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妍拿过手机，平静道：“我就是佟氏公司总裁佟妍。”
那边似乎愣了一下，继而道：“佟总裁，你叫人来我家，说给我十八万，让我不要声张我女儿因为打你们公司疫苗致残的事，你是不是觉用几个臭钱，就可以草菅人命了？”
十八万是几个臭钱？蒋建国几人交换着眼神，黄永亮是想提高要钱的筹码无疑了。
佟妍只要好好跟他谈，应该能拿下。
佟妍的声音依然平静：“黄永亮，不是我叫人去你家给你钱，而是你打电话找上我们，说只要给的钱到位，你可以不告我们公司。”
什么？蒋建国几人面面相觑，佟妍不想跟对方讲和？
“放你玛的胡屁！”对方勃然大怒，“你的人早上六七点就跑我家门口骚扰，老子不胜其烦只能让他们进来，进来就对我和我老婆又是威胁又是恐吓，还把我女儿吓得哇哇大哭。”
佟妍的声音仍很平静：“我之所以答应你，让我的人去你家找你，因为不管是不是我公司疫苗的原因，第一时间让孩子得到救助才是最需要做的事。”
对方暴跳如雷：“老子心疼女儿才答应，只是想让你们这群王八蛋赶快离开我家，姓佟的，你以为十八万就能买我女儿一条腿吗？你这种人简直畜生不如！”
佟妍镇定自若：“可我公司的人一到你家，你只谈钱不谈送孩子去检查的事，为了稳住你，我们只好先答应你要十八万的要求。”
“现在又反悔，是拿孩子的身体不当一回事，只求提高要钱的价码吗？黄永亮先生，你还是人吗？”
对方气得咬牙切齿，声嘶力竭吼：“好你个王八蛋，你等着，我一定要去法院告你，不止为了我女儿，更为揭穿你们公司的真面目，让所有孩子不再受到你们的毒害！”
佟妍刚说“奉陪到底”，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
“佟妍，我觉得你这样激怒他太不明智。”蒋建国扼腕，“现在民众本就对疫苗有抵触心理，他只要去法院告，你等着瞧吧，什么判断没下来，佟氏的声誉就要大受打击。”
“到时不止我们的疫苗要被严重质疑，所有产品的销售都要被影响，那损失何止千万？”
“蒋总，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佟妍淡淡道，“你上次带人去他家，回来跟我说，黄永亮说话重重叠叠没逻辑，可他刚才和我说话的语气，是不是太有逻辑了？”
“啊？”蒋建国一下愣住，“你的意思是？”
“他背后有人指使！”佟妍严肃道，“有人要抓着这件事大做文章，不是我们想不和黄永亮打官司就能不打的！”
“背后有人指使？大做文章？”蒋建国急得跺脚，“佟氏这么大的公司，想搞垮我们的人多了去，敌在暗我在明，这可怎么办？”
“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佟妍吩咐公关部，“你们要动用一切力量，朝着一个方向调查......”
第二天一早，佟妍的车刚开到公司大门口，就被一大群记者围住，不停拍打车窗玻璃：“佟总裁请你正面回答，对黄永亮五岁女儿打了贵公司疫苗致残有何解释？”
“这些年佟氏一直进行所谓针对儿童的慈善活动，是拿来掩盖贵公司产品缺陷的手段吗？为了营利就能昧着良心做亏心事吗？”
车门打开，先下来的三名工作人员护住后座一道车门，一身黑衣的佟妍这才下车。
“啪啪啪！”镁光灯激闪中，其中一名助理大声道：“关于黄永亮女儿的事，我们已应诉，孰是孰非法院自有定论，请大家不要胡乱猜测，混淆视听！”
“是我们胡乱猜测还是你们势大压人？”一个记者激愤不已冲上前，手里高举一张照片，“这是黄永亮女儿从前跳舞的照片，大家看她多可爱手脚多灵活！”
他刷的又拿出另一张照片，“这是孩子一条腿残疾后的照片，大家看看有多可怜！佟总裁，这是你可以视而不见的吗？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禽兽不如吗？”
众记者对着照片猛拍，动静太大，已有不少路人围过来，起先只想着看热闹，但听到记者们的话，都不免愤怒起来：“......让孩子瘫掉一条腿？这家公司也太不道德了！”
佟妍艰难前行，护着她的助理大声斥责：“让开！你有没有一点法律常识？没经专业机构鉴定，仅凭两张照片不能判定黄永亮女儿瘫了一条腿与我公司疫苗有关！”
“大家瞧见没有？佟氏公司就是这样仗势欺人！”那名记者大叫，“我们这么多正义之士在，他们都敢这样嚣张，更别说背着人如何威胁黄永亮一家了！”
他挥舞着手臂，指着佟妍道，“大家快拍啊，快把这东西道貌岸然的表情拍下来，让公众欣赏一下，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还有脸得意！”
此刻，佟妍整张脸绷紧，肢体都是僵硬的，这些人从哪里看到她得意了？有谁会蠢到这种时候来得意？
可记者们不管，争先恐后对着佟妍猛拍，反正到时可以配上文字：“佟氏总裁在民众愤怒的喊打声中，终于恐慌了，终于收敛去得意嚣张的表情！”
“让开让开！”助理护着佟妍朝公司走，公司里又跑出几个保安来援助。
一个尖嘴猴腮的记者竟然从保安跨下穿过，“咔嚓咔嚓”对着佟妍拍，照机都快打到佟妍鼻子。
出于本能，佟妍一挥手将记者推开，一个助理则是一脚踢过去。
“打人了！”记者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相机脱手滚到一边，他嘶声大叫，“佟氏总裁唆使保安打记者了，因为害怕佟氏伪劣产品被正义人士爆光！”
“有理说理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场面大乱，石头树枝烂菜叶朝佟妍砸来，好不容易在助理保安护送下进入公司，立即叫人将大门紧闭。
那名记者跑到标有佟氏公司标识的大门前，振臂高呼：“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佟氏天良丧尽生产伪劣疫苗毒害民众，我们一定要将它险恶嘴脸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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