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孙赋雨才刚进去就有人重重地关上了门,他不敢大意,赶忙又是一个翻滚远离了房门,静静地贴到了一旁的墙边。
屋子里还是很安静,一片漆黑之中听不到哪怕一星半点的声音,窗边的帘子似乎是特制的,外面的光芒一点都透不进来,明明才五点但是这屋子里却像是十二点一样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呼~”
孙赋雨轻轻地呼了口气平复了一下那稍稍有些起伏的心情,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忐忑的感觉了,明明屋子里就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却觉得危机四伏,好像在他的身边就有好几个不怀好意的眼神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等着他露出破绽。
嘴角微扬,孙赋雨的心中生出了一股战意,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之色,他的身躯开始不住地颤抖,如果今天注定要战上一场的话,那就让我孙赋雨先来吹响这道战鼓!
蹲在地上的孙赋雨突然毫无征兆地暴起,飞起一脚猛地踢向了左侧的空处。
“啪!”
一记重脚命中了潜藏在黑暗中的什么,孙赋雨看不到他的存在,但是并不碍事,因为他早就借势上前贴了上去。
黑暗中的那道身影被孙赋雨的一记重脚踢得踉跄不已,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却已经被他欺身黏上。
“唰!”
一记鞭腿堪堪贴着那人的侧脸重重砸下,“砰!”其身旁的一张桌子被砸个粉碎,碎裂的木片如同飞刀一般袭来,一个不小心便在他脸上划出了两道口子。
“糟了!”
那人心里一惊,屋子里的黑暗虽然能限制孙赋雨的视力,但是可没办法影响他的嗅觉啊,伤口中渗出的血液那浓重的腥味简直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一般,会一直给孙赋雨指明着方向。
果不其然,孙赋雨慢慢地转过头看向了他,他心里咯噔一下转身欲逃,但孙赋雨一个翻身,身子侧旋一圈便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砸下。
“砰!”
另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下了这一击,他松了口气上前一步想要反击,但是孙赋雨的身影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定睛一看惊呼出声,
“不好,他要去拉窗帘!”
同伴听到他的呼喊也顾不上暴露身形,脚下一蹬,奔着那在桌面上跳跃着径直冲向不远处的窗户得孙赋雨直冲而去。
“雯萱,拦下他!”
其实不用他开口,一道身影早已从旁冲出追向了孙赋雨,她的速度快的惊人,甚至只用了几步便追到了他的背后。
“呼!”
一股劲风裹挟着拳势袭向孙赋雨的后背,那一拳很有意思,击打的部位明显不在正中,似乎是摆明了要给他躲闪的空间。
但是孙赋雨没躲,因为那一拳击打的方位正巧就是窗帘的方向,躲了他就又得回到黑暗中当那被蒙上眼的小老鼠了,那他悍然出击找到的机会不就全白费了吗?他可不答应!
无视了那从背后袭来的重拳,孙赋雨毅然决然地将手伸向了面前的窗帘,别说旁人了,就连身后的那道身影都显得无比震惊。
这一拳吃结实了,你起码得在地上躺上几分钟。
“砰!”
那人的拳头打在孙赋雨的肩膀上,他吃痛地闷哼一声,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歇,反倒是嘶吼着一把拽下了那窗帘。
“给我,开!”
在孙赋雨的怒吼声中,窗帘落下,几道阳光如同利剑一般突破了黑暗的闭锁,冲进屋内。
一倾天光,足以覆灭万丈黑芒,
此刻,整个教室里都变得一片明亮,一如那靠在窗边微笑着的男人脸上那明灯般的笑颜。
孙赋雨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身躯更加剧烈的颤抖着散发着无穷的战意,
现在,大家都在同一水平线上了,那就让我们看看,真刀真枪打起来到底是谁能更胜一筹吧。
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
一人,前冲,拳杀如风。
“起!”
孙赋雨怒吼一声双腿一紧,右手拳劲如同暴雷一般浩荡击出,对面的雯萱不敢力抗抽身欲退,但只见孙赋雨脚下一踏竟然紧紧地追了上来。
她一咬牙,停下步子,双腿在一旁的桌子上借了把力,一个翻身鞭腿便扣向孙赋雨的头顶。
“砰!”
孙赋雨双手架住她的鞭腿,身子微微一躬卸去力道,看起来似乎并不吃力,但是若是留心去看便不难发现其身下的木地板寸寸碎裂,便可知那一脚的力道有多么恐怖。
“一出!”
孙赋雨再度怒吼一声将雯萱的右腿猛地抬起,随后双手齐齐握拳收至身前,
“谣通!”
目光如炬,手中劲势一转,他的一对拳头如同两条游龙一般奔袭而出,那极快的拳速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打在雯萱的身上,
“啪!”
一声脆响,两道拳印,雯萱闷哼一声倒飞出去,砸飞了后方一路上的桌椅,最终停在墙角的长桌边。
“雯萱!”迟来两步的男子大喊一声,双眼怒不可遏地瞪向孙赋雨,
“竟敢弄伤雯萱,给我受死!”
孙赋雨眉头一皱,似乎是在厌恶他的聒噪,他微微侧头避过那男人击来的拳头,随后左手一捞抓过那男人的脑袋,用肩胛狠狠地撞了上去。
“噗!”
一口鲜血从那男人口中喷涌而出,他没想到孙赋雨那看似并不壮硕的身躯内居然蕴含着如此恐怖的力量,他的脑袋被那一撞撞得嗡嗡直响,说是眼冒金星也不为过,脑子一下子就空白了,根本一点反抗的动作都做不出,任凭孙赋雨拎着他扔向雯萱。
棘突,这是五式的第二式,如果说谣通有着固定的架势和发力方式像是一架固定机炮的话,那么棘突就是一名灵活的狙击手,不管你是正面还是侧面,不管你是居左还是居右,都可以用出棘突,将肩化棘,无理直突悄无声息地带走敌人的性命。
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撞,其实蕴含着极为恐怖的劲力,那是常年累月的训练累积下来的独特的劲巧,虽朴实无华但却凶狠毒辣。
不过孙赋雨其实是留了手的,收了一部分力,只是给他撞得有些发懵罢了,不会有什么大碍。
此时,跑在最后的那名男子也站定在孙赋雨身前,他看着自己的同伴们被面前这个并不起眼的男人三两下就给收拾了,眼中不禁浮现出一丝浓重之色。
他一把扯下脸上的夜视仪,冲着孙赋雨一拱手,
“雁北旗拳,陈志,请赐教。”
孙赋雨看了他一眼,收起了方才的轻视,同样拱手呈礼,“河谷无名,孙赋雨,请赐教。”
陈志摆出架势,“很感谢你没有下什么重手,但是我并不会因此就放水的,小心了。”
孙赋雨轻笑一声,双拳再度起手,“这话,我也刚想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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