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骗过了本家的侍卫, 但我觉得禅院直哉绝对不可能对于这件事情便善罢甘休,他醒过来以后指不定会找我的麻烦。
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 最起码火力的重力不会再集中到我软弱而又善良的姐姐身上。
之后, 我被姐姐领回自己那并没几叠榻榻米大小狭小的家后(呵!这就是庶女的待遇吧),发现正处于居室中央呆呆坐立的还有一名身形消瘦的妇女。
从姐姐对她的称呼看来可以猜测出她是我们的母亲。
不过见她一副对我俩爱答不理完全当空气无视的样子、既不对于“我回来了”的进门语回以“欢迎回家”,也没动弹一下身体又或者稍微挪一下窝看我们一眼, 从这就可以判断这位母亲对我们并不上心了。
有点想知道其中原因……
我于是打开弹幕区, 假装萌新在其中发了一条:
【内什么,为什么感觉妈妈对俩小孩不冷不热的样子啊?】
发完之后我回身去寻找我的姐姐,发现对方捂着肚子从房间出来。
血污的和服并未换去, 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怎么了,姐姐?”
我生怕这柔柔弱弱看着被风一吹就倒的妹子再出什么幺蛾子, 路上回来的时候挨着她偷偷用着治愈能力给她治了下被禅院直哉踢在肚子上的伤口和脸颊被打的伤处。
旧伤的话一下子全给治掉太过明显了会暴露能力,我便暂时选择了放任,而至于生理痛的话这我可就无能为力了……我总不可能治愈她的子宫吧()
“我没事,砂糖, ”姐姐扭扭捏捏地很不自然地走过来, 走到我跟前用很无奈的眼神扫视下来, 最终轻抚了下我的头, “你今天很不听话哦, 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知道吗?”
我心说要我今天没跟去看的话姐姐你说不定就要给直哉那小破孩整惨了,但表面上还是一副相当乖巧的样子:“姐姐,你还疼吗?”
隔半晌我忽然又像是想起些什么, 看了看去房间跑了一趟并没有换下脏衣服的姐姐, 试探问:
“是没有那个……小面包了吗?”
“!”禅院由雪一听顿时羞红了脸, 瞪大漂亮的绿眼睛, 磕磕巴巴地问:
“砂糖,你怎么会知道……”
这就糟糕了。
想起来我之前在那个论坛连载的乱七八糟的同人随便看到的一篇文,上面好像科普说像禅院这种脑残式的封建家族一般都禁止族内女人随意外出的。
一般需要像是这种必需品一类的东西,都是等着固定时段专门负责外出采购的人给捎回来
因此应对上这种情况就十分尴尬了。
咬了咬唇我将视线投掷向靠窗端坐的身影。
那种东西的话,母亲应该会有吧?毕竟她也是女人,总应该会有的吧。
于是,我尝试着走到人偶般坐立着静止不动的母亲npc身边进行一个话的搭。
然而结果是她压根不理睬我,漂亮的蔚蓝色眼睛像是两汪早已死去的死水不知盯往何方
凝望着窗扉以外的景致痴痴出神。
害。
禅院,这里面一个个的都是些什么奇葩!
余光里似乎堆积起来了一串加载的弹幕,我抬头看去,看到我之前悄咪咪装萌新的发问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回复。
【前面的一看就是没看过太太在推特发的小补丁吧!那么我从头开始给你讲】
【首先呢,这个世界观底下小病娇的妈妈其实以前是个很受宠的女人哦,术式天赋也很不错,不过当初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生下很有潜力的孩子,但是第一胎生下了毫无咒力就连咒灵也看不到、并且身体也相当虚弱可以说是一无是处的(引用原话)姐姐禅院由雪,所以自此后她就失宠了,从原本的正室掉到了侧室】
【而后来这位太太忧郁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她与丈夫同房再次怀上了孩子,这一次她很高兴,并且在孩子出生前她便请了人来查看腹中的胎儿,被告知是一对双子,并且其中一名胎儿相当有咒术天赋后,重新振作恢复了起来,就连得知此事的丈夫也重又关照起了她,眼见着比正室更为受宠】
【但是好景不长,最后太太生下来的孩子呢,就是我们的小砂糖,资质非常普通,根本没有所谓的另一名天资非常卓越的那名不存在的双子】
【对于这件事太太自然又是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并因此萎靡不振,也再度被砂糖的屑父亲兴致缺缺地抛弃】
【屑父认为妻子一连生下了的两个都是没有什么咒力天赋的孩子,并且还都是女孩,断定她的子宫是劣等容器(这个讲法很过分啊!可见禅院家盛产叉烧了),于是将关注点重又放在年轻漂亮的新正室之上】
【更戏剧性的是不久后正室就怀上了头胎,并且一生下便是资质不错的男孩,这给太太更是造成了重大的打击,从此之后这个脆弱的女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天天守候在窗边痴痴地看着窗户外头的过道,眼巴巴地盼望着自己的丈夫再来看自己一眼这样子】
【这种状态的太太自然没有办法顾得上刚出生的小砂糖,甚至当时小砂糖都是姐姐带大的名字也是姐姐给取的,对于生产前肚子里的孩子,她只用心给那个拥有天赋的男孩取了“盐”这个名字……(没错我盐哥无处不在x)】
【总结就是!太太之前历经过的起起落落让她现在的精神有点失常,大多情况下对两个女儿根本处于一个不管不顾状态,有的时候更是生活不能自理,需要靠姐姐和砂糖搭把手照顾才能进行简单的吃饭睡觉活动,基本上就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地标。】
我:……
划重点,“没什么用处的地标”。
好的我知道了。
迅速扫完弹幕科普的我瞬间放弃了继续与妈妈搭话的想法,只能叫浑身浴血的姐姐暂时等着
我则到外边去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往住在这附近的其他禅院的人问到姨妈片。
穿过许久未经打理杂草遍布的庭院。
我很快钻到隔壁一段距离和室外头的长廊,刚想暗中猫猫观察一番,哪知才从拐角狗狗祟祟探出个脑袋,便和恰好从我这个方向过来的高大男子撞了个正着。
“……”
那是一个体型相当壮实的男子,即使是身上宽松的和服也遮挡不住他布料底下遒劲发达的肌肉(甚至到了有点可怕的程度,这个人是健美先生吗?还是吃蛋白粉长大的?)←总之这是我所观测到的他的脖子以下部分
而至于上部分,我因为身高不够,只能朝将我完全笼罩的阴影外后退一些,尽我最大可能仰高脑袋见到那人脸的部分。
然而在对视上的一刻我就直接惊掉了。
熟悉的五官、脸部轮廓和稍微带点刺感的黑发……这不就是当初打五条线那时被五条悟监护的叫做“伏黑惠”的小孩……一样的脸吗?
记得自己还和那个伏黑惠一起搭过任务来着,这人召唤出来的两只狗狗也相当好rua,术式好像是能召唤一大堆动物一类的,简直是迪士尼公主本主。
这张漂亮又略显冷淡还透着一丝“谁都莫挨老子”、“生人勿进”气场的脸我是不会认错的!
但眼睛的颜色又的确不同,时间线通过直哉来推也好像在十多年前的样子。
难不成这家伙是……
【啊啊啊啊!是爹咪!爹咪出场了啊!】
【是少年ver+和服皮肤的甚尔!嘿嘿嘿,斯哈斯哈,我可以!!】
【真的好大一只啊,小砂糖和他一对比简直就像一只缩在角落的白仓鼠啊哈哈哈哈】
【等!你们有没有发现现在的爹咪唇角没有疤嗳!】
【咦?真的!该不会忘记画了吧?】
【还是说那是被丢到咒灵堆以前时间线的爹咪?】
哦……爹咪,这个称呼推断,所以说果然是曾经有在五条悟口中提过一嘴的、伏黑惠他那英年早逝的老爹!
而对方显然也认出了我,他慵懒掀了掀眼皮,唇瓣微微动弹了下,用那种似乎连说话都感觉懒得开合太大嘴巴的懒洋洋语气道:
“嚯,由雪家的小鬼?”
居然认识我姐姐这就好办了。
“爹咪你有卫生巾吗?”我于是超级自来熟,几步上前,自己都未曾意料到相当顺口地唤出了被弹幕区带偏的那个称谓,相当社牛地扯了扯对方的袖口,“卫生棉也行。”
结果这人直接被我整不会了。
“……”
也不知是因为称呼还是从我口中听到的物品,总之他面上原本挂着的随意倦懒像是刚打完盹晒饱太阳的猫一样的表情凝固一秒,再之后微妙抽搐了下他的嘴
虚着眼看起来在“想说些什么”和“被噎到说不出话”两者之间纠结了一下,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转头走进了里屋。
障子门“唰”一下被拉开又“唰”一下合拢,我被带动的气流吹得刘海有些上飘,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这是……
被讨厌了?
好吧。
本来还以为可以碰运气向他们家的女眷要到之类的。
看来这会儿我只能跑去稍微远一些的地方随便揪一个侍从姐姐问问了。
非术师者非人。
像我们这些住在爬虫窝一样最角落里的天赋屏蔽者,是自然没有仆人供给差使的。
像是姐姐,还得反过来给主家的去当仆人。
于是,为了防止留在家中等候的姐姐血流成河,我正打算寻着回来时的记忆找条路摸出去,才抬步就听到身后拉门一响,面无表情进去的爹咪又一次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了被向两侧拉开的室内。
我抬了点头刚想给人传去一个“?”的视线。
才抬半寸,脸便给一包什么东西给砸了下,我懵圈地接住从我脸上滑到手里的东西,发现那赫然是一包未拆封的姨妈巾。
好家伙,还真给他弄到了?
而还没等我开口说出一个“谢”字,垂眼淡淡又扫了我最后一眼的少年二话没说又将门重新关上,这一回看来似乎再没了开门势头。
【卧槽,爹咪是怎么有姨妈巾这种东西的?他在禅院家的时候应该是独居没错吧!】
【不知道哈哈哈哈,但是莫名地就是很想笑,太不搭了】
【难道是给富婆小姐姐备好的一类的?他应该这个时候就有在外边接杀手任务和勾搭小姐姐了】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买姨妈垫是因为别的用途?】
【姨妈垫还能有啥用途啊?倒点小哥的血大夏天防蚊虫吗?】
【艹,前面的你串台了】
【还可以用来当鞋垫使,俺军训穿的鞋子就嫌太硬了,难受,垫的姨妈巾可以软上不少】
【久违地来解读一波,会不会因为爹咪这个时候的待遇太差了,只能穿硬邦邦的鞋,所以……呜呜,好刀,好惨】
【哈哈哈,不至于不至于,说不定他有时候任务受伤大面积出血不好处理,拿这里头的棉花堵住稍微止一下血呢?】
【那岂不是更刀了吗!震怒!】
【你们在脑补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画面太美我不敢想哈哈哈哈!】
【我还是更偏向于是爹咪是为什么人有意准备的呢,比如说目前正在交往的某个迷糊的女性】
【这么上心,该不会是惠妈吧!】
【哦呼,也就是说距离爹咪离开禅院这个大魔窟+惠惠出生指日可待了咯?】
【惠惠!惠惠!!】
一面扫着这些冒出来有营养没营养内容的弹幕,我拿着顺利到手的卫生巾折返并交给急需的姐姐。
跑腿的工作算是完成了,我坐在家徒四壁墙灰掉落的家里,看着弹幕中最后一条关键信息——
这个叫做禅院甚尔的,原来之后会从禅院家离开吗?
远离垃圾堆什么的……倒确实蛮让人心动的。
我是不是也该考虑什么时候切换一下地图,之类的?
然而到了晚餐时间,那种“从禅院家脱离”的想法在我心中愈发坚定。
白米饭,豆腐,青菜……
首先在物质生活上就无法满足正常需求。
我真的会谢!
“姐姐有没有想过离开禅院家呢?”
总之,吃着没有一点味儿的异世界菜肴,我试探着装作一脸平静问着小口咀嚼米饭的禅院由雪。
果不其然,她顿时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砂糖,你这几天……很奇怪。”
她甚至搁下饭碗跪过来打算试探我额头的温度。
好吧。
看来我的姐姐和母亲一样,都是离开了禅院家就生存不下去的女人。
这具身体的年龄还小,单独出走不太现实。
最起码还得在禅院家呆上个一年两年,至少也要把lv13的等级尽可能提升一些达到少依赖氪金外挂的程度,再此之后才考虑脱离家族独立生存的事情。
仔细想想禅院甚尔大概为了那一天兴许也是拼命忍耐做了许多准备吧…
但至少,就算决定要暂且在这里练级,我也得想想办法提高我在禅院家的地位才行,要颠覆现在连口肉都吃不上的低端开局,现在看来不得不立刻提上日程了!
于是乎我思考了几乎快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差不多有些头绪,将一瓶血红色的小瓶交到了战战兢兢准备去本家服侍禅院直哉的姐姐手里
并嘱咐她每日少量多次地悄悄加入直哉食物中让他服下。
“这……这是?”姐姐的眼睛阴晴不定地看着我,看了看手里装有我血液的小瓶子,面上写满疑惑。
“是能够改变我们家命运的东西,”我盯住姐姐的眼睛,“姐姐也不想母亲一直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吧?”
禅院由雪犹豫了一下,转眼看了看今天也依旧守在窗扉一旁恍恍惚惚的母亲,最终坚定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她实在是一个很习惯得服从命令的、教科书般的禅院庶女。
就连原因和小瓶子里装的物事究竟是什么丝毫没有过问,便这么轻易答应了下来。
再之后是禅院直哉那边的状况,我打开漫画生成器,直接跳到刻画他的内容,得知了对方昨晚被我打晕清醒回想起一切后羞愤不堪的心情。
而因为碍于面子,这个家伙终究是没有将我的情况给透露出去,料定他也会这么做。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堂堂下一任禅院家主的继承人十分轻易就被一个小小的旁支庶女按着打了顿并且丝毫没有还手的机会,估计那之后就别想再混下去了。
不过呢,我也的确会将他最终整到无法在这个家混下去就是了。
那个计划可比简单地杀掉好玩多了!
……
再说漫画很快演绎到姐姐成功抵达禅院本家,并给直哉端上每日必备的各种糕点茶水,也的确按照要求在不被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将我给她的东西掺到了这些茶点里。
另外,今日的禅院直哉看起来与平日有些不同,他对姐姐的态度明显宽松了许多,不说友善亲切笑脸相对,最起码看起来并不敢过分找茬。
他很快将原本打算像平日一样守候在旁随时听命的姐姐打发走掉,低头一脸焦躁翻看着一本类似于禅院家术式介绍的老旧书籍,过了会儿叫来了几个打扮上十分统一的下人,交代命令了些什么
这些人领命之后相当恭敬地退下。
“?”
说实话我没太看懂这个操作,索性顺手发弹幕问了下,等了一会儿便钓出大堆分析大佬——
【刚刚那些人,看打扮估计那是躯俱留队的成员,并且可能应该是直哉的亲信一类的,估计直哉是想让这些人过来砂糖那边神不知鬼不觉除掉她吧】
【为什么?】
【你想,直哉会翻那本书肯定是他想起来昨天小病娇召唤影子的攻击方式,想到了没准她也是继承了禅院术式的人,而且指不定比他自己还要强,又是给了他侮辱的存在,所以不管是为了继承人的位置还是面子上都不可能让砂糖活下去的】
【不过为什么他不动姐姐啊?】
【大概是因为姐姐本身就对她没什么威胁,而且你们没发现姐姐是典型的很好拿捏的性格吗?】
【确实这是一点,初次之外我觉得,如果砂糖死掉的话,对姐姐来说肯定是相当大的打击,从此以后说不定更加温顺脆弱,正中了直哉下怀】
【天啊,他今年才至多8岁不到9岁吧,有这样的想法并且这么快就付诸行动,也太恐怖如斯了吧!】
【会不会是你们理解过度啊……】
【不一定,毕竟这里是禅院,一方土养一方人(?)】
【但有一说一,我觉得禅院中禅院家主其实还挺明事理的,从涩谷事变提前答应如果五条出事就让伏黑惠成为下一任家主这点上就能看出,指不定他在得知砂糖的能力后会对他产生一定重视,即使砂糖是个女孩】
【对啊,所以直哉才跟他老爹关系不好吧(从涩谷那里禅院直毘人死了他压根没放在心上可以看出),毕竟他完全就看不起女人】
【我其实对禅院家主的印象也蛮好的(相对),从他和真希的那场对手戏那里,是禅院家里相对思想没有那么古守封建的人了】
虽然后面讨论家主的部分我暂时看不太明白,但还是从弹幕提取到了“有人要对我不利”的信息。
果不其然,下一格刷新出的漫画呈现出来的就是那群躯什么队的家伙鬼鬼祟祟在我家附近探头探脑的场景。
唉。
烦人。
说真的在找到长期且稳定给我吸好感的人选之前,相当不想浪费昂贵奢侈的外挂啊……
总之是对照着漫画中的位置提示解决掉了所有杀手,我将他们全数包裹在影子所化的阴影当中,径直朝向禅院家的咒灵堆而去。
通过漫画和弹幕差不多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很多在禅院家莫名其妙人间蒸发消失不见的侍从、不被期待又占用资源的小孩,最终的葬身处一般都是这里。
垃圾处理站。
这里,很显然是相当方便毁尸灭迹的地方。
……
“嘎吱嘎吱嘎吱。”
浓重的黑影和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
非常迅速地处理完棘手的东西,慎重如我就算连一点痕迹也不想留下,索性抬手操控着身底触须将吞下那些杀手的咒灵随意撕碎。
不过……是我的错觉吗?
抹了抹沾到脸上被喷溅到的紫色的血,我环视一圈只敢贴着边缘尽量离我远些的一团团黑漆漆的咒灵,有些困惑。
这些丑东西,怎么感觉比之前在漫画上看到的……数量上少了许多?
算了不管。
为了保险我决定换个方向再绕远些路回去。
可是令我意想不到的状况便就这么发生了——
没走几步,我听到一声来自黑暗里压抑的咳嗽。
“!”
在对方弄出动静以前完全没察觉到对方的气息,突然的这么一下委实把我吓得不轻。
“谁?”
警惕回头。
我迅速在刷新出来的漫画上扫过一眼,比在现实更为清楚地看清了那人的全貌。
是……
禅院甚尔。
只不过好像是受了点伤、并且身体状况相当虚弱的禅院甚尔。
穿在身上的和服有好几次被利爪撕破的地方,嘴唇一侧相比昨天多了一道纵向的、还带着新鲜血液的血痕。
那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说减少的那么多咒灵是他杀的咯?
只不过,令人有些在意的是,此刻的禅院甚尔在面对我时像只将全身警戒拉满、脊背弓起的危险黑豹。
幽绿色的眸子于黑暗里紧盯我不放。
他缓缓地、缓缓地舔过一下唇角被划开的裂痕,蓦地语气冰冷问出一句:
“你……是谁?”
我:?
啊?
说实话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我是懵的。
尼玛,我不是昨天才和这人见过吗?还是互借卫生巾的交情!
那个时候他都知道我是由雪的妹妹了,怎么才一晚上就不认人了??
然而我很快就意识到是哪里出问题了。
现在的我外挂包是“on”的状态,而关于“on”和“off”表现在外在的区别,目前唯一能够轻松分辨的是拥有六眼的五条。
难不成禅院甚尔也……
我又想起他之前在我身后悄无声息的状态。
这个人,有点东西啊。
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会沦落到和我做邻居的待遇,这点让我很是不解。
“……”
思考了一会儿,我掩盖住其他暴露自己的表情,迎着禅院甚尔的目光笔直望去,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笑容。
“刚刚,你都看到了?”
对方没有否定,算是默认。
“倒也不用拿那么充满敌意的视线看我,既不是诅咒也不是夺舍”
我刻意改变了声线,能装作有高深莫测就有多高深莫测地(最好带点太宰治正经时的气质)眯眼、持续微笑: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这孩子的哥哥,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有印象的吧?”
害…梅开二度罢了。
总之原本我计划的一环就打算让“盐”参与进来,现在“暴露”出来应该也问题不大。
“……盐?”
果然,禅院甚尔吐出了某个只在概念意义上存在的孩子的名字,显然也对母亲当年的事情有所了解。
“没错,是我,”我继续忽悠,十句话九句全靠编,面上却根本看不出一丝扯谎的破绽,“我是砂糖的双子兄长,那个出生前便在肚子里被妹妹‘吸收’掉的、她唯一的半身。”
视线略过少年手中沾染上紫色血迹的咒具,我提议道:
“你看起来似乎需要个盟友,不如——”
“和我合作,怎么样?”
我觉得……
我好像找到能够协助lv13的自己顺利提升等级的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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