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看了她一眼,紧抱着孩子转头往回走。
大猛跟了上去,女子亦急忙小跑了几步跑到她身边,道:“姑娘我来帮您抱着孩子罢。”
“姑娘您放心我绝不会抱着孩子跑的,您瞧我这副样子能跑几步?”
“您抱了许久累了,就让我抱着罢。”
“不行的话您让军爷在我身上拴个绳子,您牵着,这样就能放心了。”
“再不济拿刀横在我脖子上都行。”
女子生怕自己表忠心表的不够真诚,恨不得把自己的生命大权供出来,让江晚宁捏着。
江晚宁抱着孩子慢慢走,说:“我倒不怕你带着孩子跑了。”
能撞桌自尽说明这女人在原有的困境已经没了活路。
“你刚受了伤,浑身血腥气不便抱孩子。”
“等回去后洗漱换好衣服后再说罢。”
接着便不再说话,脚下走的飞快,想赶紧回去与江俏俏商议对策。
那女子生怕江晚宁把她给丢下,哪怕受了伤也气喘吁吁的跟上。
大猛十分不解:“姑娘,你这出来一趟就买了一个女人一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养?”
“这人你准备安置在哪里的?”
他狐疑道:“还有你哪儿来这么多钱的?刚我看你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子,这可不是你一个婢女能掏的出来的。”
“难不成你们这些西越奴仆们,趁着你们老王爷死了就偷偷把他的东西据为己有?”
眼瞅着他的思维越来越发散,江晚宁白了他一眼:“这是我自己攒的私房钱。”
“至于这两人,不过是看着可怜罢了。”
“同为女人我不敢想自己若被人像个牲畜般圈禁起来生孩子卖会是多么痛苦。”
“反正我还年轻,钱没了还能再挣嘛。”
她说着笑笑,朝大猛福身:“还是多谢你今个儿带我出来逛逛的。”
大猛被她突然这一行礼搞的有点不好意思,闷着头往前走:“你们女人就是妇人之仁。”
“我们待的王帐和这个小镇还算好的,再往草原里面走还有成千上万人没吃没喝卖儿卖女呢,你都给救了?”
“算了,花的是你自个的钱,往后也是你自己的麻烦,我帮你操什么心哟。”
三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回到了王帐所在的小镇。
江晚宁找借口与大猛告辞,带着女子和孩子回到她这几天住的帐篷。
这顶帐篷是犬戎玉夫人奴仆们所住的地方,为了让江晚宁更方便行事,江俏俏把其他奴仆安置到了其他地方。
对外就说江晚宁是她新升的一等婢女,给了她十足的行事便利。
进了帐篷江晚宁让人准备热水,让女子去沐浴。
女子起初不敢,只跪在她面前语无伦次的求她别赶自己走,别把自己卖给男人。
江晚宁听的烦了,给她扎了一针镇定剂让她昏睡了过去。
以她现今的身体和精神状况睡一觉回个精神才能正常沟通。
江俏俏听说她回来了,赶紧过来与她相商。
“大姐姐,没想到你真能带个孩子回来。”
江晚宁面带苦涩:“随缘巧合罢了,也是这孩子命不该绝。”
江俏俏上前去看孩子,笑道:“岂止命不该绝,我看从此往后他至少能衣食无忧,富贵的过一生。”
“毕竟江晚歌还指望这孩子稳固地位,一定会善待他的,没准还会为他谋取大位。”
襁褓里的孩子经过一路的颠簸正在安睡着。
江晚宁看着他小小的脸蛋不由想起自己的孩子,想起他那几个在冰天雪地里等待着被人挑选的兄姐,当下感慨万分。
谁知江俏俏忽然面色怪异的瞧着她:“坏了。”
“怎么了?”江晚宁用手指在孩子鼻息下探了探,“是活的啊。”
“并且瞅着面色也很健康,刚才我还听到哭声了,不是个哑巴。”
江俏俏一只手还在襁褓里,蹙着眉:“可是她是个女娃。”
“不是个带把儿的。”
“这……要怎么换啊。”
江晚宁:“……”
天了噜!
那一会儿她的注意力被撞桌晕倒的女子吸引,发现孩子后也只注意检查了孩子是否还活着,根本忘了检查性别!
婴儿尚小时容貌乍一看差不多,除非成天在一起的亲妈和奶娘,其他人难辨别。
可是男是女,这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啊。
她一时之间也愣在那里反问:“那怎么办啊。”
总不至于把手上的女娃和她娘给丢出去,再去找个男娃娃回来罢。
别说把这两人丢出去会冻死,单小男娃娃就非常难找。
姐妹两人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不然,我们就直接这样换过去呗,反正孩子成天裹着襁褓,不到撒尿的时候看不出来。”
“大不了我给那个奶娘塞点钱,让她帮忙瞒着点儿。”
“江晚歌她又不怎么喜爱这孩子,三五天才去看一眼,不等到明年开春入夏,孩子穿开裆裤的时候她轻易发现不了。”
好像目前就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至于这孩子的娘,就留在我这里当个奴婢罢,不会饿着她的。”
江晚宁点点头,如此算是比较妥善的安排了。
她刚准备把地上女子给喊醒,帐篷猛地被人从外掀开,一身犬戎士兵打扮的思明看到江晚宁后,抓住她就往外跑。
“王妃可算找到你了!”
“快点跟我回去,王爷中毒了!”
仅是眨眼间她就被人拽出帐篷,徒留一卷冷风和在帐篷中央抱着孩子的江俏俏。
“看来这最重要的换孩子一步得靠我自己了。”江俏俏看着怀里的孩子默默给自己鼓劲。
她好像没有做好过什么事情,这一次一定得把这事儿给办妥!
另一厢江晚宁被思明拖着半小跑半轻功的回到谢辰瑾住的地方——那天酒馆的老板住所。
床榻上谢辰瑾面色煞白,嘴唇乌青,双手发紫连指甲盖都呈暗红色。
江晚宁二话没说先给他注射了血清开始清理体内毒素。
“怎么会中毒?”
“中的什么毒?哪里中的?谁下的手?”
他不是说去与犬戎和西越太子间游说斡旋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思明一问三不知。
“属下是过来找王爷禀告消息的,谁知一回来就瞧见王爷这样躺在床榻上,半天喊不醒,只好按照王妃您留下的线索去找您回来了。”
江晚宁心道,谢辰瑾这几日所见之人应该是西越古王室的几个老王爷和犬戎王室的人。
难不成是这些人中有人发现了他的身份,对他下手了?那他们这一群人是不是都暴露了?
如此她与江俏俏接触一事有没有被人发现?
事情好像在往她预料中的最坏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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