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窟刚走出帐篷不久,忽觉不太对劲儿。
巫师与各族族长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要在今日玉夫人祈福后出去。
这难道是巧合?他不太相信。
“回去!”他当机立断掉头。
他一路疾驰,回到帐篷却见江俏俏睡得安稳。
再问,竟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耳边有人又报:“巫师与几位族长在集结兵力似要造反。”
不窟大骇,立马带人狂奔。
终于在王帐小镇十里开外的地方见到了巫师。
“巫师这是何意?”
“还有七格九游你们两位族长又想做甚?”
几位族长站在一处,盯着不窟道:“我们想让王上废了玉夫人,将她送回大凉!”
巫师伙同各族长这几日用尽办法去谋杀江俏俏。
奈何不窟树立的屏障太坚固,不仅让江俏俏出不来还让他们派去的人屡屡失手。
眼见着玉夫人的胎越来越稳固,身份越来越稳,他们心下就越发慌张。
无奈之下便想出了这个联合出走,看似造反的样子来。
不窟盯着他们,这些人是一直支持着他登上大位的功臣。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也不该因一个女子冷落他们。
犬戎大乱许久,能有眼前的平静很不易,况且他计划攻打大凉在即,他需要巫师和这些族长的支持。
几番思索后,不窟望着众人叹了口气。
“诸位回去罢,眼下是需要犬戎各部团结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要内讧的好。”
“至于玉夫人那边,本王上会妥善安排的。”
巫师追问:“那蛊虫……”
“本王上明日会给巫师送过来的。”
不窟说罢打马回程。
帐篷内很暖和,江俏俏所用一切都是最好的,甚至比江晚歌帐内的都好。
不窟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直到江俏俏醒了他还没把目光移开。
“外头的事情王上都处理好了?”江俏俏平静问。
不窟看着她:“玉夫人是希望本王上处理好还是没处理好?”
江俏俏翻翻眼:“没什么可希望的。”
“在这里我的一方天地只在这帐篷内,外头什么情况与我无关。”
“若本王上死了呢。”不窟问。
江俏俏:“死就死了呗。”
“你前脚死我后脚就能离开这里了,想想还挺美。”
不窟闭上眼:“你就这样希望本王上死?!”
江俏俏耸耸肩:“你高估你自己了。”
“我只是想离开这里而已,你死不死的与我无关。”
不窟道:“好,如今本王上便成全你。”
“明日我便送你出犬戎,回你大凉去!”
江俏俏不可置信:“当真?”
这厮是在外头遇到什么麻烦了?竟想通了?!
不窟苦笑:“你若不乐意本王上可以收回成命。”
“我乐意!”江俏俏猛的坐起马上就准备收拾行囊。
不窟在她身后道:“本王上会将你送回大凉相府。”
“你便在相府养胎,等诞下孩子之时就是本王上旗开得胜占领大凉京都之时。”
“届时玉夫人你我便可毫无阻碍的在一起了。”
江俏俏停下手头的事,看着他:“你这是叫放我走?!”
“玉夫人放心,届时我为新帝你便是新后,旁人占不到你的位置。”不窟道。
江俏俏:“啊呸!”
“你真以为你能顺利攻打大凉?!”
“呵呵,我便回去等着,看你是大胜过去还是被我大姐夫当成阶下囚押过去!”
“还有这孩子我是不可能留的。”
不窟定定地看着她:“当真?!”
他一拍手,有人送了碗汤药进来:“既然玉夫人这样讲,本王上一并成全你!”
“你便喝了这碗落胎汤滚出犬戎!”
江俏俏盯着面前的药碗,那浓郁的汤药味熏得她眼睛疼。
“你说的是真的?”
“你是真要我喝这落胎药?”
不窟道:“这孩子从一开始就不该来的,你本就不想要现在不过是让你如愿以偿罢了。”
“你喝了它,往后我俩就断的干净,往后我攻入大凉京都也与你无关,也没有理由再去找你!”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俏俏端着药碗呢喃,难道说这犬戎天神真看到了她的诚心?白天才许的愿现在就能实现了?
不窟走出帐篷后回到王帐坐立不安。
他问:“巫师他们回来了吗?”
“已尽数归来。”侍卫禀告。
不窟负手而立,巫师与各族长一直支持他信任他,哪怕他最近真偏心玉夫人他们也不该因此要挟他。
怎的这次他们如此团结?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达成一致?
这背后真没有人怂恿?
这一夜他过得并不太平,等到天光大亮时不窟才眯了一会儿。
等醒来后已经午时了,他起身往江俏俏的帐篷走。
然而他站在帐篷门口许久都未敢进去瞧瞧。
等他站到腿脚微麻时,不窟才掀帘进去。
帐篷里空无一人,一丝温度都没有。
药碗也是空的。
不窟拿起碗狠狠砸在地上,“玉夫人,你竟这般狠心!”
“竟真敢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他现在彻底对江俏俏失望了。
“玉夫人什么时候走的?”
“回王上,天未亮就走了。”门口侍卫回答。
“她可有留下什么话?”
“并无。”
不窟闭上眼,这般急不可待这般狠心!
他坐在位置上冷笑起来,原本就是他设计留下她的。
眼下她走了也好,他们就此断干净,他也可以安心攻打大凉!
可是即便他这般安抚自己想了许久,还是心如刀割,悲伤不已。
“诶!”
不窟走到床边,以手擂床,手掌被一物硌得生疼。
这是……
他掀开被单,里面是一根短笛。
不窟心神一动拿起短笛吹了起来。
他与江俏俏一样,没有学过音律,吹起来断断续续。
一曲罢了,他拿着短笛走出帐篷。
就在他走出帐篷的瞬间似乎又有笛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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