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瑾见她变了脸色,当下颇为不悦。
“你怎的好赖话不分呢,我是在意你的安危,并非是要限制你的行动。”
“想来我之前是太过纵容你了,才会让你一点儿委屈都受不得!”
世间哪有男子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觊觎!
不管对方是不是故意的都不行!
江晚宁没吭声,然而下一秒却是一道寒光闪过。
谢辰瑾诧异之余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一个后下腰便躲开了攻击。
再抬头又是一柄无章法的刀光划来,他轻松闪到江晚宁的身后把她手里的匕首卸下。
“晚宁!”
到眼下场景他已然觉察到了不对,侧身一看,怀里的女子双目无神,一股子丧气自她眉心间弥散。
江晚宁置若罔闻,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手里武器被卸下便徒手朝谢辰瑾攻去。
她一个不会武艺的人,此时却是招招带着杀意,每一下都朝着人身体最脆弱的地方攻击。
这是她梦游杀人以来第一次与谢辰瑾正面交锋,在此之前他都是在她行凶完后收拾烂摊子的。
谢辰瑾不想伤她,也不远她在过程中受伤,一直以躲避为主不曾还手。
但江晚宁的杀意更甚,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
外头人听到动静跑了过来,欲一起上前阻止。
谢辰瑾叮嘱:“别伤着人!”
思明和十七相互配合着,两人想从她后背下手将她打晕。
谁知一个手刀下去,江晚宁根本不见有晕倒迹象,反而把矛头转向了他们二人。
谢辰瑾此时才见识到这‘梦游’的厉害之处。
这是完全将人变成了一具不知疼痛不会歇息的器具,若非她自己苏醒其他人是喊不醒,打不晕,只能一直与她对峙。
且这对峙不知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亦或是等到她精疲力尽之时才会结束?!
“王爷,王妃怎么又梦游了啊!”思明一边躲闪一边问。
谢辰瑾不知,每次她的梦游都没有任何征兆可言,前些天是因为晚上休息,这几天她觉得白日睡觉晚间活动似乎能避免于此,便刻意夜间去庆家治病。
可眼下场景似乎在证明这种黑夜颠倒的法子也是不对的。
更让他无解的是,方才二人在谈话,是清醒着的并非入眠,可她还是突然失智‘梦游’起来。
难道说是因为他方才语气重了?!
谢辰瑾逐渐无力,他没法控制面前的局面。
打不晕,不知疲倦,还能有什么办法唤醒她!
与此同时,唤醒江晚宁的方法正捏在江俏俏指尖。
犬戎王帐小镇里,江俏俏已经知道了玉蛊所在的地方,并顺利拿到了里面的小虫。
她假扮婢女前后偷溜出来了三四次才找到玉蛊所在的真正位置,又摸清了江晚歌每次过来时的时间段后才成功潜进来。
“我现在就把你捏死!看江晚歌还怎么控制我大姐姐!”
江俏俏盯着小虫准备发力,就在此时有声音从她背后传出。
“我若是你就不会随意把这虫子捏死。”
江俏俏唬了一大跳,转身见一位与她服饰一样的女子走来。
“你是谁!”她背着手把小虫子藏在身后,“你说的什么话,我听不懂。”
女子盯着她,“玉夫人你放在背后的手切莫捏死蛊虫,那样会把摄政王妃一起弄死的。”
什么?!大姐姐会死?!
“什么虫子?!”她坚持嘴硬,“你个婢女胆敢管教我?!”
江俏俏紧张之下手一抖,手里的虫掉在了地上。
女子紧盯着她脚边,“玉夫人小心,也千万不要踩到了。”
“那只虫活着你大姐姐便会活着,只要它死,她必不能活。”
江俏俏此时也没有再狡辩的必要,她瞅着地上的虫抬起脚,“我就弄死它,怎么了?!”
“呵,你别以为跟着江晚歌久了就能命令我!”
能找到这里且知道玉盅的人肯定是江晚歌的人。
女子道:“我说的是真的。”
“还有,我并不是犬戎王后的人。”
她主动亮出一枚腰牌,“玉夫人千万不要踩。”
“此为伴生蛊的蛊虫,另一个蛊虫在你大姐姐身上。”
江俏俏急忙收住脚,她这是第一次完整听说这蛊虫的名字。
伴生蛊单听其名她就能明白其含义。
她小心翼翼从地上捡起蛊虫放回到玉盅里,伸手接过女子手里两指大小的腰牌。
“你是…西越太子妃?”江俏俏道,“那西越太子不是莫名失踪了么,你怎么还在这里?”
女子道:“太子殿下那日被人所救,在他离开犬戎之际我们两人商议过,他去找大凉摄政王寻求帮助。”
“而我要协助摄政王妃逃出犬戎,以表示我们两人与大凉结盟的诚意。”
“只是大凉摄政王动作迅速,还没等我发力摄政王妃便被他就走了。”
她指着江俏俏身旁的玉盅,“但我昨天准备离开犬戎时接到了太子殿下的手信。”
“上面说大凉摄政王妃回到大凉后有了梦游杀人的症状。”
“恰好我在出去的时候听到犬戎王后与巫师谈论其伴生蛊,便觉得此事一定与摄政王妃的‘梦游’有关,遂过来查看的。”
江俏俏将她上下打量着,不觉她有什么特殊之处,尚不能认定她的身份。
“你叫……”她微微拧眉,更加仔细的观察对方。
女子道:“青燕。”
“玉夫人无需怀疑我的身份与动机。”
“我夫君西越太子眼下在大凉摄政王身边,我没有去害摄政王妃的道理。”
“反倒我需要救她,以免我夫君在大凉受到诘难。”
她把自己曾给江晚宁递易容面具与衣物的事说了出来。
江俏俏瞧她耳后肤色与面部肤色略有出入,想起江晚宁曾易容跟在她身边时也是这般。
“青燕,你……”
“玉夫人!”青燕眼神一凛,“我们快离开这里,外头有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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