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赐一直眼角余光在观察纪纲,有戏,绝对有戏!
只要纪纲介入,试想,锦衣卫的手段那可以说是无孔不入,说不定拔出萝卜带出泥连汉王都能够给捎带进去。
就是不知道纪纲这货真查到汉王头上会是一个什么反应?
柳天赐心里默默的数着:“一,二, 三。”
纪纲上前拱手:“太子殿下不必为此忧虑,不就是查一桩旧案吗?卑职别的手段没有,但是要说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手段还是有的。
太子殿下尽可以把放心的把此事交给卑职,五天,哦不,三天, 卑职定然给太子殿下一个交代。”
多么好的一个可以跟太子示好的机会啊!此时不抓住更待何时?
朱高炽沉吟了片刻:“也好,不过不要搞的乌烟瘴气, 要暗中调查万万不可掀起风浪。”
纪纲嘴上连连答应, 不过他心中却也有另一番打算。
锦衣卫崛起现在就差一个机会,如果我能够把这个案子给翻过来,把背后陷害狄如海的林长霆给拿下。
嘿嘿,到时候陛下还不得可着劲的夸赞?
面对陛下夸赞的谦虚之词他都想好了:“陛下谬赞,臣纪纲乃陛下之鹰犬爪牙也,但凡有敢欺瞒陛下侍君不忠之人,臣定当把他们揪出来献于陛下面前。”
看着一脸兴奋的纪纲急匆匆领命而去的身影,柳天赐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纪纲同志,希望你到时候别怪我给你挖坑啊!
......
把烫手的山芋甩给纪纲这个接锅侠,心情大好的柳天赐哼着探清水河的小曲儿背着手悠哉悠哉的朝朱瞻基的书房走去。
得看看小家伙朱瞻基有没有偷懒才好啊!
不过不用看,小家伙才没有那么老实。
依着小家伙朱瞻基的尿性,要是不在旁边监督着,肯定正上串下跳的厉害。
刚一过月亮门,迎面正好碰上咸宁公主一行。
柳天赐赶紧正色起来, 女神驾到岂能马虎?
于是恭恭敬敬的闪身站在道旁把石子小路给让出来。
“见过公主殿下。”
“柳夫子免礼,看你行色匆匆是要到哪里去?”
行色匆匆?有吗?
“额,回公主殿下, 臣下前去督促皇孙学业。”
“那你不用去了, 本公主刚从书房过来,太子妃正让人给瞻基量身制衣,且得一会子呢。”
咸宁不知怎的,心里有些紧张,不自觉的脸热了起来。
书房是去不成了,太子妃在里面多有不便。
不过跟心中女神偶遇也着实是一桩美谈,不愧是自己一眼就喜欢上的女孩子,害羞的样子看起来都那么让人心动。
他下意识的以为,咸宁跟男子遭遇,封建礼教下出于少女的矜持脸红娇羞而已。
咸宁有些心虚。
你以为这是偶遇吗?
否也!
柳天赐自从进了詹事府,一举一动都在咸宁的监控之中。
正是因为接到柳天赐朝书房而来的消息,她才故意制造出偶遇。
咸宁有些讨厌自己了,一个女孩子应该是很矜持的才对啊!
什么时候自己活成了曾经很讨厌的人呢?
这小妮子今天不太对啊!怎么感觉她眼中少了一丝冷漠多了一份热情呢?
前几天在教坊司见到她的时候,横眉冷目甚至都不带正眼瞧自己的。
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
......
这坏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呢,一副呆子像,哼,看起来就让人讨厌。
这小妮子今天绝逼不对头,越看越不对头,前后的差距太大了。
这坏人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个不停又在打什么主意?瞻基说这小子的鬼点子可是多的很,一转眼珠就是一个奇妙的想法。
“你......”
“你......”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开腔。
额, 尴尬了。
柳天赐嘿嘿一笑:“公主殿下先说,臣下洗耳恭听。”
被柳天赐占据了先手,咸宁有些懊恼。
“听说梁祝一曲是出自你手?”咸宁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那只不过是臣闲暇之余胡乱写来自娱自乐罢了,不入大雅之堂,恐贻笑大方是以不敢宣之于众。”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生生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
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
似这等优美的词曲,又不是街边的大白菜,怎么能够是一个胡乱写能写出来的?
宫廷中养了那么多精通音律的乐师,可是也没见谁能创作出这样脍炙人口感人肺腑的词曲出来啊。
所以咸宁一点儿都不相信。
如此有才情,还这么的谦虚,貌似他也没那么坏,那天的事情,或许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看在这首曲子是人家最喜欢的曲子的份上,就原谅你好了。
“本公主让人重新编排了曲目,三天后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看看。”咸宁发出了邀约。
求之不得啊!柳天赐心里兴奋的差点鼻涕泡没冒出来。
难道老天真的能够感受到本猪脚的情绪?特发慈悲让咸宁这小妮子改了性子不成?
“承蒙公主殿下相邀,三日后不见不散。”
兴奋,激动,难以名状的幸福感爆棚。
咸宁女少女的娇羞,诚挚的邀请,以及说话时低头含笑的样子,就像是印在柳天赐脑海里似的,再也挥之不去。
看来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跟古人谈恋爱是一种什么景象?真的很让人向往。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共同看电影,哦不,看舞台剧,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台舞台剧。
并肩而坐,拉着小手,或许还能获得香吻奖励,再或者......
柳天赐无限憧憬着美好的一幕......
“夫子,你怎么了,莫不是傻了不成?怎么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小家伙朱瞻基歪着小脑袋突兀的出现在柳天赐面前。
想吓死人咋地,柳天赐浑身哆嗦了一下。
回过神来的柳天赐尴尬了,此刻,咸宁一行不知何时,早已经离去,只剩下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呆滞的浮想联翩。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为了惩罚朱瞻基打破他对三天后美好的幻想,柳天赐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道:“你懂什么,本夫子在想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关于你学业的大事儿,本夫子决定从今天起,你的功课加倍。”
“不要啊夫子!”
小家伙朱瞻基满是哀怨绝望的叫声响彻在詹事府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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