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景是个大直男,他知道路择清和江司郁是一对,但不觉得路择清这么问有什么问题。
男生互看身材很正常,高中那会爱闹些的男生还互看鸡儿,比大小,正常得不得了。
乐景直接撩起衣摆,一脸自豪。
“看。”
他摸了下自己的腹肌,“邦硬,你要摸一下吗?”
路择清还没说话,就江司郁冷着脸拽走了。
乐景一脸惋惜。
可惜。
没看到路择清的腹肌。
他们俩到底谁身材更好一些?
路择清被江司郁拉进洗浴间,空间很大,但江司郁挨着他,路择清有种压迫感。
“我,去楼上洗。”
路择清刚转身,就被江司郁拽着手臂拉了回来。
“不是想看吗?”
“什么?”
江司郁面无表情地脱掉上衣,“看吧。”
路择清:“……”
“我不是……”
“不是什么?”江司郁又靠近一步,路择清喉结一滚,往后退了一小步。
江司郁没有放过他。
“他身材比我好?”
“没有。”路择清小声回答。
刚从泳池里上来,本来很凉快,江司郁的逼近让路择清觉得周围的温度直线攀升。
退无可退,他都快贴到墙上了。
没想到江司郁攀比心这么重。
“你还想摸?”
“没有。”
路择清果断摇头,他别过头不想去看江司郁,两人离得特别近,甚至能听见江司郁的呼吸声。
窘迫感再次爬上心头,入目就是江司郁结实的腹肌,低头是修长笔直的腿。路择清只觉得视线没地方放,抬手推了江司郁的肩膀。
冰凉的手心触碰到江司郁滚烫的皮肤,瞬间收回了手。江司郁擒住他的手腕,路择清挣了一瞬没挣开。
“江老师。”
江司郁将路择清的手放在腹肌上,“摸。”
路择清:“…………”大可不必这么攀比。
路择清耳根发热,在江司郁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腹肌纹路,比他想象中要强壮。
江司郁体质热,就算刚从水里出来,皮肤也是温热,比路择清的体温要高一些。
指腹间是结实有力的肌肉,摸起来又很顺滑,路择清想不出别的形容,他觉得自己的脸颊烫得都快冒烟了。
指节微微颤动,他深吸一口气,觉得有必要开口哄一下攀比欲上头的江司郁。
“江……”
江司郁忽然捏住他的手腕,神色骤然一变,没给路择清说话的机会,转身快步离开浴室,独留路择清一个人愣在原地。
路择清:“。”这么生气的吗?
江司郁几乎是落荒而逃。
最开始那点醋意早就演变成尴尬,他向来认为自己的自制力很好,哪想到被路择清摸了一把就起了反应。
刚才太紧张,路择清又是垂着头,他也没来得及去看路择清的反应,甚至没等路择清把话说完就。
生怕被路择清看出端倪。
离开了一楼的洗浴间,江司郁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淋浴,冷水兜头淋下,心底的那股燥热却没有被压下去。
低头看了眼亢奋的小江。
拳头微微攥紧,手背青筋暴起,在弄和不弄之间纠结。
清清还被他丢在楼下,他一句解释也没有就上楼,还不知道清清会怎么想。而且这里不是他家,江司郁平日里洁身自好,正常的生理现象大多时候也就放任不管,等它自行平复。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凉水冲在身上犹如倒入火中的酒精,火势不减反增。
“江老师。”
路择清刚才未出口的话,此刻却闯入江司郁的耳中。
脑海里是路择清艳丽的面容,脸颊泛着微粉。他害羞地垂着眼睫,逗得过火时,浓密漆黑的眼睫像一只扑着翅膀的蝴蝶,江司郁好几次都想将它捕获、珍藏。
记忆中湿软的唇瓣,独属于路择清的香甜气息,软滑的舌尖,纤细的腰肢……
香艳的画面撞入脑海,且一发不可收拾。
回过神时,江司郁早就“自甘堕落”,放任自己滋生欲念。
“小路。“
路择清从浴室出来时,换了身干燥的衣服,洗了个澡,带走了午后的疲惫,身上干净清爽。
头发也已经吹干,靠近就能闻到沐浴露和洗发露的味道。
乐景没忍住轻嗅了一下。
“你这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好好闻。”
路择清报了个品牌名字。
“江老师呢?”
乐景被问懵了,“你们俩不是一起走的吗?”
江司郁拉着他离开时,乐景还愣在泳池边,“那可能是去二楼洗澡,我上去看看。”
“你们洗澡还分开洗?”
路择清:“?”
不分开洗才奇怪吧。
路择清没接话,转身上楼,乐景继续靠在沙发上,低头玩起手机。
——咚咚咚。
路择清敲了门,又在门口等了一会,江司郁都没来开门。
“江老师?”
路择清试着喊了一声,房间里没人回应。
“我进来了?”
路择清推开门,入眼是摆放整齐的书桌,走进去听见了浴室里的水声。
他洗完头和澡,连头发都吹干了,还在楼下和乐景聊了几句,江司郁怎么还没洗完?
路择清急着上来,是想哄一哄江司郁,见对方还没洗完澡,干脆坐在床上等。
淅淅沥沥的水声入耳,似乎还夹杂着其他的声音,路择清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水流声戛然而止。
路择清还未张口,一声短促的喘息撞入耳中。
江司郁在、在……
路择清猛地从床上弹起,只想赶紧离开江司郁的房间,这撞上两人都尴尬。他走得太急,撞到书桌旁的椅子。
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极其刺耳,路择清顾不上将椅子摆好,关上了们才轻呼一口气。
路择清靠在门上,心跳飞快,脸上升起热意。
太尴尬了?!
他就不应该进门。
虽然这很正常,可路择清无法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
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声喘息。
路择清闭了闭眼,重新收拾好情绪,回房间洗了把脸。缓了好久才重新出来,等他下楼时,江司郁已经站在楼下。
乐景正不知道在和他聊什么,江司郁淡淡地应着。
“小路,怎么你上去喊江老师,比江老师还晚下来。”
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路择清:“……”
“我回房间收拾东西,刚去敲门江老师没应,果然已经下来了。”
路择清扯了个谎,避开江司郁看过来的视线。
“是不是该回剧组了。“
“差不多,走吧。”
路择清走到乐景的旁边,余光观察着江司郁的反应,见他神色稀疏平常,应该没发现他进去过?
“小路。”
路择清心不在焉,没听清乐景说什么,含糊的应了几句。
“你觉得呢?”
路择清:“嗯。”
乐景:“……”
下午的落水戏,甄导已经做好了多拍几条的准备,却没想到路择清一遍就过,这让她有些诧异和惊喜。
他果然没挑错人。
路择清的气质贴合角色,还有灵气,最重要的是认真,虚心求教,还学得快。这是甄导遇到过的演员中,最好带的一个。
落水戏是在夏天拍的,换身干爽的衣服就好了,也不担心演员会感冒生病。但在剧里,是秋季,小皇子落水后,很快就惹得宫里人尽皆知。
“下一场戏,小皇子和温太医。”
饰演温太医的艺人叫金霆,就是路择清试镜时,遇到的那位自来熟的艺人,在徐捷行造谣路择清内定,也是金霆站出来替他说说话。
“我没想到还能接到戏份这么多的角色。”金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来想着能有戏拍就行,我回去看了小说,咱俩的对手戏还挺多的。”
路择清朝他点头,剧里的温太医,不仅仅是一个太医,还有其他的身份。
“趁着他们布景,我们对个台词?”
“好。”
路择清找到事情做,忙从江司郁身边走开,中午那事还没从路择清的记忆中被删除,他现在一看到江司郁就莫名尴尬。
……
“好了,导演。”
“小金和清清,准备好了吗?”
两人点了点头。
小皇子躺在软塌上,手里捧着姜茶,身上还裹着毯子。
“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不知道啊。”小皇子一脸无辜,语气蔫蔫的。
“小殿下去池边做什么?”温太医拧着眉,小皇子心大,他却不这么认为,皇宫里处处是危机,他总觉得此次落水是人为。
“我……”
听他支支吾吾,温太医叹了一口。
“又调皮。”
“我没有,就是下雨池边湿滑。”
“乖乖喝完,要是病了的话,三天都不许离开寝殿。”温太医沉着脸,神情不悦。
“哎呀,就是个意外。温太医紧张过头了。再说了,国师不是救了本皇子吗?”
提到国师,温太医的眉头又紧紧蹙起,国师又怎么会如此恰巧的路过。
“温太医,国师真的就是路过,你别疑神疑鬼,他都懒得搭理我,是我要他救我的。”
听完这话,温太医更生气了。
“他还敢不救你?是前些日子进宫的那位,臣还没见过。绿意,带我去见国师。”
小皇子忙拉住温太医。
“哎呀,你别去找他。就是……那个……”
“又打什么坏主意?”温太医眉心一跳。
小皇子扬唇笑笑,过分艳丽的面容惹人怜爱,打什么主意都让人不忍心拒绝。
“什么都逃不过温太医的眼睛。你上回不是说,有个什么蒸煮的方式,有助于身体健康?”
“什么蒸煮,那叫熏蒸。”
“对对对,就是这个。”小皇子笑嘻嘻地拉着温太医的袖子,“我都落水了,是不是可以去你的小房子里熏蒸一下。”
“熏蒸并不能医治风寒,小皇子看着并未受凉,乖乖喝了姜茶便好。”
“我就想去熏蒸。”
温太医:“……”
“熏蒸不是要脱衣服吗?”小皇子越说越兴奋。“你就说,本皇子落水了,必须熏蒸驱寒。”
“看在国师救了本皇子的份上,准许他同本皇子一同熏蒸。”
“像什么话。”温太医横眉竖眼,“小皇子尊贵之躯,怎可和那国师一同……”
“有何不可?”
“不管。本皇子今日就要熏蒸,要国师一起。”
温太医眼皮一跳,习惯了小皇子的无理取闹,无可奈何只能惯着。
“温太医,你就去嘛。你是太医,你说的话,他肯定信。”
“你要不去,我就……我就……”小皇子猛地站起来,脱掉身上的狐裘,放下汤婆子,姜茶也不喝了。
“本皇子要冷死自己,让温太医再也没有病人。”
温太医:“……”
温太医虽然是太医院出来的,却和宫中的太医不同,他只给小皇子一个人看病,宫中的其他人病了,也与温太医无关。
“温太医,你最好了。你就帮我一次,国师长得可好看了,我就想找个机会和他套套近乎。”
“cut。”
拍摄结束,甄导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原以为有个路择清就让他够惊喜,没想到这个温太医的扮演者也很不错。
“小金,你之前拍过什么戏?演技很不错。”
下了戏,小金就没有剧里这么放得开,听到甄导夸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是戏份不多的小配角,这是我第一个戏份最多的角色,感谢甄导给我机会。”
“不,你很适合温太医这个角色。”金霆的真实性格更为跳脱,但却能压得住爹系人设的温太医。
这边拍摄结束。
另一个房间的工作人员正在准备,下一场戏就是小皇子和国师的第一次“坦诚相见”。
路择清没想到他今日和江司郁的对手戏这么多,刚才拍落水戏时,在水里还能不让自己多想,现在又在一个房间里换衣服,他又忍不住尴尬起来。
下一场戏拍的是小皇子和国师一起熏蒸,和现代的蒸桑拿差不多。
国师和小皇子只穿着白色的里衣,这一段戏是小皇子借机调戏冷面国师。
路择清换掉上一场戏的戏服,服装师拿来了两套干净的里衣,路择清那在手里,还能嗅见淡淡的洗衣粉香味。
“谢谢。”
他道了声谢,赶紧走进换衣间,门还没关上,一只手抵住了门。
“躲我?”
“没有。”
“还说没有,下戏就溜那么快。”
路择清没说话,他甚至没去看江司郁的表情,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只要江司郁一和他说话,路择清满脑子都是那声短促的喘息。
“我要换衣服了。”
“一起。”
江司郁强硬抵住门,挤进试衣间。
路择清:“这试衣间那么……”
“三个人都站的下。”
路择清:“……”
没事把试衣间搞这么大做什么?不能分成两间吗?剧组的试衣间也是临时搭盖,路择清拽着衣服,背过身去。
“路择清。”
还在磨磨蹭蹭拖延时间的路择清吓得手一抖,声音还带着颤音。
“啊?”
“我知道你进房间了。”
路择清:“……”
救命。
为什么要说出来。
“什么?”路择清装傻,那太尴尬,他不想承认。希望江司郁识趣一点,一起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但江司郁并没有这个打算。
“椅子。”
江司郁说。
“我昨晚睡前就把椅子推进书桌里,早上没有用过书桌,中午也没有。”
椅子是中午路择清急着出门,不小心撞歪的。
“我、可能是乐景进去了。”
江司郁的注视下,路择清垂着脑袋,有点自暴自弃。
“好吧,是我。”
“我不是故意不经你允许就进房间的,我……”
“我知道。”
江司郁的语气太果然自然,以至于路择清都怀疑是不是他太小题大做。
“我是一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这不难理解吧?其次,被撞破的是我,也该是我尴尬。我都没躲,你躲什么?”
路择清的头都快埋进衣服里,红着耳根小声反驳。
“你哪里尴尬?只有我在尴尬。”
路择清的下巴忽然被捏住,迫使他抬头看向江司郁,他的语气有些无奈。
“我尴尬。”
路择清这才注意到,江司郁的耳根也染上了些许红晕,顿时就心理平衡了。
就是说,凭什么就他一个人尴尬,看见江司郁也尴尬,他就放心了。
没等路择清说些什么,江司郁握住了他的手腕。在路择清疑惑地注视下,他的掌心被江司郁带着,贴在胸口上。
隔着厚重的戏服都能感知到江司郁胸腔里,强而有力的心跳,且心跳过快。
“我不仅尴尬,我还紧张。”
“我怕你因为这件事疏远我。”
“我没有……”
路择清有些心虚,他不是想疏远江司郁,他就是尴尬。
“嗯,你没有。”江司郁眸色,他给路择清顺毛,语气温柔带着点诱哄。
“那我能在这和你一起换戏服吗?”
路择清:“……”
所以,这二者有什么关系吗?
作者有话要说:待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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