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是因为什么？”沈楠追问道。
“大概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原因吧。”杨帆也大概明白了饭否那边的顾忌。
“不愿意承担风险，还想要高回报，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啊。”林格整理文件的手加重了几分力气，文件撞在桌子上发出沉重的“咚咚”声。
“也许这个价格就是他们觉得的高风险了呢？”杨帆理性地分析着。
不过他也没想到，作为互联网行业的一份子，饭否对于风险的接受度居然这么低。
“你怎么还帮着他们说话的？”大抵是这几天和饭否那边拉扯得有些累了，沈楠听到杨帆站在饭否的立场说了两句, 满肚子的怨气直接撒了出来。
杨帆知道她的情况也没生气，继续心平气和地说道：“我这不是帮你分析呢嘛，我设身处地地用他们的思路思考，这样你们来拆解我的说法，说不定就有办法了呢？”
“你有这个时间设身处地，那怎么不直接帮我们出主意？”沈楠的怨气还没散完，继续对着杨帆开炮。
“我也没办法了，他们咬得这么死。”杨帆耸了耸肩。
“你都没办法的话, 我还去谈什么, 要不干脆直接签了吧？”沈楠走了过来，站到了桌子边，看着杨帆。
说实话，二十万变现“办公室阿楠”项目的第一个广告，杨帆是真的很不甘心的。
杨帆看了二女一眼：“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你可以问问他们愿不愿意签对赌协议。”
“对啊，对赌协议。”沈楠眼睛一亮，这种经常出现在都市电视剧小说里的协议，的确是一个可供选择的方案。
不过也没让沈楠高兴多久，杨帆就泼了一盆冷水：“不过也不用抱太大希望，他们那边既然这么咬死了二十万，估计答应对赌协议的可能性也不大。而且我们这种合作，签对赌协议的话，为了验证效果, 他们还要在软件上加入额外的环节，挺麻烦的。”
“没事，有个思路总比没思路好，我下周再去和他们磨一磨试试, 实在不行的话，二十万我觉得我也是可以接受的。”沈楠提了口气，又振作了起来，然后开玩笑似地对着杨帆说道，“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没什么不愿意的，谈不到更高的价格，资金链紧张，没有其他的办法，也就只能这样了。”杨帆开玩笑似地又提出了一个方案，“要不，我去把房子抵押了，去银行贷款吧？”
杨帆的语气很轻松，但是林格明显听出了里面的不甘。
林格清楚地记得七夕那天晚上，杨帆讲述对于这个项目变现思路时候的神采飞扬。
而现在，因为资金链紧张的问题，以及有限的宣传渠道和品牌方资源，所以他们暂时就只能抓紧饭否这条线了。
当然, 这些都是表面的原因，最真实的原因, 还是她自己之前没考虑好要不要接受外部投资。
看着正在整理的资料，还有身边的伙伴，林格觉得，她好像想明白了：“杨帆，明天回去和杨叔聊聊投资的事情吧。”
说完这句话，林格仿佛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般，浅浅地笑了出来。
因为这句话震惊抬头的杨帆，直接就对上了林格这个笑容，本来要问的话愣是一句都没说出口，直接陷了进去。
这种如释重负的笑容，自然不做作，再配上林格那本就精致的脸，以及两人最近越来越暧昧不清的关系，对杨帆的杀伤力简直不要太大。
“格格，不是之前说好了不接受投资，我们自己做的嘛。”沈楠也很好奇林格突然一改常态的表态。
她还记得当初在国外的时候，林格提出要创业时候的说法：打破别人对富二代的偏见，要摆脱家长的余荫，闪耀出自己的光辉。
她当时还嘲笑过林格为什么那么中二呢，不过也算是尊重闺蜜的选择，一直也没多说什么。
没想到，林格今天突然改变主意了。
暂时没有理沈楠的疑问，林格看向杨帆：“我记得当时你说一个月内找到变现的机会，我额外答应你一个条件的是吧？”
杨帆茫然了一下：“有这件事的嘛？”
林格点点头：“嗯，周昉来上班第一天，我们把他送回学校之后……”
“哦哦哦，对的。”杨帆一下子也回忆了起来，确有其事，“怎么了？”
“就用这个条件换吧，换我改变注意，接受凌峰的投资。”林格心里默念，本就是因为你才改变的主意啊，所以该给我个台阶的吧。
杨帆皱了皱眉，不知道林格到底在想些什么，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也行吧。”
等到了杨帆的台阶，林格的笑容更明媚了些许，然后对着沈楠开始解释起来：“你还记得杨帆那晚七夕那天晚上说的吗，如果给他操作的机会，这次变现就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沈楠还沉浸在两人之间的那个条件的小八卦上，被林格一问，连忙回声：“啊？哦，记得记得，怎么了？”
沈楠当然记得，虽然那晚因为林格和杨帆两人感情的事情开始怀疑谈恋爱的情侣之间的凶险，但是那晚杨帆说的那些话更是让她印象深刻。
这也是她这周和饭否那边拉扯了这么久的最主要原因，杨帆认为这次的变现价值远远超出了饭否那边的报价。
“既然有那么好的机会，那就别错过了，凌峰手上的资源和渠道也正好是我们需要的，接受他们的投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林格解释道。
杨帆听完林格的话，再有她找自己交换那个条件的事情，哪能不明白她的想法呢。
这是一个因为他，可以改变自己固有思想的女孩。
那个交换条件，本来连杨帆自己都早就遗忘了的，没想到林格还记得，现在被她自己找出来当了个台阶下，让她自己的心里更好接受。
“咦，恋爱的酸臭味。”沈楠抱臂打了个哆嗦。
“去，说正经的呢。”林格拍了下沈楠，她是肯定不会承认的，“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半手续吧，接受凌峰投资的事情等明天杨帆和他爸聊完再说，这样的话饭否那边就不急了。”
“嗯嗯。”沈楠点了点头，饭否那边不急的话，她接下来就可以不用那么累了，也能放松下来好好过个周末了。
三人拿着东西，经过办公室的时候，简单交代了下周末不用因为饭否那边谈判的事情加班，然后就下楼开着两辆车出门，去了工商局。
办公室里的众人虽然好奇，但是也没多想，本身公司加班就少，他们也就当做是常态和老板们的胸有成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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