个毅然决然上车的背影,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在司眠记忆中。

    幻想过她回来吗?

    当然,怎么可能忍得住不想。

    尤其是当别人指着他鼻子骂野种的时候,当别人嘲笑他没爹没娘野孩子的时候,这些时候他多么希望她能回来,站在她面前,说一句,妈妈在这里,妈妈保护你。

    只要一次,司眠想,只要有那么一次,他就全部都原谅她。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从来没有。

    大三那年,外婆病倒了,很严重很严重,可是,没有钱。

    也就是那一天,他在医院见到了司佩。

    司佩也认出来了他,却像是做贼一般,带着他来到了楼梯口,等到听到司眠说需要一大笔钱的时候,司佩脸色僵硬了。

    司眠抬头看她的时候,眼底闪烁着期盼的目光,可等着等着,等到眼里的光都消失了,他才听见司佩说:”对不起崽崽,妈妈没这么多钱。“

    司眠看了看她身上在专卖店里动辄上万的外套,还有那枚漂亮的闪着光的凤凰胸针,他记得,这个从拍卖会上被拍走的,价值三百万的胸针,然后,司佩说,她没钱。

    司眠等待了那么多年,期待了那么多年的心,忽然就凉透了。

    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离开。

    带着外婆从医院离开的时候,他再次看见了司佩。

    真是可笑啊,司眠从前每一天都盼着司佩能出现在他眼前,从来都不曾出现过。可到了司眠真正心寒死心了的时候,司佩却出现了两次。

    还带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儿,似乎是受伤了,躺在病床上,脚上打着石膏。

    司眠看着司佩将那人照顾得无微不至,也听到那人亲切地喊她妈妈。

    那一瞬间司眠终于明白,所谓骨肉重逢,其实真的只是他一厢情愿。

    于是那些年在心底积攒了那么久的那么多的期待,在这一刻只化为一句:“可是,我已经不需要了。”

    -

    思绪渐渐从往事当中抽离出来,司眠愣了愣,擦掉了眼角的一颗泪珠,抬眼看向还愣着的司佩,起身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司佩也跟着起身,缠着声音说:“崽崽,花生牛奶,你从前最喜欢的,喝了再走吧。”

    忍了很久,司眠还是没忍住,笑了,他说:“我花生过敏。”

    司佩像是整颗心脏被冰封住了,再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

    司眠离开,司佩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咖啡店角落里忽然走出来一个人,手上还打着石膏,小心地拍了拍司佩的背,安抚她说:“妈妈,我们回家吧。”

    -

    那之后的半天,司眠整个情绪低落下来,他遗憾地说:“外婆,医生说你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出院回家休养。”

    司女士吃着葡萄咂了下嘴:“那你可得经常来看我。”

    司眠又给她递了一个,说:“会的”

    从疗养院离开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放在兜里许久没有动的手机开始嗡嗡嗡的震动,

    是谢浥白的信息,一连串发了过来:

    “老婆老婆你什么时候来探班呀?”

    “一整天都没有出现!”

    “老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配了一个委屈狗狗的表情。

    “老婆,你再不回去,司大毛真的要拆家啦!”

    “老婆,你理理我,你到底要见哪个重要的人呀?”

    ……

    原本凉得像将大半个南北极的冰川塞进去了的心脏,忽然,注入了一股暖流,然后顺着心脏泵出来的血液流向全身,终于让他恢复知觉,于是他切出出行软件,快速定了一张机票,返回微信回复说:“等我!”

    -

    司眠拿了出来,是程峰的电话,手指一滑接了起来,对面的程峰激动不已:

    “还记得《长宁》吗?”

    司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点头说:“记得。”

    便听见程峰惊喜到极致地说:“它过审了!今晚就开播!”

    司眠整个愣住了。

    《长宁》是他两年前拍的仙侠剧,当时因为种种原因,虽然已经拍完,却整个项目搁置暂停了,现在告诉他,今晚开播?

    这种巨大的惊喜砸下来,好像有些不切实际。

    于是他反问:“确认?”

    程峰一猜就知道他不信:“不信是吧,那你自己上微博看看去,还有深海卫视,已经在轮播你那时候的了。”

    司眠顺势就要挂了电话,程峰立刻拦住:“诶诶诶等等,那什么……”

    难得的,程峰竟然有些忸怩,支支吾吾地说:“今天上午《明天》的节目组联系我了,说想给你加一个探班直播,现在谢浥白不是正拍戏呢吗,我想着挺好的,就给你答应了,然后节目组票都给你订好了,你看,要不然咱就去一趟?”

    “你放心!他们已经跟谢浥白剧组打好招呼了,绝对不会泄漏任何跟剧组有关的东西,所以,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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