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友转到南城医院疗养后,因情况还不算稳定,顾瓷夜班也在南城医院,避免他出现紧急情况,陈扬请了一名护工来照顾他,下午会来医院陪伴,护工照看得非常细致,陈良友躺了这么久,总是清清爽爽,很体面地见人。
夜里血压上来过一次,护士叫了她,顾瓷观察他的情况,除了血压高一点没什么大问题,吃点药就行,他毕竟有点年岁了,顾瓷还挺担心他出现别的疾病,陈良友开刀后有一个特别严重的后遗症,记忆退化比较厉害,陈太太对此略有微词,陈扬也怕会有永久性的后遗症,顾瓷再三强调这是暂时的,等他身体复原,这种症状就会减退,可她的话似乎没什么权威,别的神外医生不敢保证,顾瓷只能亲自来照料他。
她来南城医院后很少上夜班,凌晨两三点就累得慌,小护士们也累得慌,顾瓷点了几份海鲜粥,让护士们都补充体力。
连着上三个夜班,只有白天能睡会,夜里睡两个小时就醒一次,根本睡不踏实,整个人都有些憔悴,陆知渊心里很不爽,蒋君临来了医院见陈良友。
“你是不是故意装失忆?”蒋君临开门见山,“这么折腾顾瓷做什么?她是你的主刀医生,救你一命,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在说什么?”陈良友茫然,“如果能早点调养好,我会装病不出院,我疯了吗?”
“你本来就是一个疯子。”蒋君临拉着椅子坐下来,“陈部,我们谈一谈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以为小瓷救你一命,你多少会感恩。”
“她是医生,治病救人是她的天职,我还要给她发一面锦旗吗?”陈良友自然知道顾瓷不必蹚浑水,可以选择坐视不理,让他躺着变成脑死亡,可就是看不惯蒋君临这兴师问罪的态度。
蒋君临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果然是忘恩负义,你也祈祷下次别再有什么疑难杂症,否则小瓷不会再救你第二次。”
“蒋君临,你和季珹的事情明明该来找我,这么长时间一直不出现,还等着我主动邀你上门吗?”陈良友冷笑,“蒋家的人,就都这么金贵?”
“就为了让我主动来找你?”蒋君临被气笑了,“你真是……”
他都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陈良友。
“说实话,你和季珹的事情,说破天了,我们也不同意,你也见了老王,他的意思也表达清楚了,你仍要一意孤行,是决意和我们划一道界限出来。”陈良友说,“我正因为念着顾瓷的救命之恩,所以好心提醒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是聪明人,可我们这群在这里打滚了一辈子的老骨头,都不是笨蛋。”
“真有意思,我有能力,能办实事就行,非要管我夜里和谁睡觉。”蒋君临怒在心头,语言也很粗俗。
陈良友也不介意,知道他憋了一口气。
“陆知渊退出黑鹰,季珹继任,你为了和季珹在一起,提议让顾瓷取代你,你可以退到二线,蒋君临,这种移花接木的办法旁人一眼就看穿了。陆知渊退黑鹰,却计划和顾瓷结婚,婚礼都在策划了,他不会因退出黑鹰就变成我们的人,你们在玩什么把戏?想要糊弄和敷衍别人?”
“我的提议和陆知渊退位没有一点关系,他要退位几年前就决定了。”
“他年纪轻轻,怎么就想退出黑鹰,二十几岁退休的黑鹰门主,谁信?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吧,如果你们兄妹都执着于情感,还是那句话,极道交出来,这是最后的警告,别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谁脸上都不好看,我不是故意针对你和顾瓷。”陈良友说,“人生要有取舍,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会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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