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你跟小宛的婚事拖得够久了，选个好日子办了吧。”
话一出口，章昭望向突然干涉的太子。
“殿下，下官……”
太子伸出手，阻止他接下来的话。
“孤知道你的难处，也知道小宛不是贤妻良母的料，当不了你的贤内助，可她身上流着荣家一半的血，太子妃和太后都因为她说到孤面前，孤不能不管。”
“孤听闻你心仪李家小姐，她是个大度能容人的人，你跟她倒是相配，她也能助你仕途顺畅。孤不为难你，你要是喜欢李家小姐，就让她当你的夫人，小宛给你当妾。”
看着章昭不说话，太子叹了口气。
“阿昭，你要知道孤的难处，小宛已经是你的人，她为了你做了很多傻事，名声也没了，你要是不要她，她只有死路一条。”
“况且她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你若是真敢弃她不顾，她不会让任何人好过，包括你和李家小姐。”
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握紧，章昭抿紧嘴角，应了一声。
毫不遮掩的勉强表情。
太子收回视线，表情淡淡。
他很清楚荣家在京城已经成了末流世家，太后手中没有权力，都在新皇后手中。
他的太子妃身子总不见好，平时接客都不行。
荣家是没用了，可南小宛不是善茬。
或许大事做不成，也不招人喜欢，更没办法成为贤内助。
可要是把她逼急了，将会是一个炸弹。
反正对于南小宛来说，除了章昭没有第二条出路。
若是连这条路都没有了，那么对于南小宛来说就是自己不好过，其他人也别想好过。
他太了解荣家人了，南小宛身上虽然只有一半的荣家血，可荣家人骨子里的自私是继承了十成。
眼下荣家落败，南小宛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心气已经被压下来了。
沦落到如今这地步，只要让她跟章昭在一起，哪怕是位妾，她也不敢闹太大。
毕竟章昭已经不是以前的章昭了，亲口拆穿了南小宛当初所有算计，包括所谓的失身。
南小宛自知理亏，加上章昭越发狠了，她不敢得罪。
至于李惜，章昭喜欢，怎么娶，怎么说服，那就是章昭的事情。
……
从太子府离开的章昭直接去了李家。
李大人是章昭的上司，可以说对他极为赏识，亲手带在身边指点。
他能成长得这么快，并非得益于太子的帮助，而是李大人的帮助。
当然因为太子的缘故，他能接触很多之前接触不到的人物。
他很清楚太子对他仅仅是因为需要人，对于太子而言他并非不可或缺，要是他没有用，太子迟早会把他丢出去。
他和太子仅仅是互取所需，是利益。
只有李大人对他的看重仅仅是因为赏识。
在这个京城里，除了李大人，他身边的其他人都带着目的。
每天光是赔笑就笑得脸僵了。
不到一年时间，他就从一个只知读书的普通学子变成了应付各种应酬。
之前几杯就醉，如今怎么灌都不会醉，也算是千杯不倒了。
相比起外面的应酬，他很喜欢李家。
李家就像是另一个慕家，那个记忆里的慕家。
那时他经常去慕家请教各种问题，慕念念就会泡一壶茶再做一些点心送到书房。
如今的李惜也是这样，每次他来，都能看到新鲜出炉的点心。
那些点心不算精致，甚至没有茶楼做得好。
可吃着那些简单点心，会觉得安心。
相反那些请他吃美酒佳肴的人，他吃得心惊胆战。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突然的声音惊得章昭回神。
“李老，抱歉，遇到一些烦心事。”
李大人没说什么，只是遗憾地看着章昭。
他很欣赏章昭，是个一点就通的人。
或许刚入京的章昭是一个光会读书，不懂弯弯绕绕的人。
可要是有人点醒他，他会明白得比谁都快。
就像章昭和荣家的关系。
当初荣家把主意打到章昭身上，用了一些阴私手段。
当时的章昭并不懂这些阴私，被荣家和南小宛牵着鼻子走。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醒悟了，开始疏远荣家和南小宛。
要不说章昭聪明，短时间内不声不响脱离荣家的控制。
李大人瞧了眼成长极快的章昭，开心之余又有些不安。
京城就是一个染缸，再白的纸哪怕是路过，也会蹭上些脏的东西。
章昭又是这样一个聪明人，要是心思不小心歪了，可就出大事了。
想到这儿，李大人思虑片刻，抬头问道：“你的亲事如何打算，总不能一直拖着。”
李大人问完紧紧盯着章昭。
他早知道那个南小宛不是个好的，可两人的关系早已亲密无间。
虽说最近章昭一拖再拖，南小宛也不好大嘴，可章昭已经让南小宛没了清白名声，还不想负责的话，这种品行的人，他可要好好考虑。
听到这话的章昭紧了紧手，勉强开口。
“当初她确实帮了我很多，如今她已经跟我绑在一起，没办法再议亲，只要她安安分分，我会给她容身之所。”
当然，仅仅是容身之所而已，要是南小宛还敢闹事他绝不会纵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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