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忽然之间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伸手重重的拍在秦牧的肩膀上，“好小子，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秦牧无辜的眨眨眼。
他没有回答周武昌的话，反而将目光落到了风力行的身上，“师兄是个聪明人，应该不至于要和圣人打一场才决定留在我大周之中吧？”
诚然，他是个聪明人。
“好，那师兄也只好留在这大周之中了。”风力行看向秦牧的目光却一如既往，依旧带着几分的笑意。
周武昌看到自己这一个曾经最得意的弟子的时候，目光有些复杂。
曾几何时，这一个弟子也是这么对着他笑的，然后顷刻之间灭掉了他大周的多少的城池？
风力行想要杀人的时候，从来不会冷下脸来。
他会一直笑，直到自己的敌人倒下。
秦牧凑近了看向风力行，“前辈，您就没有考虑回归大周吗？”
“回来继续诛妖。”
“如今的大周的希望之光已经变成我了，前辈无需负重前行，为何不回归呢？”
风力行依旧笑着并不答话。
周武昌在秦牧的身后，声音带着几分的冷厉，“无需负重前行，他又如何能够回归？若是我大周已经到达了没有他就会死的地步，或许他会过来......”
“可是现在的他杀了我大周无数的文人，即便是我答应让他回归，大周的无数百姓会答应吗？大周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会答应吗？”
秦牧回头看向周武昌，看到周武昌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的冷意，显然是想直接将风力行杀了。
可是碍于秦牧的阻止，并未出手。
此时此刻这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是真切的介意着自己这一个弟曾经的叛变的，甚至于他是自责于自己的徒弟叛变的......
“周圣，少说两句，剩下的都是我和师兄之间的交流，您可闭嘴。”
秦牧笑眯眯的把周武昌挤走了，而后哥俩好的伸手按在风力行的肩膀之上。
风力行的目光微微地眯了一下，他朝着秦牧看了过去，声音带着几分的威胁的味道，“秦牧，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秦牧笑意如常，“可是你杀不了我。”
当着风力行的面，秦牧将自己的道心横渠四句写了出来，另外将正气歌的那一部分也写了出来。
收敛的脸上那种虚假的笑，秦牧将两张纸递到了风力行的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这应该是你想要的。”
“如果拿完了这个你依旧想回去的话，请自便。”
离开屋子之前，秦牧回头朝着风力行看了一眼，最后补充了一句，“师兄，你得记住现在的大周并非是以前的大周，而现在的荒古边域也并非是以前的荒古边域了......”
风力行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头，看着秦牧方才的那两幅字。
秦牧离开藏书阁之后，转头就抓住了周武昌的手，“周圣，如果一会儿风力行出来的时候没有变成我大周之人还是逆种文人的话，那就将他杀了。”
周武昌的眼皮子抖了一下。
刚才他还听到秦牧在藏书阁当中好声好气的跟风力行说，如果拿完了什么东西想要回去的话，就请自便，如今却直接让他身将风力行给杀了。
静静的看了秦牧一下，周武昌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
看到秦牧那个小子自己悠哉悠哉的离开了，周武昌转头看向藏书阁，却只是满心满眼的都是复杂。
自己这一个往昔的师父要将自己的徒弟宰了？
实在是很搞笑的一件事情。
偏偏秦牧那个小崽子还在旁边幸灾乐祸......
周武昌有点想不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秦牧的时候，秦牧是什么性格了。
好像......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时候的秦牧似乎特别特别的沉稳。
现在的秦牧怎么就变得这么......这么......
周武昌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词汇来形容他，对呀，说起来的话竟和他有一种臭味相投的感觉。
“这么沉稳的一个小子，干嘛要跟我学？”
周武昌很是不解。
不解也没辙，秦牧已经离开了。
于是周武昌袖手，站在藏书阁的面前，静静地等候着风力行出来。
他琢磨着是风力行出来的时依旧是逆种文人的话，就将他杀了，若是风力行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正常的文人的话，那就把他揍一顿......
兴许......
周武昌微微叹息，“兴许他当初是有什么苦衷呢？”
杀了大周那么多的文人......
周武昌自然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
所谓乱世当用重典，如今的大周内忧外患，或者说不仅仅是大周，整个荒古边域都是如此。若是风力行当真如秦牧所言，可以变回正常的文人而非逆种文人的话，大周必然是要用他的......
可是周武昌始终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揍，肯定还是要多揍一揍的，无论风力行是遇上了什么难以言说的苦衷，都无法改变最终结局！
另外一边的秦牧则朝着段岩德最近招收百家争鸣天骄的方位去了。
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段岩德将一切准备完毕。
“从我大周这边参加百家争鸣的人，大致上你都认识，不过也有不少是这一次刚刚进入我大周的。”
段岩德将参加百家争鸣的人的名单交给了秦牧。
进入百家争鸣是有死亡率的，在百家争鸣之中，圣人的考验艰难重重。
虽说圣人怜悯天下之人，但却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如同老母鸡护小鸡那般，将小鸡放到自己的羽翼之下的。
甚至于大部分的时候，圣人对待自己的传承者的态度都堪称苛责。
百家争鸣当中的死亡率有一段时间甚至和大周的长城边境战士们的死亡率差不多......
“这么多人？”也正是因此，秦牧这才看到百家争鸣的名单的时候，眉头就不由得的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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