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感慨刘誉挺好呢,就被泼了凉水。
刘誉看着她突然焉了吧唧的模样,心想着,既然已经承诺了村长娶她为妻,他怎好对她置之不理?
不过是个可怜的丫头罢了。
将来,她要走也好。
留下也罢,终究是一条命。
突然,刘誉欺身过来。
“夫君,你你,干,干什么?”
苏翎抱着胸,她现在一个伤患,打不赢也跑不赢的。
刘誉脸色一沉,这个女人对他十分防备,好像他会占一个小姑娘便宜似的。
旁人都说他长相凶,却无人说过他是色狼吧?
换言之,就算好色,怎会对苏翎这样无颜无色的女人感兴趣?
也不管苏翎如何,他直接将人抱起:“我爹快起来了,你得去柴房。”
所以?
他抱着她,一并膏药和石膏,将人送回了柴房。
向来有妈宝男。
他的夫君是父宝男。
“夫君,我需要温水,纱布,绷带,厚点的棉布。”
她拽了他衣袖一角,语气柔柔的。
人在屋檐下,格外收敛。
刘誉嗯了一声,去厨房烧水。
刘五郎突然驻足柴房前,盯着苏翎,眼里似乎酝酿着怒气。
“刘老爹早啊。”
刘五郎背着手,脸上的肉颤了颤,“离誉儿远点,我们刘家不欠你的。”
阿西!
我这暴脾气,我……
我忍!
“刘老爹,我知道你的意思,等我好了,会努力干活……”
“我家并没有什么活要干!”
苏翎摊手一笑,“诚然,我都知道。我是说等我还了钱就会走的。”
“那卧龙村的人岂不是唾沫星子都要将我刘家淹了?如今谁人不知你是我誉儿的媳妇?”
“到时候找个理由,都是我的错,合离,哦我们没有婚书,我就还钱走人。”
这苏翎这么通透?
以前在村里也没怎么注意,这丫头对答如流,半点不含糊,倒是个聪明的。
刘五郎转身就走。
“刘老爹……”
苏翎喊住了他:“刘誉他都二十五了,这在村里都是老光棍了,为什么你不愿给他娶妻?”
刘五郎原本褪去怒意的脸上,瞪时黑如煤炭。
“与你有什么干系?要不是你,这次我回来,早就准备请媒人给誉儿娶妻了。
二十两啊,买你这样的可以买四个了。
你们苏家不要脸,誉儿救了你,不但不得感谢,还污蔑我誉儿与你私通,誉儿不得已才拿钱消灾的!”
呃……
刘老爹怨气好重似的。
苏翎瘪瘪嘴,坐在稻草上,不再说了。
“你最好安守本分,说到做到,别存了旁的心思。”
呵呵……
搞的好像刘誉很吃香一样?
搞的你们家有皇位继承一样,到处都有娇滴滴的美娇娘扑过来争宠,争财,争权似的。
看到苏翎那不屑的神色,甚至有些嘲弄的意味。
刘五郎不淡定了。
若不是蒙冤,他们怎么会流落此地?
苏翎连见他们一面都无可能,她有什么好不屑的?
只是天道不公罢了。
“誉儿心善,我刘五郎也不是绝情之人,也知道你爹娘还不起这笔钱,你爷爷奶奶更不可能赎你。
你一个姑娘家想在这世道谋生属实困难。你能挣什么钱?
照顾好雁丫头,只要你全心全意做事,将来主母进门,你做个妾侍我也认了。”
噗……
一口老血没差点喷出来。
古代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她知道。
地地道道的农民谁家有小妾?
地主家有小妾,但是人家家大业大不是?
刘五郎真是大写的牛x,拜服!
苏翎抱拳:赶紧走吧,哪来的自信呀?
都说婆媳关系难搞,千年难题,殊不知这公公爹也难搞哈!
刘五郎一甩衣袖,咳了几声,脸色煞白煞白的,闷气的走了。
刘誉端了一盆温水,以及纱布,布条过来柴房。
苏翎盯着他看。
模样硬朗,眉心剑目,薄唇高鼻,哪怕脸上有条刀疤,也添了几分英气。
这么帅的男人,屋里有刀剑,有竹简诗书,不怪刘五郎觉得她配不上刘誉。
他将水盆放在她脚下,又把各种药膏,石膏拿上前来,抬头就看见苏翎似痴迷的模样????
他还从未见过有女子这样看他。
人人都怕他如洪流猛兽。
他还曾听闻妙龄少女们评论他凶残,面兄凶狠,会打女人。
“看什么?”刘誉冷冷的道。
苏翎嘿嘿一笑:“看我便宜夫君啊。”
刘誉脸一沉,这丫头怎么嬉皮笑脸的,毫不知羞?
“刚刚,你爹来和我说了好些话,我不明白,你都二十五了,自己买了个小娘子,他为什么不高兴?”
刘誉站起来,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外面:“我也不知道。”
“你是不是可怜我,才买下我的?”
刘誉看她,一个眼神就能告诉她答案:你以为呢?难不成是我刘誉好美色?
这丫头有美色吗?
骨瘦如柴,黑秋秋的!
就那双心灵窗户较为灵动。
刘誉不答,苏翎讪讪一笑,也知道其中答案。
当时的情况确实复杂。
“不管为了什么,你只要听话,我不会亏待你,倘若将来你有了好去处,想走,我也许会成全你。”
“夫君,你真好。”
“你看起来很高兴。”
刘誉觉得心里被什么揪了一下。
为什么看见她这样高兴,他觉得不舒服?
苏翎嘿嘿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摸了摸水盆里的水温,“夫君,帮我把石膏倒进来。”
“对对,就是这样,挤掉水分,摊平。”
苏翎说,刘誉做。
“石膏上覆以厚棉布。”
看到棉垫做好,苏翎便辅以竹简当夹板,自己上手。
这东西,一不注意很可能打不好,没有作用不说,还会造成皮肤坏事腿。
“你看起来还真会点医术。”看到苏翎麻利的模样,刘誉说道。
苏翎嗯了一声:“恩师是位医术了得的高人。”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刘誉莫名的觉得苏翎不仅很健谈,难得的和他说话,丝毫不怯场。
原来,他也是可以和女子说话的。
“怎么了?是不是很崇拜我?”
她就说吧,这男人在观察她,一抬头就撞见他的视线。
“到底有没有用还未可知呢。”
“等着瞧吧。”
她的骨折本就是轻微的,加以玄力和石膏固定,保管一个月活蹦乱跳。
“但愿家里不会再多个瘸子。”
他的语气有些寒凉,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下东厢房,那里仿佛不曾住人一样。
苏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伟岸挺拔,举手投足都是气质。
刘誉他真挺好的。
苏翎也看过去,东厢房毫无动静。
她都不上茅房吗?
没有厕纸的茅房!
想到那些竹片,苏翎回头就望着柴房外面那片葱郁的竹林,心里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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