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姐姐, 你们怎么在这里?”一道稚嫩空灵的童音响起。
林朝衿和陆戈都吓了一跳,你能想到在这么诡异的地方突然出现个孩童, 一下子就联想起平时看到的各种鬼娃娃电影, 那恐怖程度大于其他类型鬼片。
“啪,”条件反射地林朝衿猛地把陆戈往后推了一下。
“姐,”陆戈猝不及防被往后推了一把, 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朝衿。
“咳,条件反射, ”林朝衿顶着他哀怨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了一句。
陆戈此时头上一群乌鸦飞过……
[哈哈哈,神他妈条件反射,大小姐你就承认吧,任何时候冤种弟弟都是拉来垫背的。]
[hhh,太真实了, 像极了我平时和弟弟去鬼屋,遇到一点响动就死命扯着我弟, 遇到什么事就让我弟上。]
[戈怂怂:所以最后受伤的只有我一个。]
“哥哥,姐姐,”那孩童又出声喊了一声。
林朝衿和陆戈转头看去,是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女孩,扎着两条辫子,手里拿着个小皮球, 如果不是出现在这种场景下看起来就玉雪可爱。
陆戈往后挪了挪,挪到林朝衿后面, 那眼神明晃晃表示, 刚刚那一下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
“你有什么事吗?”林朝衿对上女童的目光, 开口问道。
“嘻嘻嘻, ”女童率先咧起嘴笑了起来, 那笑声回荡在走廊里还响起了回音。
林朝衿和陆戈都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动作一致地抱着双臂,别笑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姐,你说我们揍她一顿算不算虐待儿童,”陆戈小小声声密谋着。
林朝衿扯了扯嘴角,“建议很好,下次不要再提了。”
“哥哥,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哦,”小女孩歪了歪头,收起笑容,定定看着他,“你说要揍我吗?”
“他不会揍你,但是他最喜欢吃小孩了,一口一个那种,”林朝衿翘起嘴角,露出个温柔的笑容,语调幽幽。
小女孩听了双眼睁大,张着一个o型嘴,显然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种大人。
“姐,其实吧这么一看,我觉得你比她恐怖多了,”陆戈看小女孩被镇住,又不怕死地去调侃他姐。
“呵,”林朝衿回他一个冷笑。
[小女孩:姐姐,你这样比我更恐怖哦。]
[戈怂怂其实怕得要死,又嘚瑟起来了,还不是仗着大小姐宠他,点烟。]
“你们来这里干嘛呀,”小女孩恢复专业的表演,听着耳麦里导演的吩咐又重新问了一遍。
“来喝喜酒啊,”陆戈顺口回道。
“嘻嘻嘻,”小女孩又笑了起来。
“等下,你再嘻嘻,我就叫我姐吃了你,”陆戈打断她的笑声,露出一口牙齿威胁道。
小女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些大人真难伺候,继续自己的话语,“喝喜酒吗?喜酒,喜酒,可是这里没有喜酒喝啊,这里……”
“宝儿,回家了,”又一道女声响起。
“草(一种植物),导演,能不能不要时不时地发出一些声音,”陆戈鄙夷地对着镜头,“这也太low了。”
坐在镜头后边的张导嘚瑟地点烟,可是还不是吓到了你们,好用就行。
“哥哥姐姐,我回家了,”小女孩拿着皮球蹦蹦跳跳地往前跑,中途又转头说了一句,“这里没有喜酒喝哦,这里都是……”
陆戈看着她消失在拐角,“这是怎么回事,所以她只是来跟我们传一句话,哼,话还说不利索,装神弄鬼。”
林朝衿回想她说的话,心里思量,“我们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两人沿着走廊继续往前走,“这走廊也太多了吧,”陆戈边走边吐槽,“碰”地一声,在转角处撞上一团东西,“鬼啊,”陆戈三步并两步一跃到林朝衿身后,扯着她闭着眼喊了一声。
“你才是鬼,”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陆戈睁眼一看赫然是颜司诺和他姐,立马恢复正常,“咳,怎么是你们两个。”
颜司诺翻了个大白眼,觉得陆戈的粉丝真的是瞎了眼粉上他。
“朝衿,你们有发现什么信息吗,”颜若率先开口问道。
“对,你们是什么身份,”颜司诺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太心急了。
“你们有身份?”林朝衿直击回了一句。
“呵呵,”颜司诺闭上嘴没有再回答。
“我觉得我们还是汇总一下大家收集到的信息,也许对我们帮助更大,”颜若温声开口提议道。
[我觉得颜若姐说得对,现在他们四个人一起,团结起来更容易对付那些人吧。]
[对,不知道林朝衿那么防备干嘛,现在是搞内讧的时候?未免也太自私了吧。]
[hello,前面的没事吧,怎么就自私了,现在谁知道你们跟我们是不是一队的,导演又没说,有点防备不正常?]
[可不是,是人是鬼又不知道,不小心点等着被背后捅刀子啊。]
弹幕上争论不一。
“行,我们这边发现了陆戈就是陆生,”林朝衿观察着他们的脸色开口说道。
“他就是陆生!”颜若颜司诺异口同声回道,看了眼陆戈。
“咋啦,我不能是陆生,你们这什么表情,”陆戈看他们的神情,扯了扯嘴角。
“呵呵,”颜司诺脸皮抽了抽。
“嗯,你们也知道陆生?”林朝衿看着一秒恢复正常的颜若问道。
“嗯,我们这边收集的消息知道陆生是柳小姐的情人,”颜若面色不变。
“哦,”林朝衿没有继续追问,转头问了句,“那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们,”颜若看了她一眼,斟酌回答道,“我们是受邀来的。”
林朝衿点了点头,听到这回答脸色如一。
颜若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不知道她知道了什么。
颜司诺看了陆戈一眼,突然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那包东西,“你这包东西,给我们看一下,”说着就走上前几步,伸手就要夺过来。
“碰”地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颜司诺就感觉自己后背一疼,躺在地上了。
“不好意思,”林朝衿收回手,收回脚,脸色淡定如常,“我这人应激反应比较严重,以后不要随便伸手拿别人东西。”
“你,”颜司诺躺在地上,觉得耻辱至极,在全国观众面前被一个女子过肩摔了,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
颜若走过去把他拉起来,一时无言。
“姐,牛逼,”陆戈对他姐竖起大拇指,“咳,都说了我姐柔术九段不是吹的。”
[发生了什么,颜司诺咋就躺地上了?]
[我去,大小姐那个背摔真是帅气又标准,这个女人帅惨了我了,以后我就叫她大哥了。]
[靠,怎么摔我诺宝,看起来就痛死了,无语,林朝衿用得着这么恶毒吗,摔到我宝腰她赔得起吗。]
[这俩姐弟也太恶毒了吧,诺宝又没怎么样,至于吗,那个陆戈还在那里嘲笑,无语,他是觉得他姐摔了诺宝,伤到腰,便宜他,嫉妒诺宝唱跳比他好。]
[楼上什么脑残回路,洗脑包吃多了吧。谁给你脸说我们戈爷唱跳不行,国内直拍视频破千万第一人,不用谢。]
[恶毒?不是颜司诺没有征得他人同意就上手拿别人的东西?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不愧是九漏鱼。]
[另外,专业的背摔并不会伤到你哥的腰谢谢,只是让他吃点苦头而已,谁让他那么手贱。]
一时间弹幕一下子就吵了起来,说什么都有。
张导看着那激增的弹幕,抹了抹脑门的虚汗,不是这几人是气场不合吗,每次一对上,就是粉圈大战。
正在他们对峙的时候,一个人影走过来,看到他们,开口道:“是来观礼的贵客?请跟我这边来,”声音厚重威严。
众人一看,来人是个穿着长衫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人,脸上褶皱显示着阅历的风霜。
“请吧,”老人看他们望过来,躬着腰再次开口道。
林朝衿看了他一眼,提步跟着他往前走,陆戈依然跟在她身后。
颜若颜司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跟在老人身后。
“姐,那两人指定有什么瞒着我们,”陆戈凑到他姐耳边嘀嘀咕咕,“总觉得他们跟我们不是一伙的,听到我是陆生,那眼神亮得就不怀好意。”
“你脑子还是有点用处的,”林朝衿听了,瞥了他一眼说道。
“哼,我可聪明着,”陆戈被他姐鄙夷也不生气,洋洋自得地回道。
“你开心就好。”
几人随着老人绕绕弯弯地走了一段时间,然后走到一个大厅,里边人声鼎沸。
只见大厅里摆着几张圆桌,上面坐着不少的人,正中高台上坐着那对老夫妻,其中最显眼的是大厅中央摆着一具棺材。
“那不是我们之前见过的棺材,”陆戈看到棺材说道。
“你们之前见过?”颜司诺听到他的话,皱了皱眉,问道。
“嗯,里边有具死人,”陆戈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颜司诺显然不信,导演怎么可能会在里边放具死尸。
“爱信不信,”陆戈耸了耸肩。
几人随着老人的安排落座。
林朝衿看了一眼众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微笑,好像参加的只是一场平常的婚宴。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道声音,“来了,新娘来了。”
众人随着声音看去,只见张媒婆率先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后边紧跟着两个高大威猛的武夫扣着一名穿着大红色嫁衣的柔弱女子,最后是一对也穿着喜服唯唯诺诺的老夫妻。
几人脚步不停地走到棺材旁边,张媒婆对着正堂上坐着的老夫妻说道:“李老爷,李老夫人,看,新娘来了。”
“好好好,”李家老夫妻喜笑颜开,一叠声回道,看着那对老夫妻,“哎,亲家,你们也来了,过来坐这里。”
那对柳家老夫妻懦弱答应着坐在另一旁。
颜若颜司诺看到那对老夫妻对视了一眼,林朝衿瞥了他们一眼低下头收回目光。
“唔唔唔,”被扣着的女子发出呜咽声,挣扎着,显然女子的力道比不过那两个高壮的男人,挣脱不开,也只是徒劳,只是脸上的头盖在挣扎中掉了下来,露出被布堵住的嘴。
“靠,还真是那个姑娘柳婉,”陆戈用手捅了捅他姐说道,“姐,我们怎么办。”
林朝衿看着面前的场景,估量了一下,不动声色,“我们再等等。”
说着转头,看着颜若,出其不意地问道,“你们的任务也是拯救这个柳小姐?”
“啊,”颜若骤然听到这个问题,不过一秒就神情自若地回道,“嗯,是的。”
林朝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手里摩擦着那条红豆绳子。
“咯吱”一声,只见又有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步入正厅,推开那棺材,从中把一个闭着眼的男人扶了起来。
“咦,真是死尸啊,”颜司诺惊疑不定地开口问道,双眼睁得大大地看着陆戈。
“呵,傻子,你没看到那人喉结还动着吗,真是死尸,我们都得上法制节目一趟,”陆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你,”颜司诺气得指着他,“不是你跟我说的吗。”
“哦,所以我说你傻啊,说了就信,”陆戈不再理他,转头悄声跟林朝衿说道,“不是,之前还不是个男木偶的吗,怎么变成了个大活人。”丝毫没有自己不知道也要嘲讽了别人,转头又去问人的尴尬。
“剧情需要,”林朝衿扯了扯嘴角。
只见大厅中张媒婆指挥着人把柳婉和那男子站在一起,然后高声喊道,“开始行礼。”
“呐,咿咿呀呀……”一阵唢呐的吹打声响起,接着厅里响起一道凄惨的女声,“正月十八,黄道吉日,高粱抬,抬上红装……”1
那女声在此时,陪着那女子被压着行礼的样子,别有一番凄凉悲绝。
“一拜天地……”张媒婆洪亮的声音响起,那俩男人压着柳婉就要折弯她的头,柳婉死命挣扎着,颗颗泪珠从眼中涌出,双眼死死地看着那对柳家老夫妻,可是那对老夫妻也只是撇开目光。
[啊啊啊,妈呀,这是什么,明知道是演的,但是也太吓人了吧。]
[绝了,这些演员真是太厉害了,给我觉得就是真的一样。]
[妈呀,我要哭了,这就是冥婚吗?好好的姑娘要嫁给死人,我都感受到了那小姐姐的绝望了,张导,我要拔刀了。]
“啊,”正待行着礼时,这时另一道尖锐凄惨的声音响起,“痛痛痛,”陆戈从椅子上一奔三尺高,边捂着自己的左手臂,边控诉地对林朝衿道:“姐,你那么大力捏我干嘛。”
林朝衿收回手,默默低下目光没有回答他。
此时客厅被陆戈那一声痛叫打断了行礼,一众人都向他看了过来。
陆戈骤然对上他们深漆漆的双眼,心里发毛,化妆师化妆技术要不要那么高超,挠了挠脑袋,露出一口白牙,誓必要他们看到他的真诚。
“哈哈哈,那个我是突然想到,你看这婚礼这么无聊,要不然我给你们来段唱跳表演热热场,不收费的,哈哈哈。”
客厅里只留下陆戈那声“哈哈哈。”
那群人听到他说的话,脸皮抽了抽,死命忍着表情,继续木然着一张脸。
[……我的母语是无语,捂脸,哈哈哈,戈怂怂这个大傻个他在说什么,来段表演?excuse ?亏他想得出。]
[绝了,群众演员脸皮都要抽搐了,现在钱不好挣啊,请其他嘉宾严肃点,我们是专业的。]
“哈哈,那我看你们是不需要的,那你们继续继续,”陆戈摆摆手自己给自己台阶下,顶着他们的目光重新坐了下来。
“咳,现在我们继续,”张媒婆收回目光,端着脸,心里默念,工作给钱的给钱的,重新扬起笑容。
唢呐继续敲敲打打响起。
“二拜高堂……”
“啊,我靠。”
“咿咿呀呀,嗝……”又是一声惨叫,唢呐的声音都吓得劈叉了。
陆戈捂着脚单脚蹦跶起来,像只猴子一样转了一圈,脸都痛得扭曲了,“姐,我亲姐,你踢我脚干嘛。”
“咳,”林朝衿继续面色不变的看着他,“不小心的。”
“痛死老子了,”陆戈捂着小腿嘟嘟囔囔道,一抬头才发现众人又看着他,此时那些目光更加深然,已经隐隐带上了杀气。
“哈哈哈,那个我是想说,”陆戈放下脚,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力求做到心不虚眼不飘,指着那些唢呐说,“其实我吹唢呐挺厉害的,比这些厉害,起码不劈叉,哈哈,要不我给你们来一段唢呐。”
拿着唢呐的几个老人脸皮抽了抽,双眼瞪着他,好狂的小子,老夫们吹唢呐几十年了,第一次遇到说他们不行的,顿时吹胡子瞪眼。
张媒婆手捏着红帕,端着笑脸,皮笑肉不笑,红红的嘴唇张开,“这位小哥挺会说笑啊。”
“哈哈,那什么我是挺会说笑的,开玩笑的,”陆戈摆摆手,顺杆子下滑,“你们继续继续,”说着重新麻溜坐了下来。
[神他妈来一段唢呐,哥,戈爷,你真是个机灵鬼,哈哈。]
[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觉得那群人此时很想把戈怂怂刀了,狗头。]
[陆戈:不是我,我不想这样的,那都是我姐搞的事,你们怎么都说我,不说我姐呢,委屈。]
[哈哈,大小姐绝了,卖弟第一人,弟弟是什么,可以用来背黑锅的吗?狗头。]
“呵呵,我们继续,”张媒婆紧紧捏着帕子,眼神死死锁住陆戈,提起嗓子,“夫妻……”
“碰”地一声响起。
张媒婆心累地闭上眼睛,完全摆烂状态,算了,爱咋地就咋地吧,这钱老娘不挣了,心里气不过,重新睁开眼,向那小子瞪过去。
陆戈再次接收到那比之前两次更加气汹汹的目光,条件反射地举起双手,辩解道:“不是我,这次真不是,”目光瞥到一边,委屈道,“这次是我姐。”
[陆戈:我就是委屈,十分委屈,这次真不是我了。]
[大小姐:算了,这一次放过弟弟吧,还是我来吧,狗头。]
顶着众人的审视,林朝衿把倒掉的茶杯重新放好,抬起头,声音透着点无辜,“不好意思,手滑了。”
众人:呵呵,好一个手滑,心里有句p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那位引着他们过来的老管家走了过来,“两位贵客,请问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吗?”
陆戈从中仿佛听到了一丝咬牙切齿,摸了摸鼻子。
“没有,”林朝衿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拉了一把陆戈,陆戈也顺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我只是想问一下?”
“嗯?”老管家洗耳恭听,“您请说。”
颜若看着他们的动作,皱了皱眉,思量着。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那么多事,烦不烦人,”颜司诺语气有点冲的开口道。
“呵,”陆戈回了他一个单音,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林朝衿继续对着管家说道:“请问现在是几几年。”
管家听到这个问题疑惑了一瞬,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还是有涵养地回答了她,“小姐,今年是民国1925年。”
“哦,这样,”林朝衿点了点头,拉着陆戈又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但是,我看日历上显示的是1952年。”之前那张日历是被涂改过,细看可以发现原来的年份是1952年。
“1952?1952。”
“1952,1952。”
林朝衿话落,客厅里的众人像是触摸到了什么开关,神情恍惚起来,嘴里喃喃着,“1952,1952,不是1925,”紧接着双眼又逐渐清明起来,声音狠厉,“哈哈,是1952,是1952,我们都死了的,全都死了,死了……”
陆戈被突然变了表情的人吓了一跳,瞪大了双眼,“不是,他们怎么了。”
“跑,”林朝衿拉了他一把,没有时间跟他解释太多,边向大门跑去,边踢落沿途的凳子挡住其他扑过来的人。
“靠,”陆戈躲过扑过来的一个人,看着他狰狞的面孔,“不是,他们全都变‘鬼’了?”边说边麻利地往大门跑。
[???不是,他们全都已经死了的?大小姐怎么知道的?]
[靠,我突然想起来,开始鬼屋门前那个接待员不是跟他们俩握手了吗,说了句“欢迎,生灵。”不就是代表里边的都是鬼吗,没有生灵了。]
[姐妹,你发现了华点,好像是的。但是等一下,好像那接待员跟戈爷说的是“欢迎,生灵,”但是跟大小姐说的是“欢迎”而已啊,没有生灵两个字!我害怕了。]
[晕,前面的,会不会大小姐角色也是……鬼……额,我现在看到跟着他姐傻傻跑的戈怂怂都怜爱了。]
[前面的,或许大小姐是只好鬼呢,而且从一开始到现在还是很护着陆戈的。]
陆戈此时并不知道弹幕们的想法,和林朝衿跑出门口,穿过七拐八拐的走廊,靠在一睹墙上喘着气,再看他姐一个女的跑了那么久,脸不红气不喘的,人比人气死人,何况他还是个男的,“姐,这体力,你真是个牛人啊。”
“你怎么不说你是个弱鸡,”林朝衿回道。
陆戈觉得膝盖中了一箭,“老子才不是什么弱鸡,我几首舞跳下来都不带喘的是不是,”陆戈对着镜头问着粉丝,“你们说。”
[是是是,哥哥你最厉害,要是你能多跳几首更加厉害。]
[hh,哥哥的腰是杀人的刀,只是下次戈爷跳舞能不能不包那么严实。]
[让我来做个实诚的鸽子,戈爷,那你体力还是比不上你姐,毕竟大小姐是个柔术九段的狠女人,狗头。]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忽然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
“啪,”林朝衿条件反射麻利地转过陆戈的头,让他直面冲击。
“啊……”陆戈转头就对上一个画着泣血的双眼,脸惨白惨白,嘴唇红艳艳的“人头”,在他面前晃荡。
“啊……”长长的尖叫回荡在走廊,林朝衿收回手,神情难得被这声音震得懵然了一瞬,而操控着那“人头”的工作人员手也一抖,那“人头”跟着也抖了一抖,上面的红漆也跟着抖落下来滴到地面上。
“啊,”陆戈被吓了一跳,气不过“碰”地挥出一拳打在那塑料人头上,然后那东西荡起来又荡回来,“碰”和他来了个面对面。
“噗呲,”林朝衿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弯了眼。
“我真是”陆戈一阵消音国骂,和那人头来了个亲密接触,眼神变得深然阴测测起来,瞪着那颗“人头”,显然想和它来场battle。
那颗“人头”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杀气,默默地往后退,然后“嗖”地一声消失了。
“笑,你好意思笑,你还真是我亲姐,你说今天你坑了我多少次了,”陆戈直接用袖子抹去脸上沾上的红漆,瘪着脸,委屈极了,就没有他这么大冤种的弟弟。
“咳,”林朝衿收回笑容,难得有那么一次良心发现,从裤兜里拿出一叠纸巾给他,“喏,擦擦。”
“哼,算你有良心,”陆戈接过纸巾,使劲擦了擦。
林朝衿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把原本只有一些红漆的地方擦得半边脸都是,终是出声阻止他,“你要不还是别擦了,怪瘆人的。”
陆戈擦着脸的动作一顿,呲着嘴巴,“我这还是因为谁。”
行吧,林朝衿闭上嘴巴,默默无言,懒得反驳他。
[出息了,我崽在他姐手下翻身了,hh。]
[哈哈,难得看到大小姐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陆戈:现在就是很嘚瑟,非常嘚瑟。哥,悠着点,我怕你嘚瑟过头,要挨揍。]
两人继续走着,陆戈边走边说,“林朝衿,你居然这么对我,我可是被你伤透了心,知不知道?”
“嗯嗯,”林朝衿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是,你说的对。”
“所以你接下来要对你弟我好点,”陆戈昂着下巴,“这是你欠我的,你说是不是。”
“嗯。”
“啪”,林朝衿打开一扇门,和里头的一个人影对上目光。
陆戈没有察觉地继续往里走,嘴上说道:“嘿,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大人有大量就……”
“啪”地一声门在他眼前关上了,抬头,和屋里的那个人影眼对上眼,时间就这么静止了三秒钟,“啊,”一声高昂的男高音破喉而出。
林朝衿关门的手抖了抖,力求动作自然地把手收了回来。
“啊啊,姐,我亲姐,你快给我开门,”陆戈疯了,猝不及防地对上屋里人影的双眼,转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人影,“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叫我姐……”想到他姐刚刚冷血无情地把他关屋内了,咬咬牙,改口,“我就跟你拼了。”
扮演鬼的npc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很想挖挖耳朵,实在是刚刚近距离感受到那冷不防地吼叫声,差点没把他送走。
[吓我一跳,哥,你什么时候变成男高音了,那鬼npc没把我送走,你这吼叫差点让我心跳骤停。]
[hh,话不过三秒,陆戈又迎来了他姐的一顿痛击,林·冷漠无情朝·若无其事衿。]
[大小姐:不好意思,手的动作没跟上嘴说的。狗头。]
“咳,弟,姐就靠你了,”林朝衿木着脸,语气一本正经,“实在是那npc丑到我了。”
被说丑的npc感觉另一个膝盖也中了一箭,你们姐弟俩是要怎样,行,今天我是带了一头秃顶的假发,行,还戴了一副龅牙,行,还躬着腰,咋一看是个糟老头子,但是我内里是个大帅哥好吧。
而路过这边,正准备过来打探一下情况的颜若和颜司诺看到林朝衿眼都不带眨地把她弟锁屋里,伸出的脚步顿了顿,双双对视了一眼。
“姐,要不我们绕道走。”
“弟,我觉得可行。”
两人走了一段路,双双互相打气。
“姐,还是你好,不会抛下我,”颜司诺狗狗眼地望着颜若。
“那是因为弟你乖,而且你也很勇敢会保护姐姐啊,”颜若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姐弟俩互相对视了一眼又挪开,还好,起码他们这种相处模式没有林朝衿他们那么凶残。
弹幕中又是一顿对他们俩的彩虹屁。
陆戈默默看了眼被他姐说丑的鬼npc,怜爱地开口,“兄弟,要不我们打个商量,你不准追我们,让我出去。”
身心受到摧残的鬼npc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悲伤地点了点头,从来只有他吓别人的份,也从来只有他被人说恐怖的份上,今天居然接连受到那物理声波攻击和心理创伤。
“林朝衿,开门,我搞定他了,”陆戈现在就是很生气,已经气得直接喊她的名字了。
“咯吱”一声门打开,陆戈目不斜视地路过她,直直地往前走。
“那个等下……”林朝衿看他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开口叫道。
“干嘛,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我就会原谅你,”陆戈停下脚步,抱着双手,并没有转过头,“呵,这次我绝对不会就这么原谅你。”
“咳,我想说你走错了,应该走这边,”林朝衿指着跟他相反方向的路说道,“我觉得我们要完成任务还是得回到大厅那里找柳姑娘。”
话落,陆戈的身子僵了一下,接着面色不变地转头换路走,路过她还鄙夷地说道:“哼,我当然知道怎么走。”
[……无言的尴尬。陆戈:我原本是打算听你怎么跟我认错的,你居然还指出我的错。]
[戈爷啊,你就认命吧,你是逃不出你姐的五指山的镇压的。]
两人走到门口遇上了一同走过来的颜若和颜司诺,双方互看了眼走了进去。
里边宾客已经全都不见了,只有那个已经死去了的李大少和变成了厉鬼的柳婉对峙着。
“呵,你不过是柳家卖给我们李家用来冥婚的一个东西,你居然敢反抗,还杀了我全家,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李大少指着她义正言辞道。
“哈哈哈,我心狠手辣,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大笑话,”柳婉双眼已经变成血红色,眼里的恨,狠厉一览无余,“你怎么不说你们畜生不如,让我活活地去丧嫁,你不知道你爸用钉子钉入我的手脚,你妈用针缝上我的嘴巴,哈哈,你们还是个人吗。”
“呵,我父亲母亲也只是顺势而为,”李大少继续轻蔑地说道,“你的父亲母亲可是收了钱了的,哦,还有你弟弟,可是他给你盖上棺材的。”
“是,哈哈,我的好父亲好母亲,好弟弟,哈哈”柳婉越说笑得越猖狂,“所以,我也把他们杀了,哈哈,全杀了。”
林朝衿他们四个无言地看着那癫狂的女子,仿佛看到了她绝望的一生。
[靠,不是,这不是恐怖主题吗,我怎么哭了,还不是吓哭的。]
[有时恐怖的更是人心,哎,就像张导开始说的鬼屋不一定是鬼屋。]
[呜呜,柳小姐太可怜了吧,太绝望了,她爸妈,弟弟都不是人。]
“你们还看着做什么,”李大少看了过来,目光锁定颜若和颜司诺,“还不快点拿东西出来把她杀了,想等着送死。”
被视线锁定的颜若颜司诺脸色一僵,看了眼林朝衿手里的那条红绳,他们现在哪有什么东西,之前想拿还被摔了个过背。
“我去,”陆戈听了李大少的话,看了一眼那两人,往后退了几步先躲到他姐身后,“不是,你俩什么身份,还跟那啥李畜牲同流合污。”
李·畜牲·少中了一箭。
“朝衿,柳小姐现在已经神志不清,完全没了人性了的,我们先把她解决掉吧,要不然我们都逃不出去,”颜若接到的任务就是把所有人都除掉。
“你好狠心的一个女人,”陆戈脱口而出。
颜若面色僵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这只是游戏,而且你的任务不也是一起逃出去。”
[颜若说得也是啊,虽然柳小姐经历很悲惨,但是她现在完全变成了厉鬼,没了人性,不可能让他们全军覆没吧。]
[呵,说什么一队,刚开始还不是想抢陆戈手里的东西。]
两方争论不休,一方觉得颜若说得对,完成任务才是首要的,另一方觉得如果是帮李大少那种人还不如不完成。
“不,谁说我们的任务一样了,”林朝衿开口道。
“就是,我们是把柳小姐救出去,跟你们不是一路的,”陆戈在一旁补充道。
“秦曼,柳家小弟,”林朝衿视线对着颜若颜司诺两人开口叫道。
“秦曼,秦曼,阿弟,阿弟,”这几个字显然触动了柳婉的神经,目光看着颜若和颜司诺,“是你们,秦曼,你为什么没给我送信,还把信给兜出去,阿弟,呵呵,喝着姐姐的血,活得够好吗。”
林朝衿拉着陆戈默默地远离他们,看着柳婉过来把他俩“解决”掉。
颜若听到任务失败的声音,好脾气地笑了笑,对着镜头,“看来我们失败了。”
粉丝们一顿安慰。
[颜若姐没事,我们下次赢。]
[呵,要是大小姐把东西拿出来就好了,真自私。]
[前面的滚,给了颜若干嘛,让她成功,大小姐们失败?好大的舍利哦。]
“哈哈,想不到你还有两个小帮手,”李大少说道,“呵呵,两个小东西受死吧。”
“你确定,”林朝衿从布包里拿出那个男木偶晃了晃。
“你怎么会有我本体,”李大少看到那木偶大惊失色。
听到本体这两个字,林朝衿抽了抽嘴角,觉得张导真是鬼故事看多了,面色不变,“现在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说着“碰”地一声把那男木偶扔到火盆中。
然后不出所料地那李大少哀嚎一声,消失在了门口。
林朝衿他们看着这一幕抽了抽嘴角,陆戈对着镜头吐槽,“不是,张导,这鬼这么就死了?能不能走心点。”
张导坐在镜头后木着脸:你还想怎么走心,要不要让你来段跳大戏。
[hhh,我还以为要有一番激战。]
[这就是个综艺,又不是拍电影。不能让大小姐胖揍一顿npc吧,那张导可能要付一大笔赔偿金,狗头。]
柳婉看着跑走死了的李大少,面容抽了抽,发挥专业精神,看着林朝衿和陆戈,“傻丫,陆生?”
“噗哈哈哈,”陆戈听了大笑出声,弯腰捂着肚子,“柳姑娘,你不会叫我姐傻丫吧,哈哈哈。”
柳婉面色不变,点了点头。
“哈哈,姐,原来你的角色是傻丫啊,给她送信那个,怪不得不告诉我,”陆戈看了她一眼,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张导选角还挺厉害的。”
“是吗,”林朝衿拧了一把他的手臂,“很好笑。”
“痛,不不,姐,我错了,一点不好笑,”陆戈强忍着笑意,赶忙求饶。
“那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陆戈问道。
“陆生,你收到我的信为什么不回来,”柳婉看着他幽幽道。
“啊,”陆戈挠挠头,“那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啊,他没收到这方面的消息。
“柳小姐,”林朝衿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一旁开口道,“你还是把陆生杀了吧。”
陆戈:???
“不是,姐,我们不是一队的吗?”陆戈满脸疑惑地看着她,一副信任崩塌的样子。
“谁说的,”林朝衿薄唇轻启,语气清淡。
[咋回事,神反转啊!]
[啊啊啊,打起来,快,你俩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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