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打起来了,原因是戴淮提问在座的器修有没有什么宝器时,点了君月令回答。
君月令拿出自己的蝶叶,说能够避毒,可免遭小人暗算。
应疏罗一听就笑了,这狗东西在内涵谁呢,然后就一把火烧了过去。
君月令自然是不甘示弱。
然后便是一众同学跑到教室外面,惊恐又无语地看着两人差点把教室打炸了。
事后应疏罗和君月令被狠批了一顿,顺便赔了一大笔灵铢。
但是显然赔钱和批评训斥已经不能平息两人想弄死对方的执念,之后两人又分别在各自的院舍打了两回,在课堂上打了三回,在广场上打了一回……
“打,继续打。”陈桃抱胸,一脸冷嗤地看着面前两个人。
“仙仙仙长,把他们两个人凑在一起做同桌,真的不会更加可怕吗?”坐在他们旁边的一同学弱弱地举手道。
他们要是再打起来,第一个受伤的就是他啊!
应疏罗垂头抿唇,认错态度十分诚恳:“仙长,我发誓是他先动的手。”
君月令冷冷地“呵”了一声,还带着些许冷嘲。
“我不管你们谁先动的手,现在,你们只能在结界里打,懂?”陈桃自知两人背景雄厚,罚钱根本就不能让他们有所收敛,训斥更加是油盐不进,更遑论罚他们去做什么了——应疏罗看不见,罚什么他都有理由偷懒。
打架的时候仿佛就突然长了眼睛似的。
故而陈桃苦思冥想,索性将两人凑在一起,在两人周边设结界,要打也别误伤别的同学。
“仙长,我发誓再也不动手了。我不想和他坐在一起。”应疏罗认真嫌弃道。
“我也不想。”君月令道。
“我不信你们。”陈桃挑了挑眉,“我不仅让你们坐一起,还要让你们住一个院子,而且只有你们,外面会设结界,以防你们动手误伤其他人和其他房。”
应疏罗:“……没必要吧?”
君月令眉梢微挑,抬眼道:“拒绝。”
“十分有必要,拒绝无效。你们怕了?怕离得太近,对方伤到自己?”
陈桃不愧是多年的教务长老,拿捏学生的敏感点拿捏得死死的。
应疏罗听这话,知道陈桃是在用激将法,但他还是咬牙中套:“我怕他?”
君月令不吃激将法,但想到这样确实方便行事,就也沉默不说话了。
因为怕两人又破坏房屋,所以陈桃安排应疏罗和君月令安排在一个比较偏的二人宿院——幽竹院,这里环境幽静,离这最近的学生宿舍有三百米远,院后有一座竹林,竹林再后面就是后山了。
应疏罗迅速把东西搬了过来,占了一个向阳的好屋子,而君月令则是一脸无所谓地占了另一个屋子。
两栋屋子相对,推开窗就能隔着中间的院子看见对方。
“啪!”应疏罗关上窗,拉上帘子,眼不见为净。
其实应疏罗说不再打是真的,但奈何陈桃死活不信他了。
上回第一次测试的时候,应疏罗就知道了,不管君月令修为境界多少,君月令都弄不死他,当然,应疏罗也弄不死他。
再说,还有那个同生共死契在,打了也白打,还疼,万一触发了那个契,还得帮他分担伤势。亏死了。
君月令断腿、胸口被捅的那回,应疏罗就深刻体会到了那个契的威力,那时候他的腿和胸膛就疼得要命。
后面他们再打其实都没打算要对方的命,纯属应疏罗看他不顺眼,觉得这个一脸冷清还内涵他的白眼狼不打不行。
当然结果是除了炸了几个地方,两人身上并没受伤。
君月令看着对面拉上窗帘的屋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叹气不为别的,就为内境里的应罗罗越发活泼嚣张,那条缝隙越来越宽。
无情道修士的无情大道崩裂得越厉害,说明道心动摇得越厉害,而其带来的反噬就越厉害。除此以外,无情道修士的修为境界越高,反噬程度也越高。
如今君月令已经有了一点轻微的反噬了。
解决无情道修士道心动摇,内境崩裂的方法有三个:
一是还在初期的时候,无情道修士就把能够动摇道心的人抹杀掉,例如杀妻证道之类的,这是最无情狠绝的一种。
二是,远离使之动情的人,坚信自己能够修补内境,并重新坚定道心。或者借助什么忘情药之类的东西来稳定道心。
三是,让自己的无情大道快速崩塌,然后另修他道。
自动让自己的无情大道快速崩塌意味着要舍弃自己辛辛苦苦用了十几年,甚至上百年修炼起来的修为境界,以及由其带来的地位和权势,从头开始。再加上另选他道不免有很大的风险和艰苦,所以这一点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一般说来,有九成的无情道修士会选择第一和第二种方法,而第三种方法,只有拥有极大魄力和勇气的人才会选。
眼下,君月令并没有把第三种方法放在考虑之中,而他身在通谕学院,是没有办法远离应疏罗的,再加上如今研究出来的忘情药也不太可靠有用。所以第二种方法也不考虑。
因此他觉得第一种方法还有希望,虽然他现在修为境界同应疏罗差不多,想杀他有点难,但只需要时间,他也许就能超过应疏罗。
而最大阻碍不是境界,而是那个契。只要把那个契解开,他就能有希望。
至于怎么解契,第一要双方自愿,第二要由当初的主契人来解——也就是鹿灵。
他相信只要他告诉应疏罗,这个契是干什么用的和意义,应疏罗这么恨他,肯定巴不得赶紧解了。而找到鹿灵应该也不算难,问应疏罗就知道了。
他沉思了许久,打通了其中的关键,缓缓呼出一口气来。他活了三千年,头一回遇到这么棘手的事,实在是令人无奈。
君月令自然不会和应疏罗说解契是为了更方便杀他,也没忘记当初他们为什么结契。所以他打算先把眼睛还给应疏罗,然后以他救过应疏罗一命当做偿还应疏罗那五年的照顾,还干净了再提。
至于怎么提,他还没想好。
君月令又隐隐头疼了起来。
之前提过的第一次外出历练在学生们刚刚适应好学院生活时就来了。外出试炼的学生被分成很多个小组,每个组七个人,其中一个是带队仙长。另外,每组必须有一个医修,一个剑修或者武修,剩下的人根据综合分分配。
应疏罗所在的组有两个他认识的,一个是应湾,一个是隋坦,另外三个分别是苏契,姜敏丽,郁闲。带队老师是戴淮。
等等,郁闲?应疏罗听着应湾的话,眉毛挑了起来。
他回应家之前尚未有感知灵力的能力,所以他也不知道郁闲灵团是什么样的,再加上他懒得记班里其他人的信息,所以他也没注意班里有个叫郁闲的。
如果是他认识的郁闲……那他认出他了吗?
“公子,有什么问题吗?”应湾见他神情有些不对,问道。
“那个郁闲……是修什么的?”
“乐修,背着一把琵琶。”
“哦……”
“公子,怎么了?这个郁闲有什么问题吗?”应湾蹙眉道。
应疏罗摆了摆手,笑笑摇摇头。
如果不是他认识的郁闲,就不必在意。如果是他认识的郁闲,那么郁闲没有主动来找他,要么没认出他来,要么把他忘了,要么郁闲觉得没必要和他有什么联系,故而他也无需太在意。
接着应湾又说了其他人分组的大概情况,应疏罗大致听着,结果应湾就突然结束了。
“没了?”应疏罗问。
应湾迟疑了一会儿,问道:“难道您想听君月令那边的?”
应疏罗眉头微蹙,道:“自然。而且这是最重要的。”
应湾默了片刻,想起祝嫣然和厉沉烟乱说的那些嗑什么的话,她的面色复杂了起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君月令是我的对手,自然要了解得清清楚楚的。”应疏罗又道。
应湾恍然,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那我就报告给公子。”
同时应湾暗地告诫自己,以后少听那些乱七八糟的,否则容易被荼毒到脑子坏掉。
“君月令组员有:君月令,祝嫣然,乔胥,厉沉烟……带队的是孟衍仙长。”
名单和《太上邪神》未改前是一样的,在这段剧情中,君月令意外中了春鬼的春情香,然后和合欢宗的祝嫣然双修了,收获了一个妩媚妖娆的后宫。
但是不知道改之后是什么样的。到时候可以印证一下。
外出试炼的任务通常是四海九州各地报上来的邪祟做乱的案子,虽然学院会根据分好的小组综合实力,分配难易程度不同的任务,但其难度上限并不会很大。
毕竟前去诛杀邪祟的只是学生,而不是龙牙司那些已然成熟的修士。
分好组的第二天,所有学生就都收拾好东西,跟着自家组的仙长上路了。
应疏罗等人坐在飞在空中的灵舟里的会议小厅,听着戴淮跟他们说这次试炼任务的注意事项。
“……大致详情便是这样,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戴淮环视一周道。
任务并不难,只是去一个小镇的山上捉一只伤人的中级凶兽。所以应疏罗并不太担心。
而他现在在思索的是,怎么借着这次外出的机会去冷墟摘臻阳花果实。他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总不能一直瞎下去。
下了灵舟后,戴淮带着他们去客栈开好房,然后嘱咐他们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后,各人就回了房。
“应公子。”
正准备开门的应疏罗和跟在他身后的应湾侧头看去,是郁闲。
“我以为你不认得我了呢。”应疏罗弯起嘴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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